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８．為什麼不是妳

    『Meteor是流星的意思。』

    彥躺在房間的床上，沒有開燈，看著手機殼發呆，那是小時候她跟流星一起畫的黑夜流星圖。後來流星跟著母親離開，彥很傷心，為了不忘記她，就把黑夜流星圖做成了手機殼，甚至想過成年之後要刺青刺在身上。遺憾的是，彥還沒長大，她跟涼冰就發生了那場意外，如今她哪有臉將流星刺在身上。

    「小姐，這麼晚了，妳要外出？」總管家見彥出房門走到大廳，上前關心。

    「抽根菸而已。」

    「小姐，恐怕不行，董事長說過，他非常不喜歡妳吸菸。」

    「一年見不到幾次的父親，我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了，他還在乎我抽不抽菸？」彥不悅。

    「小姐，請妳不要為難我，戒菸也是為妳的身體好。」

    「我很健康，不用你們擔心，隨便一個Alpha來，我都能給他生個孫子。」彥不理總管家，堅持要出去。

    「小姐，恕我無禮，請妳好好愛惜自己，不然董事長跟夫人會難過的。」總管家依舊不讓，擋在彥的身前，彥聽了這話只想笑。

    「算了，我在陽台也能抽。」

    彥不想再聽到關於父母家人的事，轉身要回房，這時見到長廊另一端的流星，穿著傭人服，拿著掃具，她叫住她，流星驚嚇停下。

    「我需要她來幫我處理菸灰，可以嗎？總管家。」

    彥的詢問帶著怒氣，總管家不願流星跟彥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不，是現在任何一個接近小姐的Alpha都會有危險，更何況是小姐喜歡的人。但他終究只是一個僕人，沒有權利命令主人。總管家默許，給流星眼神示意，流星明白，默默跟在彥身後。

    碰。

    門關著，基本上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流星很緊張，費洛蒙的氣息明顯是忐忑不安，彥感覺到了，但沒說什麼。坦白說，她對流星的感情已經變得很複雜，但也沒有變。彥走到陽台抽菸，流星拿著菸灰缸，彥坐在陽台的椅上，流星站在一旁低著頭。

    「這些年，妳在國外都在做什麼？」不知過了多久，彥沉不住氣，開口問她。

    「讀書、接受訓練，成為妳的……」

    「傭人？管家？園丁？司機？騎士？」

    說到騎士，兩人同時看向對方，視線對上的瞬間，很多思念跟感情也都接上，簡直不可思議。

    「妳知道我為什麼抽菸嗎？」彥突然說，流星搖頭。

    「因為愛。」這是話中有話，流星死腦筋，只想到壞的地方，心痛的方向。

    「涼冰小姐也抽菸……」

    「閉上妳的嘴！」彥大吼，流星再度低下頭，壓抑情緒跟費洛蒙，但彥卻很奇怪，她的費洛蒙一直試圖挑起流星的怒火、悲傷－如果妳在乎的人，對妳只有客氣、禮貌、恭敬，妳該拿她怎麼辦？

    「為什麼那時候不是妳。」

    這句話流星就聽不懂了，彥熄掉菸站起身，她已經比她高了，但愛情的高度仍是一樣，從來沒有誰比較聰明，誰佔了先機，早已全軍覆沒。雖然彥也對涼冰說過愛，但那明顯只是一個Omega需要一個Alpha的假象，著魔於rou體的慾望，被發情的費洛蒙搞的四分五裂，如果不解讀成是愛，彥哪一天真會殺了涼冰，因為全身上下都是涼冰的味道，聞了就討厭，但是身體會興奮，身體會記得是誰讓她這麼快活，她痛恨卻又抵抗不了，可憐。

    「妳跟人做愛過嗎？」

    在對自身的悲劇感到無能為力的時刻，彥最終還是問了這個問題－世人都在意喜歡的人是不是只喜歡自己，只屬於自己。

    「沒有。」流星回答的很快，雖然臉紅，但是絕對。

    「為什麼？」

    「我想留給……」

    「留給？」

    「留給我心愛的人。」流星太單純，彥聽了忍不住笑。

    「妳還沒遇到？」

    「遇到了，但我不能跟她在一起。」此話一出，彥的心猛然一跳。

    「為、為什麼不能？」彥繼續問，慢慢靠近她。

    「我們差太多了，而且她有愛的人，我會祝福她，成為她一個人的……」

    結果在最真實的情感面前，這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眼前，誰都抵擋不了這樣的衝動，但也不是衝動。心動早已預謀了很久，沒有易感期、沒有發情期，彥親上去的時候，好像有一把刀刺進彼此的心裡，痛，但是她們等了一輩子的痛。彥鬆開流星的領結，黑色領結落地。

    「小姐，不、我……唔……」

    白色襯衫的釦子被一一解開，流星想拒絕，但手不敢亂碰彥，親嘴不會滿足，接著吻到敏感的耳朵、頸部，過分刺激了，費洛蒙逐漸釋放，放大所有的感覺神經，流星後退到陽台的欄杆邊，雙手反手撐在欄杆上。

    「用妳的……流星，用妳的蓋過她的，可以嗎？」彥哭求，流星仍舊不明白，但是很心疼她哭。

    「流星，如果妳現在拒絕我，我會瘋掉的……我只能、我就只能找她了……我不想，可是我真的好想要她……」

    彥語無倫次，整個人混亂不堪，流星皺眉，輕輕握著小姐的雙臂。

    「彥，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