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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的花苞

    傅融浅眠,又爱熬夜,常被调侃是熬最晚的夜,补最碎的觉。据说来绣衣楼养伤之前,一个人能打三份工。

    虽说广陵王并不苛待他,但平日里依旧免不了为这穷酸王爷鞍前马后,在经历软玉香一事后难得睡了个囫囵觉,醒来之后竟觉得筋骨酥软,昏昏沉沉,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他睁开眼睛,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起床,缓了缓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广陵王的卧房内。

    昨晚称得上一夜荒唐,他此刻有了些力气,也是因着及时将药性散出来,否则即便他体质特殊,恐怕也会有所损害,起码十天半个月都无法恢复。

    傅融休息了片刻,起身想要穿衣服,却扯到了酸痛的肌rou——其中还夹杂着些微妙到难以启齿的感受。

    垂眸看去,傅融往日光洁白皙的胸口此刻肿胀的不像样子,奶头都成了yin靡下流的红,轻轻一碰,就能感受到微弱却甘美的快意。

    下身自然更不必提,尽管最后没让对方真的插进去,但被亵玩那么久,总让他觉得后xue里现在还含着东西一样,伸出指尖去探,本该密密闭合的xue口微微朝外鼓着一些,像是红肿着,有些烫。却可以摸到并不是严丝合缝的紧闭着,像略微开了一些的花苞,指尖擦到xue口嫩rou,让他不由自主的咬住下唇,止住那声到了嘴边的呻吟。

    傅融佯装无事发生,起身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换上,衣架上倒有件月色中衣,布料轻盈顺滑,在日光下闪着流水一样的光彩,显然不是他的自己的衣服。

    那套跟了他一年多的制服,在昨天已经被毁的只剩下个样子,表面看起来或许大差不差,但衣带和隐秘处做的搭扣都被用刀割断,已经事不能穿了。

    何况这衣服并不在手边,任他如何巧手,也是无力回天的。

    傅融叹了口气,知道这事恐怕难以避开所有人耳目。也不敢想究竟是广陵王故意为之,还是仗着自己本是男儿身,毫不在乎所谓“清誉”。

    对方早就离开了,他伸手去触碰身旁的床榻,连余温都不剩分毫。若非暗香浮动,傅融还要以为对方根本没在屋内久留。

    “殿下,今日要奴婢进去侍奉梳洗吗?”

    一对侍女的身影停在外间,显然十分理解广陵王时不时的起床气,要等有准话才敢进来。

    但对方问的话让傅融有些奇怪,难不成对方没起来梳洗吃饭不成?总不能是自己占了他的床,这人便跑去加班了吧?

    这话说出去狗都不会信,傅融立马否决了自己的猜想,转而朝外面站着的侍女吩咐道:“去找身新的常服来,宽大一些。”

    “……诺。”

    侍女迟疑片刻,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傅融此刻缺顾不上她们会怎么想,起身拿起衣架上的那件中衣穿上,他若要出门,即便是不出堂屋,总也不能就这么赤身裸体的往出走。

    索性这件衣服是当寝衣用,轻薄之余兼有宽大舒适,广陵王虽身量纤细,个子却高挑,因此穿着竟还算合体,只是胸口处却裸露着大片肌肤,胸口的肌rou线条被红痕和指印衬的yin靡起来。

    等侍女们返回,傅融只开了半扇门,拒绝了侍女进来侍奉,自己将洗漱的铜盆端了进去。他要的衣服也被装在奁中呈了上来,傅融弯腰去接装着面巾和衣物的木奁之时,两名侍女的眼神都躲躲闪闪,不敢直视自己,他面色不改,藏在披散长发下的耳朵却红彤彤的,烫得厉害,急忙拉上了门,阻断了那些窥探的目光。

    得同他说清楚,工作归工作,若是想效仿那些个将军和门阀,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让他床上床下打两份工,他是断然不会应允的,加钱都不行。

    软玉香只是个突发事件,最好还是澄清一下,免得麻烦,还要被骂断袖之癖。

    一边脑内胡思乱想,一边用热水洗漱,面巾敷在脸上之时,感受到眼睛的胀痛,许是红肿着,他特意寻了铜镜来看,却因着黄铜颜色之故,镜中让倒无什么异样。

    他便安心收了铜镜,出门上班了。

    一路上收获异常目光无数,隐隐能听到什么“新衣服,怎么舍得……今日甚怪”之类的话,他只当是耳旁风,没预料到等他转身去了绣衣楼的据点报销制服,要求重制时,昔日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同僚居然贴了上来,一副狗皮膏药的架势。

    “嘿嘿嘿,傅副官,你衣服呢?”

    “自然是坏了,出任务人都不一定齐全,何况衣服。”

    有些面生的同僚表情越发微妙:“昨夜我去账房报销外勤的开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找不到傅副官,倒是找到了您报废的衣服……”

    “所以呢?”

    傅融双手抱臂,一脸“所以你想说什么”的表情,就差翻个白眼了。

    “楼主好凶啊……他用强的?”

    对方圈起手指做了个下流的手势,傅融额角青筋直跳,忍住了杀人的冲动。

    “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大家只是觉得傅副官总是和楼主在一起,楼主贵为亲王,封地广阔,又是绣衣校尉,不曾婚娶也就算了,连红颜知己都没有,所以很好奇罢了。”

    “身为人臣,这话僭越了。”

    傅融避而不谈,不过这也没法谈就是了,他以往不好奇,只是因为误以为对方是扮作男子的女娇娥,现在对方问起,他却是一问三不知,为何不婚娶,为何不找女人,为何……对他如此信重。

    子嗣当然是重中之重,是保障,也是家族的势,广陵王这样的孤家寡人,实属罕见,难怪他人想要窥探。

    但这却不是他想探究的理由。

    傅融没放任自己想下去,但心底却暗暗下定决心,总要知道为什么的。

    然而这人竟是一去不复返,接连不断的事务被送来,亟待解决,可问了楼内各部负责人,只有一句“楼主连夜跑的,说是有事找你傅副官,还留了一句话。”

    傅融右边眼皮直跳,心中越发沉重,“他说的什么话?”

    “绣衣楼和府内公文就托付给你了,傅副官!”

    他眼前一黑,预感到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昏暗无光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