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声 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Chapter-3

    「我们认识？」薰衣看着眼前穿着蓝色运动服的学弟问着。

    「学姐，忘了我吗？」苏子轩不禁失望了起来，但这也不能怪她。「我是苏子轩呀，四年前的数理竞赛我们见过面，我们还比赛呢！」

    四年前，那不就是薰衣七年级的时候吗？被这学弟这么一提，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啊！你是那个断粉笔的学弟！」薰衣大声说着，原来眼前这具有成熟魅力的学弟是当年那个白白净净相当可爱的小六生，长相变了那么多，差点认不出来。

    苏子轩无奈的笑了笑，虽然很开心她记得自己，但是什么叫「断粉笔的学弟」啦？！真的是傻妞一枚。

    「算是吧......」他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笑。

    她微笑，「原来我们一直都读同所学校啊，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不好意思欸。」

    他双手插口袋，男神形象完全显现，「你是教务处的志工啊？」

    「嗯，对呀。之前哥哥还没毕业前，他也会一起帮忙拍照，他的技术比我好很多呢！」她边说边回忆。

    「白希澈学长真的是完美无缺呢，不管他毕业多久了，大家还是记得有这位王子学长的存在。」苏子轩耸肩。

    接着两个人一起往司令台看去，「程浩枫也真的很厉害，三金了，有时候真羡慕他。」

    「羡慕？」

    他点头，「长得帅、成绩好、阳光运动型男孩、个性也很好，只要是女生，一定都会喜欢他。总合来说，他非常令人飢渴。」

    「呵，你的譬喻真奇特。」

    苏子轩靠近她的耳，「偷偷告诉你，程浩枫他啊，是音乐班出身，他非常厉害，只要一出去比赛，一定得冠军回来。」

    这一幕被在台上的程浩枫看见了，他心中不禁纳闷：「奇怪……他们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薰衣惊讶看着苏子轩，「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们国小读的是同一所，只是读不同班而已。当时小六下学期他突然从音乐班转出，吓了我一大跳，连毕业原本要由他演出小提琴独奏和钢琴独奏竟然换了另一个人。」苏子轩叹气。

    「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摇摇头，「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说过。」

    「那他的主修是什么乐器？」

    苏子轩思考了一会儿，接着才开口回答：「好像是主修小提琴，副修钢琴。他爸爸是国际知名的指挥家，mama是钢琴演奏家。」

    薰衣想起程浩枫曾经告诉过她，他mama已经过世了，在雨天出了车祸，然后过世的。

    「喔！对了！」苏子轩弹了一下手指，「他mama已经过世了，正好就是在他转班的一个月前。」

    「所以，中间一定有发生些什么事，确定是车祸过世吗？」薰衣疑惑的看着苏子轩。

    「他是这么说得。」

    薰衣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就是有些记忆碎片无法完整的拼起来。

    「总之，现在的他完全跟音乐扯不上边，不讲大家也不会知道他以前是练音乐的。我觉得程浩枫只是刻意不碰乐器的，他的眼神就透露出了一切。」

    她抬起头看着程浩枫，不小心与他对到眼，于是她害羞的低下头，藏起泛红的脸颊。

    接着颁奖结束，程浩枫慢慢走下司令台，薰衣看着他走下司令台，接着她伸手拍拍苏子轩的肩，「学弟，我先走囉！」她赶紧逃开，连苏子轩都来不及抓住她。

    薰衣快走进女厕里，她打开水笼头用手捧着水然后泼着自己的脸，试着替自己的双颊降温。

    『薰衣，我喜欢程浩枫。』向筠的话不停的围绕在耳边。

    她伸手敲敲自己的头，「啊！好烦啊！」心里非常的不舒畅，彷彿有东西塞住了一样，好闷好闷。

    几分鐘后，她走出女厕，接着她的领子彷彿被拉住，将她拉了回去，她完全无法前进。「啊！」接着她试图转过身向后看，但完全没办法，感觉像是被拎着。「到底是谁啦？！」

    「有没有把我拍的很帅？」

    咦？这声音？

    「还有，刚刚跟苏子轩说了什么？为什么看到我下台朝你们走你就跑走？」

    薰衣完全傻眼，为什么他可以一次拋出这么多问题？

    「嗯......」

    「嗯？」

    「你先放开我的领子好不好？」

    于是他放开她的领子，接着勾起一抹轻笑。

    薰衣转过身面对程浩枫，「相片传给你你就知道帅不帅了，还有我不是跑走，我只是单纯想上厕所。」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几秒鐘，最后程浩枫先开口：「我有件事想跟你确定，有时间吗？」

    她点点头。

    于是他们移动到人烟叫少的走廊上，她靠在走廊的柱子上，他则是双手撑在女儿墙上看着校内热情的风景，每个人脸上掛着的灿烂笑容。

    「你要问我什么？」

    程浩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他开口：「前几天，我在体育馆男厕换衣服时，听到了琴声，而那琴声引起了我的注意，但当我走出去时，坐在钢琴前的是跟我同家补习班的吕向筠学姐，于是我转身离开。但后来我又走回去了一次，而这次我并没有让任何人发现，而我看见了你，你拿着大提琴站在钢琴旁。」

    薰衣仔细回想了一回儿，接着回答：「嗯，当时我也在那里。」

    程浩枫轻哼了一小段钢琴曲，接着问：「弹出这首曲子的人，是你？还是你那个朋友？」

    她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想要知道那首曲子到底是谁弹的，还有，他为什么要知道？

    「这很重要吗？」

    他点头，「非常、重要。」

    此时，正在校园内到处寻找程浩枫踪影的苏子轩正好晃到了有白薰衣和程浩枫在的这层走廊，看见了单独说话的两人，于是他躲在一旁听了起来，明明知道是不对的，但是……他们怎么会认识？

    「是你吗？」程浩枫又问了一次。

    「为什么？为什么要问这问题？是谁弹的很重要吗？」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行了。」程浩枫转身贴近她，两人的距离非常的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并没有壁咚她，只是低下头看着她。

    白薰衣抬起头瞪着他，她已经整个人贴在柱子上了，无法再与他拉开距离了。

    「到底是谁？」他逼问着。

    站在角落的苏子轩看见了这情境，他握紧了拳头，接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后转头离开。

    『薰衣，我喜欢程浩枫。』向筠的声音又出现在脑海中了，挥之不去。

    「『是』还是『不是』？」他又问了一次。

    她只能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