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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欢没耐心,催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特么给老娘卖关子!”马姗姗伸长脖子朝里望了望,表情有所顾虑。李菲道:“没人,说吧。”她这才放心地开了口,“那头肥猪的妈找来学校了!你们猜我听到什么了?……那肥猪不来学校,结果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绝食减肥呢!”蒋欢一愣,紧接着笑起来:“减肥?哈哈哈哈!那肥猪现在快赶上孕妇的体重了吧?她那个级别的,绝食已经没救了,抽脂削骨都不一定拯救得回来!”李菲听后却是面色凝重:“我记得她在高三毕业前都还是肥猪样,根本没有玩过什么绝食。”顿了顿,揣测道,“会不会…她也重生了?”淡粉唇彩划过冷笑的嘴唇,蒋欢不以为意:“重生了又怎样?老娘有的是办法治她!”马姗姗连忙附和:“就是!那死肥婆同学会上挺得意嘛!炫耀未婚夫,炫耀求婚钻戒,一副人生赢家的姿态分享减肥心得,啊呸!得意个屁!还嘲讽咱欢姐找了个渣男友,要不是欢姐气量好,早撕烂她的嘴了!”提及“渣男友”,蒋欢的表情立刻阴沉。蒋家在印刷业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可随着电子设备的发展、纸媒的没落,蒋家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她身为蒋家长女,暗里跟弟弟争宠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明里又不得不维系好跟家里的关系,靠蒋家来抬身价。辗转几任男友之后,她已到了适婚年龄,怕越往后身价越低,不得不抓紧手里的这位,催促他快点结婚。可有钱有颜未满30的男人还没玩够,怎么可能乖乖陪她走进婚姻的殿堂?很快,蒋欢便感觉到了男友的刻意疏远,为了颜面和骄傲,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幸福的假象却被周静雨那个死肥猪给拆穿了!同学会上,死肥猪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她的未婚夫是个渣男,不仅背着她脚踏好几只船,而且35岁前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对于在朋友圈里花式秀恩爱秀男友秀婚期将至的她而言,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她拼命维系的自尊扇个粉碎!虽然大家很快转移了话题,可席间或同情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却让她狼狈到极点。“虽然不知道是谁放的火……”蒋欢对着镜中满脸胶原蛋白的少女大笑起来,“但不得不说,这火放得好!放得大快人心!哈哈哈!敢嘲笑老娘,现在轮到咱们棒打落水狗了!”“欢姐准备怎么打这只落水狗?”李菲问。“只要她敢踏进学校一步,咱们就往死里整,无论她是不是重生的,都给她一个难忘的高三。让她明白做人不要太得意,否则站得越高摔得越疼。”蒋欢把口红扔回化妆包,满意地看着自己无可挑剔的脸,缓缓补上后面一句,“不然,就会像陈雪那样,被男人玩腻了以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蹬掉!”李菲瞥她一眼,这话应该原封不动地送给她自己才对,高傲的蒋大小姐连个男人都搞不定,最后像甩卖大白菜一样随便拉个渣男往婚姻殿堂里拽,当真是狼狈!当年蒋欢没撩到沈临风,现在重生回来换了目标想撩薄耀光,怕也不可能成功。这女人太好面子,口味极大,想靠男人给自己撑腰却又放不下姿态,活该被白白玩弄。以蒋欢的家境,要么一心拼事业把家产从弟弟手里夺过来,要么一心钓男人乖乖做花瓶少奶奶,她倒好,又要维持她大小姐的心高气傲,又要靠男人来长脸,倒头来什么都抓不到,还好意思嘲笑别人。李菲收起浮上眼眸的讽意,顺着她的话说:“是啊,不知道是蝴蝶效应还是沈临风也重生了,陈雪这次被甩得更快,看来真是有颗嫁豪门的心,没有嫁豪门的命!”“管他们重生没重生,现实可不是傻.逼童话,一群穷酸货还想嫁豪门?笑死我了!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是摆设不成?”蒋欢字字句句都流露着对平民女的鄙夷,李菲听着膈应,笑容僵了僵,但很快敛神附和:“的确,咱们班能配得上薄耀光的,只有欢姐你了。”李菲家境普通,但脸蛋儿长得漂亮,嘴也甜,否则蒋欢也不会自降身段和这种平民女玩到一块儿。拍了拍她的肩,蒋欢赞许道:“像你这种有自知之明又踏实的人不多了,放心吧!只要乖乖跟着我,好处少不了,我手里有什么好资源就介绍给你,以你的条件虽然没法嫁豪门,但能跳一个台阶也是好的,不至于像我们班那群女生嫁给穷rou丝伺候一家老小累死累活还什么好都讨不到!”李菲微微低头,睫盖住眼底神色,甜甜道:“那就多谢欢姐了!”补完妆,三人没多停留。门拉开又关上,洗手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许久之后,尽头隔间里的人缓缓起身,莹白手指按下马桶的扳手,哗啦啦的流水声中,门被轻轻推开。门缝渐渐扩大,光影中勾勒出来的,是陈雪半明半暗的脸。……季远再次醒来,天已昏黄。衬衫被汗水染湿,紧贴着肌肤十分难受,不过烧似乎已经退去,浑身轻松不少。他掀开被子,撑手坐起。“醒了!”值班老师听见动静,从书案抬起头,拿了体温计到床边,示意他再量一次体温,“好些了吗?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季远开口,声音绵软沙哑,老师赶紧递上杯子,提醒他回去也要记得补充水分。“药我给你装好了,按照我写的注意事项来吃。”老师拿给他两个纸袋,又偏头看向床头的书包,告诉他,“你睡觉的期间中午送饭那个女同学把你书包也送来了,之后又陆续来了别的同学,你们何老师也来过,让你醒了直接回家休息,不用强撑着上晚自习。”季远愣怔,视线移向床头。黑色背包斜倚墙面,和中午打包的饭菜放得一样规整。脑中便再次浮现出那张红红的小脸,乌黑的眸水光潋滟,煞是动人。某种异样的感觉破土而出,不受控制地抽枝发芽,迅速占据整个心脏。季远慌忙闭了闭眼,近乎狼狈地敛好疯长的情绪。一定是因为病了,才会有那么多的胡思乱想……垂眸安静地等了片刻,老师伸手问他拿温度计:“嗯,37度5,还有点低烧,不过应该明天就能完全退掉。”把温度计放去消毒盘里,又给季远吃了一道药,嘱咐几句才放他离开医务室。跟门卫打了声招呼,季远出校门往北走。路口红灯亮了。他停下脚步等在街边。汽车混杂着电瓶车自行车飞驰而过,灰尘和尾气交织在空气中,被斜阳染出暗暗的红,视野变得粘稠而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