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終局

    十年後。

    「莉莉盧娜斯內普！」一名男人無奈地看著跑在前頭的女孩，似乎有幾分氣急敗壞：「你就不能等等你可憐的老爸嗎？」

    「爸爸，你太慢了，這樣爹地會寂寞的，我們一年才來看他一次！」那名叫作莉莉的小女孩，有一頭烏黑的髮絲，還有一雙酷似身後男人的墨綠色雙眼。「爹地，我們又來看你囉！」

    石碑上刻著的名字，賽佛勒斯斯內普（1960.01.09－1998.05.02），他們將一大束的純白色百合放在墓前，並且拿出抹布擦拭著墓碑。

    「他才不會寂寞，我天天都來陪他。」哈利無奈的笑著，他搔搔女兒的鼻子：「明明是妳迫不及待想看見爹地不是嗎？」

    「爹地最好了，他還會唱歌給我聽，才不像爸爸每次都只會捉弄我。」莉莉鼓起可愛的雙頰，似乎有些氣憤。

    對於莉莉擁有這一部分的記憶，哈利也感到很意外，不過這就是所謂的時空之子有的能力吧，莉莉是在另外一個世界生下來的孩子，所以她的魔法也異於常人的強大，再加上哈利是在擁有梅林之力的狀況下生下她，她的天賦也同樣強大。

    不僅繼承了魔藥學，還繼承了自己魁地奇的天賦。

    「所以爸爸最後也幫那個世界打敗了黑魔王嗎？」

    「是呀。」

    「是不是很困難呀？」

    「沒有比這個世界困難。」哈利把自己的女兒抱在懷中，是的，另外一個世界比起自己的世界來說，佛地魔簡直弱的可以，在接連毀掉了幾個分靈體後，他自願去赴死，並且用鄧不利多已經消除詛咒的復活石復活了。

    斯內普沒有死去，他只是受了點重傷，不過哈利相信聖蒙果的治療會讓他好起來，可惜的是他做的這一切在自己回到這個世界以後，也不知道回到了哪個位置上。

    薩拉扎說，恐怕會是從頭開始，而這個頭可能是從自己十一歲，剛入魔法學院的時候。

    真是為那個自己默哀，因為他始終會進入葛萊芬多，遭到斯內普的毒舌跟針對調教個幾年，不過哈利想那個自己會習慣的。

    因為自己終會愛上對方的。

    「爸爸，你覺得我會去史萊哲林還是葛萊芬多比較好？可是爸爸跟爹地都是史萊哲林的人，我也想去。」莉莉似乎有些擔心。

    「不管去哪裡都好，妳會如同妳的爹地一樣優秀，也會永遠都是我最寶貝的莉莉。」哈利愛憐地抱住自己的小公主，在他臉上親了幾口。「就算妳進了葛萊芬多，妳爹地依舊會以妳為榮。」

    因為妳永遠都是他心中盛開的百合（Lily）。

    ※

    七歲的哈利今天又被自己表哥達力追打而四處亂竄。

    他已經跑過好幾條街，可是達力太清楚他會躲藏的地方，除了身形較為瘦小能夠往他們那群大孩子追不到的地方鑽之外，他已經不知道該往哪裡躲，眼看就要追到，一個轉角讓他撞上了一堵rou牆。

    「唉唷！」

    「…！！」

    那名手上拿滿東西的男人倒是不會被這小小的力道給撞傷，倒是哈利的屁股因為強大的撞擊碰到地板隱隱作痛，隨後那群大孩子追到他，他趕緊躲到那成年男人的身後。

    「搞什麼東西？」男人似乎相當不滿對方躲到自己身後的動作，又看了眼眼前的大孩子：「你們這群無腦的傢伙是在欺負這孩子嗎？」

    「怎麼會呢，我們只是在玩而已！」

    「對，名字就叫作追打哈利。」

    「哈哈哈哈哈…」

    幾個大孩子笑成一團，男人倒是不高興地挑起眉：「限你們三秒鐘滾出我的視線，否則後果自負。」或許是天生就帶有恐怖的威壓，一群孩子感到了可怕的氣息，立刻止住了笑意。

    畢竟只會欺負弱小，那群孩子很快地就作鳥獸散，哈利被解了圍，卻還緊攢著那人的衣角不放，一直到男人嚴肅的說了聲：「放手，小矮子。」

    「對、對不起，先生，謝謝你。」哈利他感激地抬頭，卻看進一雙黑色的眼眸，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覺得這樣的眼眸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那雙黑色的眼眸在看見哈利時，蕩漾出漣漪，男人蹲下身：「哈利波特？」

    「是的，我是，先生你是…？」

    「…太矮了，你沒在吃飯嗎？」男人說完，順手塞了一個剛從超市買的麵包給他，受寵若驚的哈利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先生，先生，謝謝您，您對我可真好。」回過神來的哈利連忙追著男人道謝：「請問有什麼是我可以幫您的嗎？不管是要除草還是要做雜事我都可以幫忙！」

    「我不需要一個家養小精靈…」男人咕噥著，哈利沒有聽清楚，只是他說：「重來了一次還是沒有任何長進，波特先生。」

    「重…重來？」

    「是的，波特先生。」斯內普無奈地笑了，他沒有想到重來一次，自己居然什麼記憶都帶著，這算不算另外一個世界的波特給自己的大禮呢。

    時光軌跡因此而改變了，他因為擔憂哈利所以搬到了小因惠區，只為了看看他過得好不好，結果大失所望，那群麻瓜跟他們的兒子根本將魔法界的救世主當成一件負擔。

    突然能理解為何另外一個世界的哈利為何會想自殺結束性命。

    哈利呆呆地跟著他回到家，停在他的家門口，那名陌生人似乎也沒有想要邀請他進去的模樣，斯內普他看著哈利想進又不敢進的模樣，無奈笑了。

    「進來吧，還要我請你嗎？波特先生。」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

    「問問題之前，先想想怎麼會跟一個陌生人回家，行嗎？波特先生。」斯內普看著孩子進了屋，思考著如果拐帶了救世主會不會受到鄧不利多的責備，最終他放棄了這念頭。

    時光在前進，卻好像有什麼改變了。

    十一歲的哈利進了霍格華茲，發現那個對他好的先生是自己的魔藥學教授，咧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十二歲的哈利消滅了日記本中的佛地魔，發現在醫療翼陪他的人是斯內普教授，然後被灌了兩大瓶的補血藥劑。

    十三歲的哈利跟自己的教父重逢，在被路平化身成的狼人襲擊時，斯內普因為要保護他們受了傷，他整晚都待在醫療翼陪他治療，順便被斯內普的毒舌洗禮，卻還是傻楞楞的直笑。

    十四歲的哈利名字被扔進火盃中，但是他很快地發現瘋眼穆迪教授被斯內普抓住，因為這關係他沒有在最後被送到佛地魔身邊去。

    一直到消滅了佛地魔，哈利都覺得有些茫然，彷彿斯內普早已經知道了命運的結尾，雖然還是有些困惑，可是他依然想要告訴那名魔藥大師自己的心意。

    他準備在今天跟他求婚，雖然知道自己必然又會被毒舌洗禮一番，可是哈利總覺得自己好像從很早以前就愛上了他。

    不只是在小因惠區的那次相遇，好像更久更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