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地成佛07

    谭振天太热情，他的这种热情让黄宗伟有些不适应，想和他握个手吧，他一把就把黄宗伟抱在怀里，黄宗伟观察过周围的环境，这个谭振天是有实力的，手底下的人和枪械绝对一等一，这附近就没见到其他居民，听谭振天的话，他还有很多中转站，能在境内安安稳稳盘踞这么久，这个谭振天至少比陈建昌聪明点，关键这人说话很讨黄宗伟喜欢，陈建昌当初看黄宗伟是个真财神爷，才客客气气的，之后也不过是喊他“阿伟”“伟哥”，而这个谭振天一见到黄宗伟就喊他“化学家”“黄教授”，这样的称呼在黄宗伟心里才是符合自己身份的，而且谭振天已经把人员，场地还有境外渠道给安排好了，黄宗伟在陈建昌那里那么久都没等到的东西，这谭振天三两句话就都有了！

    “国内渠道交给我。”

    黄宗伟放下雪茄，保持着好脾气，这陈建昌还是上不得台面，怎么栽的还不知道吗？要不是自己让他把货出到广宁以外的地方，他们只会暴露得更快，况且陈建昌还答应过自己要出国的，可现在呢，还不是在境内呢，之前劝他那么久搞境外销售，小半年过去了都没搞定，可人家谭振天一下子就准备好了！陈建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他这条命还是自己救下来的，否则那两个姓庞的蠢货早把他办了，现在还好意思提国内渠道，人在屋檐下，还不老实点，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

    “不是说好了嘛，国内咱们不做，走国际市场，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人在一股绳上，要精诚合作，各显神通，一起发财。”

    黄宗伟已经够给陈建昌面子的了，陈建昌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着黄宗伟和自己的这点情谊企图东山再起，他以为黄宗伟肯定是会跟着他的。

    黄宗伟可不这么想，他才不会“跟”着谁，从来都是别人追随他，陈建昌这么不听劝的，早就该一脚蹬了，要不是要借他手里的人脉关系出国，自己才不理他呢，可没想到这小子只会吹牛，也就这个谭振天靠点谱了，黄宗伟深吸一口雪茄，听着陈建昌那套鸡蛋篮子的理论，愈发觉得好笑。

    “阿昌说得有道理。”黄宗伟点点头。

    “两条线，暴露的风险也大啊。”一山不容二虎，谭振天不想在自己地盘上跟别人平起平坐。

    “对对对。”黄宗伟压根儿就不想在境内出货。

    黄宗伟知道这俩人迟早得闹掰，自己就继续观望好了，反正谁也不得罪，陈建昌想淌浑水，那就随他去吧，谭振天提到掸越，那里离这很近，而且谭振天肯定跟那里很熟，黄宗伟已经想着要怎么靠着谭振天出国了，自己出了国，那这俩人就没什么用了，得甩掉他们，只有死人不会阻拦自己，陈建昌继续做境内渠道迟早会被找上门，到时候自己趁乱脱身就可以了。

    谭振天是个笑面虎，他还摸不准黄宗伟和陈建昌的交情到底有多好，陈建昌是个草包，但是黄宗伟可是个宝贝，谭振天一听说有这么个人物，立马打探黄宗伟想要些什么，有什么喜好，短短几天，什么都搞到了，还听说黄宗伟有个女朋友，就连逃亡的过程都要联系的那种，谭振天立马就派人去接了，一来，这算是向黄宗伟示好，二来，黄宗伟这么在意这个女人，这就是筹码。

    黄宗伟想要彻底脱身，就要让这些人放松警惕，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让他们觉得把握住自己的弱点了，就可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动作，对于阿美，黄宗伟觉得这女人跟自己有点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一股狠劲，骨子里是不会安于现状的，自己一句“浪迹天涯”，她就答应了，自己只要表现得爱她，在意她，这就是自己最好用的挡箭牌，黄宗伟爱谁呢？爱老婆？不不不，黄宗伟觉得阿兰是个贤妻良母，跟她结婚，是因为她适合做自己的妻子，自己对她的爱是义务，她为自己传宗接代，悉心照顾宝宝，自己应该爱她，给她钱，给她置办好房产，这也是自己的补偿，爱三胞胎？只要是自己的孩子，自己都爱，前提是自己的，所以不论这孩子长什么样，什么性格，黄宗伟都爱，因为这是自己的孩子，说到底，这三个孩子是因为流着自己的血脉所以才会显得那么珍贵，重点是自己的血脉！

    黄宗伟终究最爱自己。

    阿美确实漂亮，她的美不像阿兰那样含蓄委婉，她是一种热情奔放的美，说实在的这是他俩第三次见面，阿美很热情地抱着黄宗伟，这个女人是真的喜欢黄宗伟，因为他是那个逼仄恶心的面馆里唯一不对自己开黄腔还会替自己解围的男人，初出社会的少女见识过恶心的野狗，哪怕一只笑面虎站在自己面前，她也觉得那是拯救自己的神明，何况黄宗伟还表现地那么体贴，阿美见到过通缉令，那又怎样？是黄宗伟逼那些渣子吸的吗？会买那些东西的人本身就不该活着！阿美不算善良，她的出身告诉她善良是没用的，是会被欺负的，自己跟着父母挖淤泥，那些淤泥好臭好脏，可是不挖下去一家人就没饭吃，去城里端盘子，被揩油，被欺负，自己已经尽可能露出凶狠的一面，可还是没什么改善，可自己需要钱，只能忍下去，黄宗伟出手阔绰，对自己也温柔，浪迹天涯，多浪漫啊，那是小说里的情节，现在自己也成了爱情小说里的女主角了，阿美知道黄宗伟是做什么的，她想把握住这个男人，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天真的女孩本身就足够惹人怜爱了，更何况还是一个一通电话就追随真爱出来的一无所有少女。

    阿龙知道这个女孩，黄宗伟让自己帮忙，阿龙跑前跑后，黄宗伟跟阿美说喜欢吃花生，阿龙听进去了，这个女人还带了很多花生，可真有心机啊，这些花生看上去太一般了，阿龙不太喜欢阿美，因为黄宗伟好像很喜欢她，这个女人以后也会跟着他们吗？阿龙不希望有这种可能，凭什么这个来路不明的服务员就能轻松地跟着黄宗伟！不就是因为她是个有点姿色的女人吗？她有什么用？黄宗伟还要跟她住一屋，谁是告诉自己儿女情长不重要的，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阿龙越来越讨厌这个女人，但是他不会表现出来，还是继续搬东西，也许黄宗伟只是一时兴起，对的，一个女人而已，阿龙安慰自己，再说自己作为小弟有什么资格去管大哥的事呢？他开心就好，他肯定会腻的，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黄宗伟注意到阿龙情绪低落，阿龙还斜眼看阿美，有意思，搬东西其实其他人就够了，但黄宗伟故意支开阿龙，还和阿美进房间聊天，其实没人会在意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但黄宗伟还是会在阿美问自己这里是做什么的时候编造出化工贸易这样的谎言，黄宗伟当然知道阿美是装的，自己的通缉令到处都是，老家那里肯定早就传开了，阿美会不知道？阿美很聪明的，不过这样的她很可爱，黄宗伟双眼含情，任谁看着这双眼睛都会深信黄宗伟的爱，阿美就是其中之一。

    黄宗伟演到自己都快要相信了，阿龙站在身边他都没发现。

    “哥，我觉得她跟你有点像。”阿龙不太灵光的脑子思考了半天，才想出这种可能，也许就是因为性格相似，所以黄宗伟才喜欢她。

    黄宗伟不在意这个问题，就像她其实内心根本没多在意阿美，一个趁手的工具罢了，来做自己的挡箭牌而已，谭振天是真的很厉害，难保他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孩子，只要把爱“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使个障眼法，那就万事大吉，阿龙其实说得没错，阿美跟自己有点像，但那就注定是自己不会对她有多少真心的原因，因为这样的人很可怕，你要是载在她身上了，那就万劫不复，谁先心动谁就倒霉，黄宗伟回头看了看房间，看来，倒霉的是阿美咯。

    “那俩兄弟有点不对劲，迟早会出事，你留意一下渠道的事情，不行咱们就撤。”

    阿龙点点头，他才不在意什么陈建昌，什么谭振天，自己只效忠黄宗伟。

    “你觉得怎么样？”

    “我也觉得这俩兄弟靠不住。”

    “我是说阿美怎么样？”

    阿龙这下真不知道怎么说了，说真实想法，那黄宗伟会不高兴的，阿龙不希望那样，说假话，那自己心里也不高兴，那就干脆保持沉默。

    黄宗伟其实是故意的，看阿龙这反应，一开始笑嘻嘻地跟自己说阿美像自己，那句话也多半是试探，黄宗伟确认房门紧闭，拉着阿龙去了小花园。

    “你好像不太喜欢她。”

    “哥你喜欢她就行。”

    “你觉得我喜欢她？”黄宗伟暴力地摘下一朵艳丽的月季，细小的尖刺扎破了黄宗伟的手，黄宗伟捻散花瓣，轻轻一吹，艳丽的花朵就这么没了。

    阿龙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低头给黄宗伟擦手，黄宗伟认出那是自己给阿龙的手帕，这小子把它洗得干干净净，倒是心细，黄宗伟伸出手，任由阿龙给自己擦拭破口，越美的花越伤人，黄宗伟的指尖还滴着血。

    阿龙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唇就附上了柔软的手指，阿龙也没多想，舔去了手指上的血珠，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越界了，黄宗伟爱干净，他会嫌弃自己，匆匆满满又给他擦干净。

    黄宗伟只觉得好笑，这小子心思不纯了啊“如果要撤退，那只能是你和我。”

    阿龙顿住了，这个答案比什么都重要，阿龙努力压下嘴角，手上不禁加了力。

    “疼……”黄宗伟抽出手，手早就干净了，黄宗伟看着转移视线的阿龙，这小子这装傻充愣的劲儿这会儿倒是运用得当“阿龙啊，咱们做大事的，儿女情长不重要的，有些事你以后会明白的，你是我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什么？愚笨如阿龙也知道这句话有多暧昧，自己在期待什么，为什么黄宗伟不说明白，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他走了，他去陪那个女人吗？他们会住在一起，他会亲她吗？他们会上　床吗？为什么自己那么在意这个？他结婚了，他有孩子了，他会和女人在一起，但他也可以跟自己在一起，对的！如果要撤退，只能是自己和黄宗伟两个人，自己知道他的秘密，这个秘密这些女人都不知道，只有自己是最值得黄宗伟信赖的。

    黄宗伟除了在实验室里赶货，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和阿美形影不离，所有人都觉得黄宗伟很爱阿美，除了阿龙，阿龙感觉自己变了，他知道阿美的结局不会太美好，被抛弃后她大概会哭泣的，但是阿龙并不觉得她可怜，黄宗伟已经对得起她了，给她买这买那，还给了她父母不少钱，这些都是有代价的！阿龙觉得自己开始对除了黄宗伟以外的人没有多少怜悯之心了，他甚至想让警察赶紧找上门来，这样子就能甩掉所有人，自己就能跟黄宗伟离开这里。

    人都是贪婪的，黄宗伟悠闲地看着书，谭振天和陈建昌吵得脸红脖子粗，迟早的事儿，两个蠢货不听自己的，这次手下的人能逃回来，下次呢？怕不就是引火烧身了！陈建昌还想带着自己走，傻子才走呢，现在打草惊蛇了，在这起码能安稳一段时间，离开了那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这次我就不走了，我有自己的目标。”

    陈建昌感觉自己一下子什么都没了，黄宗伟怎么这么无情无义，以前都是装的吗？黄宗伟是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想踢了自己跟着这个谭振天？真够下作的！陈建昌的拳头让黄宗伟的脸一下子红肿了起来，阿龙赶紧冲上去拦住陈建昌，要不是黄宗伟示意，阿龙的拳头已经招乎上了。

    黄宗伟整理好发型，脸颊的痛感倒也无足轻重，陈建昌也就这点本事了，明明都是朋友，却搞得这么难看，黄宗伟还一副无辜的样子，但转头又露出崇敬的表情去给谭振天打鸡血，顺便还暗示了谭振天身边有卧底。

    “教授，你放心，我都会摆平哦。”

    黄宗伟轻声细语“没事的，好好跟他说。”好像这只是朋友间拌了嘴，要知道卧底被抓住了，可是会死无全尸的，黄宗伟一向对与自己无关人的性命是不在乎的，毕竟那是他们这些老大自己的事情，自己只是个技术人员而已。

    黄宗伟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跟阿美炫耀自己到手的六百万，咽下阿美喂给他的水果，黄宗伟又开始玩深情，自己这么辛苦都是想让阿美幸福。

    阿美也坚定地相信黄宗伟，在阿美的眼里，黄宗伟跟外面那些人很不一样，他不会强迫自己，就连两人为数不多的亲密都是阿美主动，黄宗伟这么一个成熟男人任由自己摆布，阿美知道那是他给自己的尊重，外加上黄宗伟真诚的话语，阿美彻底沦陷了，黄宗伟每天就睡三小时，两人已经很久没亲热了，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还被阿龙打断了，阿美不理解为什么阿龙每次都出现得这么不合时宜，而且还不敲门，有时候直接拉着黄宗伟走了，说了几次了，就是不改，黄宗伟只是笑笑说，他傻嘛，但是他是我弟弟，由他去啦。阿美也知道自己这个嫂子的身份也名不正，言不顺，只当是阿龙看不上自己，不过这只是现在啦，黄宗伟跟她许诺过，等事情平息了，他会跟那个没有感情的老婆离婚，然后娶自己，他们一家子出国，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阿美是相信的。

    但是好像婚姻也靠不住嘛，陈建昌那里出事了，阿胜那几刀就结果了陈建昌，黄宗伟不敢相信阿胜会这么绝，好歹也是跟着陈建昌一路走来的，陈建昌本来多趾高气昂的人啊，就躺在血泊中，黄宗伟突然意识到再忠诚的手下也可能会离心离德，会背叛自己，会杀了自己，陈建昌周围的人都背叛他了，黄宗伟的眼泪止不住地流，谭振天并没那么伤心，好像地上躺的不是他的好兄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他只是安慰黄宗伟，毕竟黄宗伟更有价值。

    白天到夜晚，黄宗伟落寞地抽着烟，那个光头回来了，他的那个兄弟没回来，光头也没多伤心，兄弟，哼，都是假的，谭振天原来跟阿胜也早就串通好了，好啊，还好自己早有打算，出事是迟早的，没必要跟这些人讲情义，黄宗伟抹去眼泪，大声应和着他们的计划。

    阿龙还没回来，黄宗伟这几天也总是胡思乱想，他怕阿龙会离开，毕竟自己好像也没对这个弟弟太好，甚至有时候还压榨他，要是阿胜的话，早跑了，但是黄宗伟只好等，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头发也凌乱着，也不在意形象了，他只希望阿龙赶紧回来，如果他背叛自己，那自己以后也不会给他留情面，黄宗伟心里有一万种可能，见识了陈建昌的下场，他对阿龙的信任也动摇了，甚至有些恨了。

    “哥，我回来了，都准备齐了。”阿龙搬进来一个大桶，里面都是各种瓶瓶罐罐还有试验器具，哪怕连手套都是全新的“就是这些东西不好搞，我跑了好几个地方，车我也加满油了，还备了两桶。”阿龙完全不知道黄宗伟的心路历程，一心想着终于要远走高飞了。

    黄宗伟心里有些内疚，自己不该那么想阿龙的，他在自己落魄的时候跟着自己，任劳任怨，要跑早就跑了，黄宗伟吸了一口烟，冲着阿龙笑着“阿龙，你真棒。”你没有背叛我，没有埋怨我，没有……丢下我。

    阿龙被突如其来的夸奖给搞糊涂了，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啊，这就很棒了？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笨了，所以黄宗伟觉得要靠夸奖才能激励自己啊，一定是这样的，阿龙开心不起来了，刚准备去开车，就被黄宗伟拽住了。

    “帮帮我阿龙，没有你不行的。”

    阿龙看着明显憔悴的黄宗伟，眼睛还红着，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听说陈建昌死了，阿胜杀的，黄宗伟被吓着了吗？

    “哥，你哭了？是因为陈建昌吗？”

    “他不配，我怕你也学阿胜那样子，我怕……”

    “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他们是不是恐吓你的？我找他们算账去！”阿龙脑子简单，他能想到的就是谭振天他们用陈建昌来威胁黄宗伟替他们做事。

    “不是的，我身边就你一个了，我能相信的就只有你一个了，你懂不懂啊，阿龙。”

    “我懂，我懂，哥你别着急，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黄宗伟打开衣橱，一具新鲜的尸体倒了下来。

    “你不在，我只能靠自己，他好重，他会反抗。”黄宗伟摸了摸虎口。

    “哥，你没受伤吧。”阿龙压根儿不在意其他人，他只知道，自己不在黄宗伟身边，所有事都要黄宗伟自己做，这是自己的失职，为什么自己动作不快点？

    “我没事，但我好累，他好大只的。”黄宗伟脱下自己的外套，套上手套，掐灭了香烟“阿龙，这是我的替身，溶解了他，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了，但是我没力气了，你说怎么办啊？”黄宗伟一脸无辜地看着阿龙。

    阿龙咽了口吐沫“我知道了哥，我去拿斧头，你在这休息。”

    阿龙急匆匆出去找工具，还不忘瞪一眼门外的阿美，黄宗伟看见了瑟瑟发抖的阿美，知道时机成熟了，阿美踉踉跄跄进了房间，倒在地上的人昨天还给自己送过点心，今天就被黄宗伟杀了。

    “你杀人了！你是个杀人犯？”阿美哭了，她一只清楚黄宗伟不是好人，但是血淋淋的真相暴露在面前还是很残忍的。

    她还想装傻到什么时候，自己做什么的她会不知道？间接死在自己手上的可不止这一个，黄宗伟还是软下声音“阿美，我好爱你的，但我没办法，都是他们逼我的，他们要杀我啊，警察肯定也会找上门来的，你赶紧躲起来，只要他们以为我死了，就不会为难你。”

    阿美挣脱黄宗伟的怀抱“那我怎么办！你要跑必须带着我！”

    “你爱我吗阿美？”

    “爱，所以我愿意跟着你，哪怕亡命天涯我也要跟着你！”

    “可我不希望你跟着我受苦，阿美，你帮帮我，等警察找到你的时候，你就说我被他们分尸，被他们溶解了，然后他们肯定会放了你，你等我，等我站稳脚跟，我就娶你！”

    “哥！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阿龙很烦躁，都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在这谈情情爱爱。

    “阿美，你也不想我真的没命吧，赶紧躲起来，锁好门，听到任何动静都别出来！”

    阿龙直接把阿美推出门外，锁好了门，阿龙的果断属实让黄宗伟眼前一亮，黄宗伟拉上窗帘，慢慢穿好防护服，开始调配溶剂，阿龙把床单被子往地上一铺，卷着尸体，先是锤子锤，棉被阻挡了骨头碎裂的声音，阿龙有使不完的力气，在他眼里地上的不过是一滩rou，一开始还yingying的，之后便是有种碾压玻璃渣的感觉，再往后便是软绵绵的，阿龙掀开被子，很好，这样子就很方便了，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了，对了这个人好像是谭振天的手下，叫阿明，上周还跟自己一起抽烟来着，还跟自己说过，黄宗伟不像个男人，呸，死得好，阿龙又一锤子砸向已经血rou模糊的脑袋，然后拿出锯子一块块分割，再利索地用床单包好，统统扔进桶里。

    “你的衣服。”黄宗伟指了指阿龙沾了血渍的衣服。

    阿龙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扔进了桶里，黄宗伟对着桶里的rou块拜了拜，开始搅拌，腐臭焦烂的酸味很刺鼻，翻滚的气泡越来越浓稠，很好，都快要融化了，这就是自己的替身。

    黄宗伟大汗淋漓，他觉得很痛快，扯下面罩，阿龙还站在自己身边“想什么呢？”

    “这人死有余辜，他说过你。”阿龙眼里全是恨意。

    “哼，说我什么了？”黄宗伟觉得阿龙这样子可真割裂，健壮结实的身体里是颗孩童般幼稚的心，残忍的处置之后又是“公正”的判决。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伤害你的人都该死！”

    “我的阿龙真好啊。”黄宗伟很喜欢阿龙的话，这就是自己想要的，血腥的房间里，两颗因为疯狂行动而跳动的心此刻贴得很近，黄宗伟吻住了阿龙，阿龙也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他死死地抱住黄宗伟，他很想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我爱你。”阿龙知道自己要是不说，那就永远都不敢说了，他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他可以因为黄宗伟的一句话去找女人，不是因为自己爱女人，只是因为黄宗伟的一句话罢了。

    “阿龙，我说过什么，你忘了？”

    阿龙心一颤，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我记得……我们做大事的，儿女情长不算什么。”

    黄宗伟亲了亲阿龙的嘴角“对咯，不要轻易说爱，但是阿龙，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我不会放跑你的。”

    阿龙很激动“我永远都是你的，我永远都只听你的话。”

    “那我的好阿龙，去开车吧，我们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