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亲网 - 言情小说 - 犹似深宫梦里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离得近了,竟是弯下腰来,用仅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道:“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她早就说过的,她可以为他做任何的事,唯有一件不能。

他终于还是选择了牺牲她,竟然还用了那样下作的手段,她的心,仿佛被凌迟着,一寸寸,一片片,剥离着,血rou模糊。

这个男人,她是真的爱过,却为何要对她如此残忍?

那种天地都在旋转的感觉,让她觉得头晕,想要彻底的睡去,不再清醒,人活着,到底是太苦了啊,为何要这般苦呢?

为何只剩下她一个人?为何?

她茫然的向前,竟是自发的朝着天牢的方向而去,她已万念俱灰,再无生意,死,对于她来说,或者才是真正的解脱。

她要回去,回天牢里,那里似乎才是最干净,最安全的地方,在那里,至少没有人会对她说谎,更没有人会伤她的心。

萧湛忽而一跃而起,狠狠的拖住了她的手,抖动着的唇,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是一字未出,他是想要解释的,可以他现在的处境,他又拿什么来解释?

许她的后位之诺,或许已再无机会兑现,他又有什么资格,请求她的原谅,要她再帮自己最后一次?

以为自己会哭的,可她却是滴泪未流,或许,她的眼泪早已流干了,再没有多余的可浪费,她微笑着甩开了他的手,一字一顿:“我欠你的,那夜已还了,我们两清。”

一命之恩,要用多少血泪才能还清,她一直在计算着,也一直在努力着,只是,当她的所有都被一一夺走,她忽然意识到了那个一直被她忽略的事实,为什么她就不能做个彻底的坏女人?

什么救命之恩?什么涌泉相报?

为何一定要还得那样辛苦?

从来只是被利用,她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既然不能真心被对待,她又为何要回报以真心?

失落的离开,只为再不能正视的昨天,她已伤痛如厮,再不愿管他的生生死死,或者,在她遇到他的那一天开始,她的命运便已被改变,只是,改来改去,似乎永远也离不了那个字,悲!

再次回到了天牢,她本以为可以重归宁静,可当她隔壁的空牢里住进了新人,她又一次忍不住激动,冲向牢门,她大力的拍击着,狂喊着:“我要换牢房,我要换牢房……”

看着她近乎疯狂的模样,萧湛原本麻木的心,似也激荡起来,他贴近了她的牢房,痛心的唤着她的名字:“晚晚,别这样,别这样。”

正文第78章忍不住抽泣

他越是叫她,她便越是激动,甚至于开始用身体撞击着牢门。

关在隔壁的萧湛实在看不下去,却也别无它法,只能有任由她不停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直到她精疲力竭的滑倒在牢门前,无力的哭泣。

想靠近她,却仿佛隔着天与地,他知道她会伤心,却不曾想到竟会如此的在意,扶着天牢的牢柱,他痛心而语:“晚晚,是我对不起你,你怨我恨我都好,只是不要这么折磨自己,我会心痛的。”

他说他会心痛,可云晚歌只是落泪无语,苍白的脸上,那讥讽的笑意那样的清楚。

想要骂他的没心没肺,却只是张了嘴无声,面对着这样一个出卖了自己无数次的男人,她真的已经找不到可以表达的任何言语。

“晚晚,晚晚……”

他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温柔的语气,一如当年,犹记得那个明媚的夏天,那个带阳光笑意的少年,总是喜欢这样不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哪怕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她的心,颤动着,忍不住抽泣。

那个夏天,那个曾经她以为可以依靠的阳光少年,在不知名的岁月里,早已悄然不见,而她,也再不会是那个心存感恩的少女晚晚了。

终于,她收起了眼泪,拖着疲累的身体,爬向了离他最远的角落,闭目假寐,任他如何轻唤她的名字,都不肯再睁眼。

哀莫大于心死,心已死,还有什么可以挽回?

云晚歌的态度,萧湛不是不懂,只是他却不想放弃,隔得太远,有许多话,他也不敢高声而言,可偏偏云晚歌又不肯靠近,为此,他急得满头是汗,却又无计可施。

努力了很久,云晚歌始终不肯再看他一眼,他自知她心伤太重,终于消停了下来。

席地而坐,他竟是苦笑良久,愁思百转间,又多了几分伤感:“晚晚,你竟真的不愿再同我说只字片语了么?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交给俞婧婉的东西,想必你也是看过的,我唯有另辟它法,所以……”

他有些说不下去,噬魂咒之事,已是最好的选择,可要她如何接爱自己已彻底被当成了一件武器?

更何况,方才之事,她早已万念俱灰,又如何肯好好配合自己?想要放弃,却又不甘心就这般死去,明明是近在眼前的胜利,他又如何放得了手?

踌躇半晌,他终是狠下心来,趴在牢柱上对她轻声而语:“晚晚,我有话要跟你讲,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

“晚晚,难道你就甘心如此死去?你的仇不报了吗?”

“……”

“好,你想死,我管不着,可我不想死,当年我救你一命,你理当还我一条,便是死,也得把债还清了才能去。”

发了狠般,他面色已狰狞,云晚歌的软硬不吃,已让他有些吃不消,只能重新拿出这一件事来要求于她。

终于,云晚歌半睁开了眼,淡而不见的笑意中,多了几分苦涩,沙哑的嗓声,透着几分凄凉,更有着说不清的哀婉:“我不欠你什么,在你背叛了我们的约定之时,我已还清了你的一切,不要再跟我提什么救命之恩,我不欠你的,永不再欠。”

“晚晚,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晚晚,晚晚。”

他叫得那样急切,仿佛那般苦苦相逼只是为了让她开口,云晚歌不愿再信他,却也终是不再沉默不理。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

她拒绝着他,不愿再听到自他的口出,吐出自己的名字,特别还是那个已被她弃用十年的名字。

他急了:“难道你真的不想出去?”

“出去?从大周的天牢里出去?你是在说笑么?若是可以,我又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