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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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 1. 星陨阁浸在秋日的暖光和阁主正式复生又晋级的喜悦中,鲜见的喜闻难得让沉迷修炼的所有人欢腾一番,只见上上下下都溢着快活的气息。 为首的几个年轻人在主阁坐落的崖边叽叽喳喳,交代后续的安排,萧炎俨然是整个小团体的中心,一旁的美杜莎牵着一个同样发色的小女孩,紫妍和小医仙颇为熟悉地靠在一起。 飞檐高阁里,一如许多年前,两个阁主各做各的,批复和商讨些公事,时不时被外边的喧嚣引去目光。秋日斜照进来的光从未变过,似乎那样多的时间都只是一场空梦。 “他倒是不孤单。”药尘看着窗外,嘴角微微勾着,眼睛里却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是啊,”风闲笑着应他,“怎么,你眼热了?什么时候把你那些个红颜知己也领回来让你徒弟认认?” 药尘瞥了他一眼,抿嘴不答,没理会自己这惯能开玩笑的老友,兀自低头去做手边的事务。 风闲“啧”了声,也不自讨没趣,继续看卷宗,秋风吹进来的时候,他忽然又听见药尘说了一句,“他现在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风尊者抬眼看去,药尘的目光仍然凝视在桌上的文卷,注意力显然不在其上。 “很淘气,心里骄傲又不遮掩,处事算是成熟,但全身上下都是年少轻狂的劲……一开始和我说话都很不礼貌。” 药尘静坐在那儿开口,话语里流淌过许多年前的时光,无端就带了些怀念的意味。 “说的是萧炎?那还真是很不一样了,你看他现在,稳重大方,站在那儿便叫人觉得是顶尖的后起之秀,当真后浪推前浪了……你是伤感吗?养孩子便是这样,看着他们长大,总是又欣慰又感伤的。” 药尘怔了一下,才有些恍然自己表露出来的情绪算得上扎眼了,匆匆掩了脸上的神色,含糊地说了一句:“可能吧。” 2. 萧炎在外边心情有些期待又紧张,这次的拍卖会最后敲定是由药尘和他一起前去,自从把师父从魂殿救回来,他们似乎都没什么两个单独相处的空间。也并非因为什么,只不过事情太忙,要惦记和安排的事儿太多,这种更为私人的事宜总是要被排在较后面一些。师徒情尚还未叙旧,更别说更为私密的问题。 他和几个人说着话,却在用心等药尘出来,时不时也想透过雕了花的窗看看坐在案前的身影。 直到飞行用的魔兽与法器都安安稳稳落地,万事俱备,那个人才慢慢走出来,出现在他的眼前。萧炎心一揪,情不自禁转移了注意力,没再接话,交谈便中断下来。药尘穿着惯常的紫边白衣,rou体并未消减他半分飘渺难寻的气质,反而更添了仙风道骨。 若是许多年前,萧炎便要没大没小地说他一句臭美,或者笑嘻嘻摸一把灵魂体那把长长的飘逸的白发。药尘偶尔会故意让他抓个空,也会凝成实体,任他像拂流水般轻柔掠过。 如今萧炎却没这种心思,若说他长大了几岁性情变了多少也未必,更多的是两个人之间的边界感隐隐约约地更明显了起来。 萧炎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在离自己两个人的位置,那种感觉又快速且激烈地擦过心头。 明明原来是相当没有边界感的关系——没办法,他们就如同一个人,药尘的灵魂待在他的身上,便能轻易地看到所有萧炎眼前的东西。过分深入私生活的感觉,并非每对师徒都能拥有。十几二十岁的人,就好像三岁小孩一样牢不可分地和师长绑在一起。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药尘的爱恋产生得太悄无声息,石破天惊地展露出来后,又迅速地燃遍两个人之间的每个角落,势不可挡。 还在成长的男孩子难免有些躁动的时刻,晨勃起来的某个清晨,他急促着呼吸在被子里滚,却怎么也不好意思自渎——师父一定能看到、感受到。为此,萧炎还很是苦恼过。 当然,在两个人做了一次以后,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蓬勃的性器交由师长本人抚慰,每次都能湿漉漉地射在自己肚子上,然后不管不顾地倒头睡过去。 可说不清道不明的,两个人却始终有一条线。年轻的孩子分外敏感,却不明白这条线是因为两个人之间年龄与阅历的差距,抑或师父故意为之。所谓至亲者至疏,无论是父子,师徒,还是…… 萧炎看向药尘,午后的阳光照在莹白的发丝上,像雪花刚刚融化或者月亮透过雾时的感觉。药尘一转过头来看,萧炎就对着他微微一笑。 光阴总能冲淡许多东西。时岁轮转可致沧海桑田,一朝一夕之间,两个人的关系都可能从亲近变得疏远,从此殊途,更何况是四年,足足一千多个朝夕。 但是他这样喜欢老师。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喜欢的人,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一句“我心悦你”? 3. 临行之前,他忽然想起什么来,摸摸自己的脸,顺嘴问了美杜莎一句。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和之前比,变了许多?” 美杜莎笑了,没有锋芒刻意外露的妩媚,只有平等的朋友式的宽慰,眼眸沉下来,似乎看到了那个很多年前闯进蛇人部落的冒失少年。 “你成熟多了,萧炎,你已经是个能担负起责任的大人。” 彼时药尘正好遥遥看着他们说话,萧炎似有所感回头时,师长也微微笑了一下。 两个人启程去拍卖会,路上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飞行法器很宽敞,不必让萧炎还像黑角域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一样,怀着隐秘不可言的心思面朝着他的师长,生怕某个表情露出了什么端倪。 他们各坐一边说着话,聊到以前的一些事时,两个人都显得更健谈起来,而关于分别四年的事,萧炎总是省略了很多再讲出来。 “这些年辛苦你了。”药尘听到最后说。 “师父在魂殿受了很多苦吧,”青年模样的萧炎说,“比起您,我这些算不了什么。” 药尘笑笑,莫名觉得自己仿佛听过无数遍这种话了。师父为了我沉睡……师父为了我耗尽灵魂力量……所以我该做得更多,该为了您一次次身陷生死绝境。说出这些话的萧炎模样一直在变,变得更成熟,更高大,褪去了稚气,裹着一身黑袍只身闯荡,比同龄的他前途光明得多。 羽翼未满的雏鹰,在他遗憾缺席的时光里,长成了他都觉得无比耀眼的存在。萧炎当时还是乌坦城一个小小家族的少爷,如今是中州最负盛名的后起之秀,若是此刻他要拜师,恐怕比自己厉害得多的老妖怪们都要趋之若鹜。 四年前他把人抱在怀里,心头是数不尽的负罪感,似乎轻易用地位和实力的差距折下了一枚青涩的果实。性器插进去的时候沉甸甸的欢愉压弯了他的腰,他便低下身子去爱抚少年,榨出来更多呻吟和爱语。如今他只觉得萧炎炽热成熟得令人无法再捧在手里,青年不会停留在任何人的掌心。 还有孩子,他和美杜莎的那个孩子,让以往的一切相处模式都被搅乱了。新的生命总有超乎寻常的力量,当它沉沉地落在肩头那一刻,旧的故事便刹那间支离破碎。而他在自己徒弟生命里,扮演旧故事的时间已经太多了。 萧炎时不时会偷看药尘一眼,白色的发丝飘起来的样子像雪一样,似乎某个时刻可能会落在他的掌心。 药尘不知道发现了没,总之是经常看向窗外,神色平静。 “你后面有什么打算?”药尘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帮小医仙她们解决了问题。” 药尘点点头,“放手去做便是,星陨阁是你中州的家。” 萧炎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虽然他们断断不能像原来那样寸步不离,但师父在的地方,不就是他的家吗? 4. 拍卖会和夺宝十分顺利,宝物到手两人便又踏上归程,路上花的时间比任务要长得多,因此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坐着,聊着可有可无的天。 他们此时像阔别多年的爱侣般相对无言,又像一方老去一方正值壮年的父子般相处尴尬。 直到飞行器终于又返回了星陨阁,这种怪异的气氛才结束了,他们落在另一座高峰上,萧炎刚跳下去,眼前就是浩瀚的星空和大河大野。深邃和明亮同时混在天边,星光是穿越了数万年来至他身边的壮丽。 “师父,”萧炎不由得下意识叫住前面的人,然后把那地方指给他看,“看那里。” 说完他才想起来,这本来就是师父的地盘,怎么可能会不熟悉。 药尘停下脚步,看了看他,又转头,把目光投向他指的地方,仿佛一座静止的雕像在那里站着。 “很美。”他说。 两个人便并肩看着星陨阁空间内的奇景很久,草木皆披星辰之光,长得也比旁地奇异了些,虽说这样,却也没有奇到哪儿去。 如此长久的驻足,仿佛是在等待什么。 萧炎突然咳了一声,偏过头问:“像以前说的那样……等一切都结束了,等我足够强了,师父不是要和我游遍大陆吗?到时候,应该还会有很多像这样的美景吧。” 等一切都结束了,等你足够强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游历——你这臭小子,连加码帝国都没出过几次,这世间山川异景,不看岂不是遗憾? 是药尘抱着他的时候说的,那时两个人身上都沾有混乱不堪的体液,精疲力尽了靠在狭小的山洞,一起看着眼前的天空。萧炎当时就有点感觉师父该是昏了头才会说出那种话——药尘彼时实在是过于保守,从不说未来如何如何理想或者浪漫的。明明是飘逸自在的性子,硬生生被多舛的命途磨去了太多希望和期待。萧炎把这话记了下来,跟很多驱使他继续不要命地努力变强的理由放在一起。 药尘自然而然也想起那不知多少年前,如同故事一样编给少年听的承诺,心里沉坠坠地疼,像魂殿的锁链穿过灵魂时的感觉。他真的曾在魂殿的某些夜晚反复想起过这个夜晚,美好的回忆是支撑他坚持的力量,也是撕裂他心脏的利刃。 只是没想到萧炎还记得,还会提起。 半晌,他开口,哑着声音道:“你有妻有女,如今也不是孤家寡人,得安定些才是。” 萧炎眼里满满愕然,似乎一时间没有处理明白他的话,不确定地问:“妻女?” 两个人对视之间,尽是迷茫。 5. 萧炎顿了一下方才悟了师父恐怕是和其他许多人一样误解了彩鳞和潇潇的存在,哭笑不得又心里带点慌,嘴上急迫道: “您说潇潇?那是小彩的灵魂借彩鳞转生,什么时候成了……啊,原来您还不知道啊,我和彩鳞没有那种关系的。怎么这么久了,没人和您说过吗?” 药尘被这突如其来的解释冲击得有点愣怔,半晌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近些日子来的心绪更可笑了——原来甚至是在为一件根本没发生的事儿烦忧。 为何会连这么些简单的事都看不透了?恐怕是内心深处,早就开始恐惧和怀疑这种可能性吧。不愿意很任何人提及,自然也没收到任何关于真相的信息。 “还以为你……”他不由苦笑摇头,“算了。” 萧炎却敏锐地捕捉到那点未尽的语意,追着问道:“师父以为什么?” 药尘却并不想多说,只把手轻轻放上他发顶:“没什么。” “……” 又沉默了下来,晚风吹过两个人中间,似有若无的凉意刺激得萧炎鼻腔发酸,他隐隐约约感觉出来了一些东西,却不敢贸然越界。 还是那条边界,那条无法言说的边界始终横亘在他们之间——总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不明自己感情时也曾说过“要一辈子像孝顺父亲那样孝顺师父”,师徒的名分,情分,是一条鲜明的界限,让人哪怕心生了多酸痛的暗恋,都不敢向自己承认。 只是因为那一次,那一次意乱情迷的欢爱,这条线才晃晃悠悠地模糊起来。 两个人并未确定关系,在陨落心炎地底发生了那种事后,竟也达成了某种无法言说的默契。一句话,一个眼神,带了些许不同的意味后,总能被另一个人捕捉到,然后顺理成章把身体贴在一起,宽衣解带,共赴云雨。他十五岁就跟着药尘出去游历,青春期还没来得及用轻狂平息燥热,就把还青涩的欲望交由师长把控,像要把几年憋狠了的劲全用光,疯了一样缠着他做。 每一次亲热都像埋下了种子,慢慢在他的身体里生根。 实在是那段时间太沉闷,太压抑,他被师父压在迦南后山的石头上进入的时候,爽得有些昏了头,恍恍惚惚以为自己置身于漫天风雪之下,耳畔是呼啸的风声,身上的人便是唯一的热源,他要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 虽然师长的灵魂体实际上才是冰冰凉凉的,加上骨灵冷火把人泡了不知道多少年,有时候冷得渗人,因情欲发热的身体触碰那冰冷的灵体时,总是会微微一颤。 药尘在这种事上很纵容他,几乎到了他说什么是什么的地步,想要多少都给。后来的岁月里,更成熟了一些的萧炎回想,才隐隐悟出,那是年长者碍于身份迫不得已含蓄的表达。 师父是喜欢的,喜欢抱他,吻他,喜欢他的身体。但总有些事,不能主动去做。 于是思念更像野草一样疯长,缠满整颗心。他在那些夜深人静的夜晚,无数次幻想如何把师父接回来,让他回到自己身边,再明明白白地弥补那些遗憾,说自己有多想他,有多爱他,说那些青春期男孩所有因为骄傲和面子说不出来的眷恋。 萧炎忽然感觉身上沉甸甸的,心里也沉得往下落,那些怀着隐秘的心思感受痛苦的夜晚,该有多少重量? 此时不越这道线,未来又能有什么更好的时机呢? 他抬头看向师长,药尘似乎刚想说“天冷回去吧”,手上就突然多了暖意。萧炎颤抖的手指——明显被主人抑制但仍然颤抖着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像是猛兽一样,下定决心逼他退无可退。 那红色眼眸里的暗火猛然一跳。 “夜里会凉吗?师父。”萧炎跟他对视,眼睛里隐隐浮着血丝,红得让人心疼又心潮澎湃。 6. “……” 药尘喉头滚动,深深坠入他的眼睛里,一点点仔细品着其间翻滚的情意,像是抓住了海面上的稻草,一次次沉沉浮浮,直至能说服自己确信。四年时光似乎轰轰逆流而去,狠命地冲撞在当初自己的心口。爱欲的滋味,为何如汹涌浪潮般让他起伏难定,情难自禁地期待起更渺茫的可能来。 他忽然转了一下腕,让萧炎的手落在自己手心里。 “我不冷,你呢?” 萧炎的手还在抖,让人难以想象他曾紧握那样重的玄尺,他忍了半天才迫使自己的声音里没有哽咽的成分。 他说:“我很冷——师父,可以再像以前那样抱抱我吗?” 没有半分犹豫,下一秒,萧炎就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熟悉的药香把他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像是婴儿的摇篮,足够承载一切幻梦。 “师父……”埋在那人肩上,他的手臂紧紧抱住了对方。 药尘低哑了些的声音就响在耳边,温热的气息在耳朵窝里滚了一圈,酥酥痒痒的。 “我以为,你已经转了心,娶妻生子。” 他们都像抓住了浮木一样,将身体紧紧贴了上去。 “……我也以为,师父后悔了。” 药尘释然地笑了,多日来的乌云一扫而尽,放在心尖的至宝原来依然为了他停留。说来奇怪,他瞻前顾后时不肯承认自己在意,如今确信萧炎仍在自己身边,才告诉自己真是离不开这孩子一点了。 “我的心意……我喜欢师父。” 有些话兜兜转转绕过了那么多时光,终究还是落在了另一个人心里。 本已做好准备迎接的离别,突然变成了互剖心意的场面。多年前在山野里仰面看着星空的少年,也曾一遍遍用独属于那个年纪的意气语调说着要和他一直在一起,却不曾道破背后的心意,隐隐地,和现在这个沉稳又温润多了的人身形交叠起来。 药尘年少丧亲,家族驱赶,后又有倾尽心血的弟子背叛。命运似乎不太愿意眷顾他,却又在山穷水尽时,让萧炎和他在不可言道的缘分中相遇了。 甚至更奇——把这个孩子的心,也一并给了自己。 “刚才你看着我的时候,”萧炎听见他的师父这样说,“我从来没有这么确定,小炎子,我对你有意。” 后一句,他没有说出来。 ——因为你永远有这样多,爱我的勇气。 他们之间是否存在过道德的枷锁,关于世俗眼光的苦恼,辈分之隔的距离,或者单纯误会导致的远离,萧炎是记不清的,因为他太冲动,太勇敢,捧着一颗心,便能轻而易举地越过所有东西,再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抬起那双饱含爱意的眼睛。 药尘却始终看得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在身为长辈的自己始终不敢越界的时候,一次次像今夜这样抓住自己的手的。 有人生来就有这样爱人的能力吗?像火一样炽烈的爱,烧得心间的原野只余下灰烬。 7. 他低头去吻他,并不深入,只是轻柔地蹭着唇瓣,感受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只是这样,萧炎就明显有些兴奋得过了头,脑子烧昏了一样往人身上靠,像被亲软了似的。黑色短打包裹着的身子透出明显的温度,药尘带着笑意看他,问:“这是怎么了?” “想要师父。” 直白得令人咂舌。 放在他腰后的手紧了紧,两个人的下腹几乎贴在一起,药尘用手一次次抚过他的脊背,呼吸落在本就guntang的脖领间或者耳朵里,萧炎攀着他任由作为,显然是把主导权拱手让人的意思。 药尘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问他:“这几年跟人做过吗?”语气活像是长辈在关照青少年的生理问题。 “没有。”萧炎摇头。 药尘摸了摸他,像是奖励和安抚。虽然他并不介意萧炎因为欲望有些什么情缘,但自己的孩子一副主动为了自己乖乖忍着的样子,还是令心底低劣的控制欲泛起一丝欣喜。 腰带被解开,上衣顿时松弛下来,药尘顺着裤腰之上脊背的曲线摸着他,亲吻他露在外面的锁骨,骨架撑起了皮rou漂亮的形状,被盖上一寸寸红印。 萧炎不由得喘了一声,才惊觉二人还站在刚才那个地方,一刻钟前还正经地下了飞行器,把着师徒的分寸不肯越界,现在便散了衣服抱作一团。 “师父……这里会有人吧。” 药尘听了眉眼弯弯地笑:“当然不能在这儿。来,小炎子,带你去个好地方。” 萧炎像个孩子一样抱住他闭上眼睛,耳边风声呼啸着吹过去一阵,再睁眼,就在星陨阁的高台上了。 星辰之力最强的地方,星陨阁间突兀地拔地而起的高塔——确实平日里不会有人来,但也没有任何可以遮蔽二人的房舍。 萧炎有些意外,看着孤零零的石床,脑子里一时间塞满了各种和谐的场景。 “你在这儿光着躺了大半年,怎么,不记得了?”药尘勾起嘴角笑,眼睛里满是调侃,全然是当年的风采,看不出半点颓然的气息。 萧炎被带着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不由得张口回怼了一句,“谁想得到师父这么玩儿?” 两个人半抱半走地来到石床上,衣服已经解了一地,墨色的里衫盖在药尘白净的外袍上,青丝也和白发纠缠在了一起,等待了太久的吻落在赤裸的肩上,轻轻吮出红痕。 萧炎去搂他的脖子,把细细密密的白发也拢进了自己的臂弯,转头亲吻他侧脸,忽然被暖热的呼吸喷上了耳朵。 “有一件事,要先跟你说。” “在魂殿的每一天都在想你,萧炎,”他听见老师在他耳畔这样说,“很想你,也很爱你。” 8. “干嘛又……”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眼角,他想说点什么掩饰一下突如其来的失控,泪水却又被人舔去,濡湿的吻落下来,把微咸的味道卷走,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边哭边嘴硬,你啊……”药尘轻笑。 青年的身体舒展开,墨黑色的发被解开了带子,散下了肩头,看着只比从前长了一些,有些到了胸口上方,胸腹的薄肌放松了以后便变得柔软。 “这几年身体倒是结实了不少。”药尘低头去舔舐他胸口,评价道。 乳尖被轻轻啄吻,传来微微酥麻的痒意,血液涌过去便慢慢挺起来,硬着被师父的舌尖舔得东倒西歪。他忍不住抬起手去攀身上人的脊背,药尘还含着他胸上那点rou,微微抬起眼看他。红色的眼瞳仿佛里有令人眩晕的火,一瞬间烧到了萧炎的身上,兴奋得人脚趾都绷紧了。 “乖,”药尘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躁动,唇舌终于离开了那点被蹂躏得红肿的乳尖,哑着声哄着,“不急。” 缓慢细致的性才更相融,岁月酝酿的情才最极致。他们不缺时间,因为终于确信彼此都终归会在身边。陡然从师徒又跌到那混乱不清的关系,总需要酣畅淋漓的性爱,带着他们坠落。 指尖勾着纳戒里用来疗伤的药膏缓慢又坚定地探进去,把xue口开拓得柔软,勾了铃口的前液又抹入,耐心地扩张好。萧炎的内腔他很熟悉,轻轻松松就能找到那个点,刺激得发硬,然后挤出这个人的呻吟来。这种掌控着身下年轻躯体感觉让他很有安全感。 “师父……好了。”萧炎喘了几下,扭动催着其他的东西进来,湿热的xue口夹紧了修长的手指,他一想到师父用这双手如何教导他摆弄药材,cao控火焰,就不受控制地绞紧。 药尘抽出来手,瞥了一眼下面微微张合露出了粉红肠rou的xue,声音也低沉了许多,“嗯,来了。” 融为一体的时候,他仰面紧紧拥着药尘的身子,眼前便是浩瀚星河。而漫天的星辰沉默地看向他们交颈缠绵。 每一颗星辰都看起来那么近,其实相隔了无数光年。此时此刻他的心脏感受得到师父心脏的跳动,似乎他们已经跨越了那迢迢的时空,紧密相贴,撕碎了所有边界。 “这不会是梦吧?”他喃喃道。 药尘在他后臀落下一记,是教训小孩微微收住的力道,笑着答他:“疼便不是梦了。” “师父!”萧炎叫了一声,面上红了起来。 药尘又用手盖上被打得薄红的皮rou,轻轻揉搓着,问:“叫什么,打不得你了?”空了半晌,又调笑道:“是舒服吧,你裹得紧了些。” 萧炎不吭声,把头埋在他肩上,后边又被打了两三下以后才忍无可忍地抬头看,眼睛里的幽怨落在师长眼里分外生动,忍不住多榨些出来。 他们像小舟一样起起伏伏,顺着星河一同漂向时间更深处。 9. “所以这段时间师父别扭是因为觉得我有家室了?”萧炎在一同回寝居的路上,忽然问道。他刚才说腰酸腿疼,药尘便任劳任怨地把人背起来走。 “……” 药尘不自然地看着前方,许久了才“嗯”了一声。 萧炎盯着他侧脸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情大好,不由得胆大了一回去亲了心尖尖上的人一口,两条腿挂在师长身上,开心得晃晃悠悠。 “别乱动了。” 爱捉弄人的师长这次终于没有什么话好说,含含糊糊地遮掩了一下,把住他的腿不让乱动。 “嗯,我知道师父吃醋了。”萧炎笑起来,胸腔振动的频率昭示着愉悦和轻松的感觉,偏要挑明了去说,让药尘向来处变不惊的脸也微微红起来。 “再闹,回去又要腰疼了。” 明目张胆的威胁没吓得倒萧炎,青年忽然舔了一下他染了粉色的耳垂,暧昧低沉地说了句:“那可就劳烦师父多疼爱疼爱弟子了。” 药尘感受到腰上的腿盘得更紧了点,忍不住捏了一把手上托着的屁股,萧炎扭来扭去想躲,反而差点把自己摔下去。两个人胡闹着斗嘴,走在山路上,就好像多年前的风吹过,一切都如从前。 “您今天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萧炎下巴靠在自家师父肩头,慢慢地说,“我当时心里想的是,别的事不好说,但以后的日子,我定要和师父永远待在一起。” 药尘感觉风把他的碎发吹到自己脖子上,痒痒的。不禁又想到自己在飞舟上的心声。萧炎真的已经这样长大,是一个成熟的、可以依赖的人。他却没有像全天下大多数孩子那样,慢慢远离巢xue,走向远方属于自己的天地,而是一步一步坚定地朝他走来,只为有一日能这样从容、平静地站在他的身侧,从此危机来临时,有两个一样高的肩膀来扛,生死与共,再没有痛彻心扉的离别。 所以那条边界,似乎也就这么随风而去了。俗世攘攘,诸多烦忧,只如履下泥尘,可以被轻轻跨过。此生做师徒已经做到了极致,而爱侣的路刚刚开始,那样让人期待欣喜。 “嗯。”药尘轻笑,似乎不再吝于这般悠远宏大的未来的承诺。 “会实现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