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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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屋里灯关着,唯一的光源来自挂在墙上的显示器。 黄庭轩靠在自己床头,李昀锐靠在他肩头。天气还有些冷,被子被拉高捂住腹部,下边的腿也如上身般紧紧贴着,互为热源。 电影剧情有些拖沓,昏黄的色调使人精神也跟着放松下来,少了丝聚精会神,多了些慵懒。 李昀锐没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黄庭轩见了,笑呵呵地问困了? 他诚实地点点头,又抿着嘴摇摇头,一双眼诚诚恳恳地对上朝自己垂下的视线:“不困不困,这可是尊贵小黄选的电影。” 黄庭轩嘴角勾了勾,故意颠了颠被他倚着的肩:“来清醒一下。” 李昀锐很不满,扬起拳头砸了他胸口一拳,噘着嘴:“诶呀烦~本来舒舒服服的。” 第二拳没能落下,因为被黄庭轩轻轻握住了。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手指有意无意地揉蹭着自己。李昀锐感觉心头像被羽毛轻飘飘搔了一下,突然就发起痒来。 可气氛已变得旖旎。电影正播到了一个空镜,黄昏的海边风平浪静,父亲宽大的手掌牢牢握住儿子羸弱细小的手。镜头外白皙的拳头却被缓缓压在了木纹的床头上,黄庭轩眼神晦暗,在温情的BGM中吻上李昀锐的唇。 两副温热躯体紧贴着,急促的心跳声交织鼓噪。不知何时手已变成五指相扣的姿势,白中透粉的手指被深一个色度的手紧紧攥住,像它的主人一样被抵在床头密不透风地接吻。 许久后水声搅动终于平息,李昀锐细细地喘着气,微眯的眼中泛起泪光,双唇水红肿胀,眼神涣散失焦。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却默契甘甜地好似已吻过千万次。 2. 生活没有什么变化,白日依旧是高强度的训练,晚上每个人都拖着疲劳的躯体回到宿舍。 可年轻人总是能生发无限的活力,休息个半钟头,又能鲤鱼打挺跳起来在微信群里艾特所有人有无晚间活动。 于是结伴逛街的去逛街,聚在一起唱歌的在唱歌。洗衣服的黄庭轩被李昀锐抹了一脸泡沫,跳起来追着人满屋跑,直到将捣蛋鬼压在床上回蹭了一脸才满意。 李昀锐的骨架并不小,却能被黄庭轩严严实实笼罩,强势的气场覆在上方,这对雄性来说分明是充满威胁的,可他却笑得眼睛迷成一条缝,湿漉漉的双手一只搭在对方肩上,一只抵在对方胸口。 “我输了我输了,求放过求放过!” “你怎么像个小孩一样。”黄庭轩两只手指扯了扯他的脸,“调皮捣蛋。” “我才不是小孩呢。”李昀锐不服地反驳,“小孩有我这么孔武有力吗?哥哥就是逗逗你。” “哥哥?”黄庭轩眉头一挑。 李昀锐骄傲地扬起下巴:“对啊!快叫哥哥,小黄同学。” “那小林哥哥要尊老爱幼,剩下的衣服你来洗?”真正的哥哥配合地毫无心理负担。 “……” 小林沉默,小林噘嘴,小林服输。 “那、那还是小黄哥哥洗吧……” 黄庭轩扑哧一笑,只觉这个脸颊沾满泡沫的小孩可爱得像只笨蛋小狗,一听到要洗衣服,眉头就要蹙起可怜的弧度,眼睛湿湿亮亮,巴掌大的小脸委屈巴巴的。 小黄哥哥心动,小黄哥哥怜爱,小黄哥哥情不自禁啄了几口光洁的额头。 再望向小林的脸,就看到乖巧闭上的眼,嘴唇微启着,像在邀请。 小黄哥哥接住了这邀请。 3. 说暧昧却也没什么扭捏情态,一切仿佛都自然不过。 永远一起行动,喊一声名字永远能得到回应,不用带房卡也不用担心进不了门,训练轮到自己时永远可以随手将口袋里的东西一股脑掏出来塞进对方口袋。 “你俩不需要私人空间的吗?”训练营的小伙伴好奇。 “不需要啊。”李昀锐理所当然,“我俩太好了,他就是我私人领域。” “好好好。我多余问这一嘴。” “小林!”黄庭轩在远处喊。 李昀锐忙不迭站起身:“哎哎在呢在呢。” 穿梭的人影间,黄庭轩与他对上视线:“走吧,我结束了。” 于是李昀锐弯腰拿上两人的外套,在小伙伴那句玩笑的“又合体咯”中快步走向他。 永远坦然,永远经得起调侃。 ——但关起宿舍门,做的事情又永远不能对外宣之于口。 正是青壮年纪,拳击对抗结束后一腔热血还在身体里沸腾不息。 黄庭轩甚至等不及冲个澡,门刚关就反身将人压在门板上,燥热气息从毛孔中喷发,熏得身下的人也皮肤泛红。 李昀锐只来得及从喉间溢出短促的一声惊叫,口腔就被火热的唇舌袭入。 好热。 可试图推拒的手却变得虚软无力,被对方抓着移到肩颈处,下一刻两瓣臀rou被烫热的掌心握住,整个人被抵着门板抱起。 隐晦私密的地方贴上guntang的硬挺,激得人试图瑟缩却只能牢牢抱住对方的身躯。 他的私人领域一下一下重重顶着更私人的领域,浊重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是他能完全领会的急躁。 恰巧此刻惨遭蹂躏的嘴唇被放过,他得以重获自由呼吸,却又轮到脖子被迫高高仰起,脖颈处被唇舌流连忘返地造访,留下一串疼痛却火辣的痕迹。 他知道黄庭轩的焦灼。甚至他现在同样也是头昏脑热的状态。 于是趁着黄庭轩将脸埋在他颈窝喘息,他几乎是用气音问:“……要……要吗?” 话边说出口,人边战栗着收紧手臂。他期盼对方没有听到,却又担心对方没有听到。 可黄庭轩只是吻了吻他发烫的耳垂。 “小林……”他颤抖地听着耳际仿若带着电流的嗓音,“我只想……一辈子,只跟一个人。那个人,我要负责一辈子……” 一辈子。这是个一望无际的词语,没有人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又会发生什么事。李昀锐脑中闪过两人闪光灯下的微笑,又闪过两人泪流满面的道别,但最终他更期待的未来停留在想象的画面里,那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他们紧紧靠在一起,然后在显示器昏黄的光线中拥吻。 李昀锐的手指细细打着颤,却轻缓地抚上对方发丝,吐出口的话语似乎平静,却带着些细微的忐忑:“那,那个人——你希望是谁?” 4. “你不是知道吗。” 黄庭轩轻笑着回答。 5. 李昀锐不由自主地想跟着他笑,嘴巴却委屈地撅起来。 “小黄。”他软软地喊。 黄庭轩“嗯?”了一声,轻轻舔舐着他的脖颈。 “门好硬,后背硌得疼。” “呵。”于是小黄往上掂掂他的屁股,抱着他转身向着床走去。 被放在床上紧搂着脖子的手臂也没松开,松垮领口歪斜,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 深蓝床单衬得皮rou更加白皙,凌乱的头发黏在那张俊美无匹的小脸上。本就红润的嘴唇现在更是娇艳欲滴,黑漆漆的眸子还敢波光潋滟地望着他:“我怕疼,你可要轻点。” 黄庭轩咬上那开合的柔软嘴唇时还在想,真正的美果然是雌雄莫辨的。 而这抹美色独属于他。 6. 李昀锐是一个成年男性。 他身体修长,骨架匀称,肌rou紧实,性格活泼好胜,声音清朗明亮。 可他在黄庭轩的手里,就成了一个柔软的男孩子。 他的身体可以随意摆弄,面颊绯红也不会反抗,很容易就变得虚弱无力。分明的肌rou放松下来,像黄庭轩儿时跟mama要来玩耍的面团,胸口的柔软被揉弄着,中间小小的红樱被吮吻到硬挺湿润。 有力的双腿也会被轻易分开,雪抛般的腿rou从指缝中溢出,没怎么用力就被攥出道道红痕。 更别说那从不示人的粉润脆弱,本应被主人妥帖保护,此时却被迫张开口,吃力地吞吐着坚硬粗大的凶器。 就连嗓音也变得低沉沙哑,婉转地哼吟着,像是吃了足够的苦头,再也没有力气顺畅吐出话语,只能低低啜泣着,艰难挤出示弱的声音。 床单很快就被沾湿,白色的或是透明的,从不同方向溅射或流淌上去,修长的手指扯进了深色布料,又被覆上来的骨节分明的手扣住,血管偾张,于是再也难以挣脱,只能被控制着、cao纵着,顶弄和欺负。 后来再去回忆这场初次,记忆却好像显卡被烧一样只能找出些零散画面,只能想起那天床嘎吱嘎吱响到深夜,亦或是再也承受不住的挣扎和哭叫。但每每去想,最后惟余刻入骨髓深处的头皮发麻。 总之李昀锐自那就学的很聪明,深刻认识到决不能再让他的私人领域憋太久的道理。 “但那天我们都没吃晚饭。”李昀锐望着天花板道。 黄庭轩无奈地喂了块牛rou到他嘴里:“先吃饭,奶茶等会儿再喝。喝饱了怎么吃得下饭,晚点又要喊饿。” “听说那天食堂的晚饭有我最喜欢的两道菜!两道!”李昀锐气鼓鼓地嚼着嘴里的rou,“结果我一口都没吃到!” 黄庭轩叹了口气。 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调侃道:“你要是没昏睡过去,也还是有机会的。” “你还说!”李昀锐更气了,怒视着他,“我中间昏过去几次!都、都被你……弄、弄醒……要不是你一直弄个不停……” 说着说着气势渐渐虚弱,不出意料,耳朵又红成一片。 于是黄庭轩的脑海里也忍不住浮出当时的场景,确实一朝吃到心头rou,没忍住……自知理亏,语气也就变得更温柔:“行行行,想吃就给你做,明天就给你做,不翻旧账了好不好?给你连做一星期,这笔揭过行吗?祖宗。” “哼。”李昀锐又吸了一口奶茶,乖乖地放到一边。 安安分分吃了会儿饭,偶然一对上视线,黄庭轩顿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李昀锐眼睛湿漉漉,期期艾艾地:“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宝宝……” “……” 黄庭轩又叹了口气:“还想吃什么。” 李昀锐眼睛一亮:“之前那个慕斯蛋糕!我要吃十个!!” 7. 时间匆匆流过,转眼又是几年。 “刚刚拍的照片发我一份小林。” 李昀锐埋头收拾着行李:“921230,哥你自己发一下,我忙着呢。” “这是谁生日吗?”大林边解锁边疑惑,“相册里没什么不能看的吧?” “说什么呢,无聊。” 大林笑嘻嘻地打开手机相册:“那我可要乱翻咯。” “随便你啦。” …… “卧槽小林,你。” “怎么?”李昀锐从一堆衣服中伸出脸来。 大林双手微微颤抖,恨铁不成钢:“多大岁数了,手机里连点美女都没,这都什么呀,这,还有这,我去,怎么连叫‘珍藏私密照’的相册里边都全是黄曦彦啊!你没救了你。” “……”李昀锐扁扁嘴,“要美女干什么,黄老师看到我才是真的会死。” “我真服了,”大林一头黑线,“他是你老婆吗?连看美女都管。” “他就是啊。”李昀锐理直气壮,“我俩要好一辈子的。” “……我真服了。你们这些娱乐圈小年轻真无聊,不能好好谈恋爱就算了,手机里连个不能看的都没有。” “说得好像你多老似的。那你给我看看你手机里不能看的,我看嫂子还跟你好好谈恋爱不。” “你收拾完了没?赶紧走,滚去找你的黄老师去,看你实在碍眼。” “在下正有此意。” 可他也只是个小演员,即使谈恋爱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更何况现在很多粉丝已经可以接受喜欢的演员拥有自己的人生。即使他爱的人并不像别人可以公之于众,在这个同性婚姻不合法的地方,他也不觉得有多大的委屈。 时光似水无痕,浸泡的全是他们的过往,其实没什么不同,跟别的恋人一样,他们的开始也自然而然,交往,争吵,冷战,撒娇,和好,甜蜜,全都没什么不同。 哪怕他们只能用一句“小黄小林要做一辈子好朋友”来隐晦地宣泄所有爱意。 就算有一天被发现那些欲盖弥彰也无所谓,我们其实坦然得很。他想。反正他是我一辈子的私人领域。 8. 房子买在海边,四季温润。 客厅的墙面装了很大一面显示器,此刻正播放着一部枪战片,音乐紧张刺激,枪声交战作响。 沙发是两人一起挑的,地上铺着柔顺的地毯,保证房子的主人之一赤脚乱跑的时候不会着凉。 李昀锐双腿大敞着,背靠着黄曦彦坐在他身上。 精致白皙的脸一片湿润,眼里更是泪水涟涟,被自下而上地掐着腰颠弄,连气都无法喘匀。 “叫你……勾引我。” “——啊!呜……呃,轻……轻点……” 雪白的腿rou从指缝中水一样流溢出来。不论是黄庭轩还是黄曦彦,他的小黄都能将他玩得从阳光健气的青年变成柔弱可欺的少年。 青筋盘桓的深红性器凶狠地在水红湿亮的xue口中进进出出,每每顶得他抽着气发出哀叫。 “毛衣怎么又掉下来了,不是叫你咬住吗?”黄曦彦咬着他的耳朵。 李昀锐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着,努力抬起细细战栗的手,边眨落泪水,边乖乖将毛衣的下边缘衔回嘴里。 柔软的肚皮就又露了出来,白嫩的乳rou泛起红色指痕,乳尖鲜红挺立,还印着牙印。两条手臂重新被一只大手攥着拉向身后,越来越狠厉的顶撞催发出更绝望的哭吟,他想合拢腿,想向前或者向上挣扎逃出这桎梏,却被另一只手紧紧掰着腿将人向下按,背景枪战已到白热化阶段,显示器对面白皙胴体也抽搐着向后弯出一道弧线,未曾使用过的浅rou色下体抖动着,终于在口齿不清的尖叫中喷出大股水液。 地毯逐渐被淅淅沥沥地染湿了一大块,正反派的对决结束,或死或伤,空气一时寂静到只剩两道交织的急促喘息,其中一个像出不上气一样还带着哭腔。 缓了好一会儿,李昀锐才颤颤巍巍地试图合并双腿。这个过程有些艰难,因为刚才被过度地掰开太久。 李昀锐委屈,李昀锐咬着嘴唇生气:“好痛……都怪你……” 身后的黄曦彦并没有要休战的意思,双手轻抚着他的胸rou,嘴还啃咬着光滑的后背。 “嘶——疼!轻点。”李昀锐朝后顶了一肘子。 黄曦彦自然默契十足地绷紧腹肌受了这一下,唇齿流连:“忍不了一点。谁叫你今天一直蹭我。” “我!”李昀锐气结,“跟你贴贴一下就是勾引你吗!” “那不然是什么?”黄曦彦掐掐他的rutou。 “啊……”李昀锐忍不住喘了一声,“就是想和你贴贴啊,确实很久没见了嘛……” 说着又委屈起来:“你之前还跟那个谁谁靠那么近!说说笑笑的,还被拍下来……” “噗……”黄曦彦笑了声,“我们是在看你的照片。” “啊?”小林疑惑。 黄曦彦回想了一下:“她问我怎么还不结婚。我就给她看了下爱人的照片,而已。” 李昀锐成功被安抚到,小声哼唧:“我才不信……” “那你愿意跟我领个证吗?我们那边是可以的哦。” “才不要。”李昀锐拒绝地掷地有声,“我们都还没决定好在哪里定居呢。” “唉。”黄曦彦将他抱着转过身来,侧着搂在自己怀里,“我老人家只是想要一点安全感,这你都不肯。小黄好可怜。” 听着他惨兮兮地撒娇,李昀锐忍不住笑出声:“够了啊黄叔叔,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连体婴了,还不够有安全感啊?” “可我们只是‘好朋友’啊。”黄曦彦笑着亲亲他的鼻尖。 “对对对~就是有这种走在路上都会被别人问‘你家那个呢’的‘好朋友‘’啦。” “好吧,你说什么都对。谁叫我怕老婆。” 两人相互哈拉着,火热旖旎的气氛也渐渐散去,恢复到往常的温情。 黄曦彦抱起李昀锐向卫生间走去,又想起什么,嘴角带着笑意:“上次还被朋友调侃。” “什么?”李昀锐蹭蹭他的脖颈。 “问我怎么回台湾了还是整天跟你报备行程,不腻得慌吗,就算是再好的夫妻,也要给彼此留些空间的,就专家说的那种私人领域嘛。” “哼!他挑拨我们!”李昀锐气愤地鼓起脸颊。 “是是。”黄曦彦敷衍地宠溺道,“我说不需要啊,我们互为私人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