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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改这个规矩,让整个皇城司都脱胎换骨,变得和从前不同,这才是他顾世衡想做的事。“痛快。”一声叹息传来。曹嘉抹掉了嘴唇上的酒,脸上出现了满足的神情。琅华将药箱放下,就像前几日一样,询问曹嘉:“曹大人想好没有?腿伤到底是治还是不治。”曹嘉看向顾琅华,这位顾大小姐每天来到他面前问的都是这样的话。曹嘉摇摇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能支撑到为我哥哥曹雍伸冤,此生足矣,痛苦太多,不用再强求活下来。”“我能支持到那时候吗?”曹嘉又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琅华指着曹嘉的腿:“曹大人的腿连年溃烂,现在已经十分严重,虽然每天敷药粉,却也只是暂时让伤势有所缓解,如果这伤还是不能医治,最终还是死路一条。不过,这个时间足够曹大人伸冤的了。”庄王妃被抓,杜其仲和那些掌柜都落到了裴杞堂手中,庄王又被打到晕厥,再也没有本事为自己强辩,所以最迟明日,刑部、大理寺就会来审庄王案。庄王妃想要用赵家的事来自保,所以赵家的案子也会跟着一起审理,赵承衍招认的那些文书,很快就会摆到皇上面前。三两天之内,曹嘉应该会离开皇城司大牢,被转送去刑部大牢。时间足足够。曹嘉笑道:“这就好,顾大小姐也不用再为我费心,这样已经很好了。”琅华将药粉拿出来准备给曹嘉换药:“天道也不总是公平的,曹家能伸冤,但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样好运了,皇城司和各地刑部大牢,每天都有人死,就算朝廷已经决定重审所有谋反案,一天审十桩案子,依然会有人等不到上堂就死去。”曹嘉饶有兴致地看着琅华。他在大牢里这么久,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只有这个女孩子让他觉得有趣。每天锲而不舍地来劝说他。曹嘉道:“那些事已经跟我无关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曹嘉都已经做好,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就算我为了保命截掉了两条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怕曹大人不是在帮忙,”琅华道,“您是要还债。”琅华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道:“曹大人说过,一定会想方设法为我们伸冤,大理寺会审理我们的案子。”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黑暗中传来了锁链声响,仿佛许许多多的人都已经围了上来。“曹大人劝说我们定要坚持下去,他会想到办法,证明我们没有参加谋反。现在我们坚持下来了,我们没有死,曹家却欠我们一堂会审。”“我们都等着这一天。”曹嘉的手颤抖起来。当年只要哥哥坐在大理寺,就代表了清正廉明,可是哥哥已经死了。所以现在,也就只有他才能了解这些犯人的心情。他们熬过酷刑,不是为了活着。而是为了活下来,为自己的亲人、朋友讨还一个公道,告诉世人他们并非谋逆之人,也没有背叛大齐的朝廷。虽然他早已经想好,就算活下来,也绝不再为这个朝廷做事,可是现在却还有没做完的事在等着他。琅华道:“曹大人,您的伤我一个人治不了,需要太医院的御医帮忙,皇宫中珍贵的药材调理,您才能活下来。”曹嘉静静地听着。琅华站起身来,“幸好太后娘娘请您过去说话,太医院会想方设法医治您。”曹嘉慢慢地点了点头,如果顾大小姐没有说这番话,他大约不会去理会太医院,因为他知道,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不过就是想要利用他的身份,他活下来,至少代表朝廷还有一线希望,大齐的君主最终还是明朝秋毫,解救了无辜的忠臣,算是给了曹家一个交代。他本不愿意再成为皇帝手中的棋子。可是顾大小姐的话,让他想通了一件事,或许朝局的变化,可以为他所用,这样他就能让更多的人澄清冤屈。顾大小姐是不是这个意思?曹嘉看着顾琅华的背影,陷入了思量。……琅华从皇城司大牢里出来,就要上马车。裴杞堂却策马过来:“我送你回行宫吧!”琅华知道裴杞堂有话要说,点了点头,让裴杞堂将她扶上了马。“行宫那边怎么样了?”琅华低声问过去。裴杞堂道:“舒王被送到了西阁歇着,荣国公家中有事,已经离开了行宫,我是出来调动禁军人马的,行宫那边里里外外有上千禁军把守。”琅华明白了:“所以赵家的事还没有传出来,”说着抿嘴一笑,“这么说,最可怜的就是舒王爷了,太后娘娘相信兄长和你都不会随便将消息透露出去,只有舒王爷在太后心里,不太可靠……所以干脆将他送到西阁关起来,只怕要等到明天才能放回家中。”裴杞堂目光闪亮:“舒王爷也很自在,方才要了两壶酒喝得醉醺醺的,已经睡着了,恐怕整个行宫,只有他睡得最安稳。”想到这个,琅华就觉得好笑,皇上吃了丹药又喝了酒,现在太后娘娘一定在想方设法地让他清醒,可想而知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琅华,”裴杞堂忽然拉住了马,“我出来是有话要跟你说。”裴杞堂的声音有些严肃,琅华静静地听着。裴杞堂道:“琅华,我怕太后想要将你嫁给宁王。”……………………………………今天第二章完成。明天早点来。求月票,第二天继续,大家为教主投点月票和推荐票,我们继续雄起。☆、第四百四十三章又酸又甜琅华听着裴杞堂的话,笑起来:“那就嫁呗。”裴杞堂目光一凛。琅华没有瞧见,仍旧接着说:“宁王妃犯了这么大的错事,一定会从皇室宗族谱牒上除名,宁王府从里到外都会将宁王妃的东西清理的一丝不剩,宗室里也会避免提到她的名字,那么就等于宁王府之前从来没有过王妃,宁王再娶也一定不会是按照继室的礼仪,本朝王爷娶正室,至少在十几年内,应该是独一份了。”“再说宁王和宁王妃的感情,宁王虽然依赖她,也不过就是表面上的而已,否则现在宁王早就伤心难过,怎么可能这样高兴的在行宫里采花。宁王是太后和先皇除了皇上之外唯一的子嗣,现在皇上那边出了事,太后心里说不定已经有了思量,扶一个傻王爷上位,或许在大家看来是件不可能的事,不过也有他的好处,太后娘娘若是有心,可以通过宁王掌控朝局,所以宁王是太后手里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太后必然不会亏待他。”裴杞堂十分的安静,微微敛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