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总之莫名其妙被迷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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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深入海底,阳光依波长一层层被海水吸收,归于静谧黑暗。水压沉重,压得这五感尽失的颜色长久地黏住视网膜,被轻易与死亡相关联,渐渐觉出窒息感来。喉咙如同遭受紧锢,空气入量愈发稀薄,在肺泡再也无法忍受的瞬间触底反弹,迅速出入的大量气体割伤支气管,随即,在浓郁呛人的黑里睁开了眼睛。 眼前只有晃眼的五色光斑,伴随强烈的眩晕。疼痛先于其他感知恢复,性质不明,定位游走,张佳乐花了大量时间重新感受到自己的四肢,于是痛处慢慢变得清晰:最严重的位置是他的头与整个髋部,仿佛要从正中裂开,嘴角、脖颈、手腕、膝盖以及更多地方也传来丝丝刺痛,疼得张佳乐直想蜷缩起来,又后知后觉身体沉重,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从刚才开始眼前光影就持续摇晃,终于被意识到罪魁祸首是来自身后的沉闷撞︿击,每一下都伴随着下腹钝痛加剧,还有尾椎附近已经被磨损到近乎麻木的撕︿裂感。张佳乐茫然张嘴,只发出“嗬嗬”的虚无气音。 “……” 暴行不因张佳乐被药物凝滞的思维心生怜悯和停手,身后抽︿送的速度兀自加快,直至顶峰骤停,在尽头吐露微微发凉的液体,似还意犹未尽却又立刻并非本意地撤出了温室,几只手不分轻重地掐上张佳乐的腿,三两下将他下半身摆弄出新姿态,温度更高的另一根东西马上迫不及待撞了进去,过分深入,张佳乐几欲发呕,于是嘴也被塞上了。 张佳乐头痛得厉害,仍直觉想要避开身后身前令他厌恶但无所适从的东西,然而四肢力量亏空,他微弱的挣扎完全被外力施加的剧烈晃动所吞没,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情况都毫无改善,他的意识只艰难挣扎在现实与光怪陆离的幻觉之间。 那些人给张佳乐又换了一个姿势时,他才终于破开黑色的水,能够慢半拍地攀住思路,并明白了正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这个认知让他又坠入另一片漆黑深海,并错觉自己瞬间全身血冷——实际上他正全身guntang。张佳乐感受不到自己不正常的体温,也觉不出现下他的大脑是如此拖沓,仅仅想要多往前思考一步,都跟鞋底黏着大块史莱姆附着在地难以抬足一样,以至于他的这一“瞬间”甚至足够下身又挨了十来下顶︿撞,喉间嘶哑低︿吟都被撞得粉碎,七零八落地传回张佳乐的耳朵。 极端的惊恐,睁眼闭眼祈祷是梦,也有想要大声呼喊,然而咽喉被东西堵住,味道直冲得难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现实就是现实。再次确定自己连指尖都移动困难,更别提奋起反抗一二,张佳乐的情绪落到谷底,反而平静下来。事情已成定局,他极力忽视身体被人肆意进︿出的感觉,想要转移注意力分析一下情况,尽可能……在这种事件中保护自己。 意识稍微集中一些头就更疼,张佳乐放缓呼吸,一个一个点儿地往前摸。 手腕处刺痛不断,应该是被绳子绑了很久,但他身体的乏力表明施暴者已经给他下了某种的药物确保他无法反抗,还要多此一举地加上绳子限制行动,单纯是为了多一层保险么……身上衣服没有被全部脱掉,那么只要有沾到体︿液,就可以作为报警时锁定犯人的证物……这些人究竟是认识张佳乐、有预谋地冲着绑架他来的,还是随机挑选中了他这个不太幸运的路过人士…… 体内有明显的黏︿腻感,此刻不甚灵敏的听觉也能听到下身被入侵时产生的水声,还有先前迷蒙期间的模糊印象也在印证,那些人把……出在了他的身体里。阵阵反胃过后,张佳乐心生疑虑:若能在他直肠里检测出他人的︿液,无疑就是定罪的铁证,这几个强︿犯如果不是法盲那便是……有所倚仗。这个思考实在令人不安。 不过很快,周身的疼痛劈头盖脸降临,打断了思路。暂且估计施暴的一共有三人,他们分别正在张佳乐两边胳膊肘和身体里磨蹭,张佳乐在药物致幻下所见仅有光斑,但就算看不到他也能肯定,被反复摩擦的皮肤肯定都红肿了,既扎且麻。而正握着张佳乐的腰把这没几两rou的屁︿股往自己那根东西上套的人动作很是粗鲁,下半身又是痛楚又是肠胃被占位向上推挤得气机翻腾的恶心,还拉扯到张佳乐手腕捆着的绳带,把腕骨那一块儿磨得生疼。张佳乐拧眉硬捱着,心里只道希望不会影响训练和比赛……属于用手职业理所当然的联想反让人一下怔愣,粘滞的思维瞬时找不出错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哪儿还有比赛。这个赛季的总决赛前两天已经打完了……他又一次输给了微草……正是因此心情郁结至极,他才没有和战队一起回百花,而是留在B市散心。 溯到了源头,张佳乐艰难回想,又记起自己最后保持着清醒的记忆是,他在偌大一个帝都里终于走得累了准备回酒店,于是在路边打了个车,车上的人问他接不接受拼车…… “……”下巴突然被人捏住,扭向下一秒讥笑传来的方向,“醒了就叫两声,以为我在日死人呢。” 施暴者说话同时下身狠狠往里凿入,张佳乐毫无防备地呛出了声,近乎呜咽。他呆滞了好几秒钟后才理解清楚对方先前羞辱的话语,顿时气急上冲,胸中怒火撩得发烫。 很快,由绳索吊在头顶不远处的双手之间也被塞了一根,有人强抓着张佳乐的手圈住那东西快速上下移动,在即将︿出来时俯身拨开张佳乐披散在耳朵上的头发:“大明星,以后打游戏的时候也会想起这个触感吧,嗯?”然后大笑着退开了去,把液体在张佳乐的手心里抹开,欣赏电竞选手恶寒到极致的表情。 ……这些变态!张佳乐胸腔颤抖着起伏不已,视野里原本就是光斑错杂眼晕得很,这下又一阵阵往上涌起黑雾,他也实在希望意识能沉回黑水,好过面对比阖眼所见还要黑暗的人。遗憾的是这次一直到最后这三个人终于决定要提起裤子走人,张佳乐持续陷在那种感知外界像隔着层东西、思考极其迟缓的半清醒状态,没有了时间感,疼痛如涨潮浪接着浪拍向岸边,怎么也看不到头,一次次将跌在浪中站不起身的人冲刷筋疲力竭。 “百花的队长,”令人生厌的男声穿过水波回荡,落到浑浑噩噩之人意识的水底,“如果你以后还想打比赛的话,我劝你不要想着找警察。” 张佳乐勉强抬了一下眼睛,好似洗耳恭听。 “这一针也不便宜,权当买你一晚——可能还是你赚了。” 另外两个人嘲弄地笑了起来。离得最近的男人轻飘飘留下最后一句话:“总之,想禁赛的话你就去报警吧,祝你好运。” 眼前光斑转暗,是男人俯身压了下来,甚至体贴地首先解开了绑住张佳乐双手的东西——那原本是他们其中两个人的领带,旋转拧成了绳——然后缓缓抽出一支针剂。针头扎入张佳乐手臂的瞬间,他迟钝的大脑才将将把传入耳中的词字连接成句,只来得及心中一寒,无色透明的药液一推到底,在混沌中诞生下一个明晰的念头以前,张佳乐再度失去了控制思考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