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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们。”交趾人想要做什么周焱很清楚,这是利益的交换,他们在这里为的是宁王爷,只要宁王爷坐上了皇帝的宝座,交趾只能诚心来拜。当今皇帝愚蠢,不愿与藩国邦交,宁王不同,事先已经与交趾有过约定,只要宁王登基,就会承认交趾的陈氏是皇帝,宁王会迎娶陈氏宗女为后,宁王与陈氏已经定下婚约,从此之后荣辱与共。周焱咬牙,等到宁王大事已成,他定然会问元利之罪。……“有人下水了。”箭雨、滚石之中,有人看到竹筏纷纷下江,向这边划来。竹筏上的人气定神闲地指挥着。周焱看过去瞪圆了眼睛,尚济,那个穿着短打,如同普通兵卒般打扮的人,竟然是福建水师提督尚济。不可能啊。尚济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会甘愿跟着裴杞堂来打仗,而且用的是竹筏而不是战船。堂堂的水师提督怎么能让自己沦落至此。“来了,他们来了。”开始有人疾呼。“下令撤退吧公爵爷,再不撤退,我们的船都挤在这里,动弹不得。”副将上前劝说。在狭小的河道中,战船没有竹筏灵活,尤其是几十艘战船挤在一起,反而互相掣肘。“嘭嘭嘭”瓦罐被投掷过来,在周家的船上裂开,迸溅出黑色的液体,“火船来了。”浓烟滚滚而起,竹筏上燃起了火苗,竹筏上的兵士已经纷纷跳入水中,在尚济的指挥下,推动着竹筏向周家大船撞了过去。一串串火箭从天而降。火星落在船上,顿时将黑色的液体燃起来,青烟蒸腾中一片惨叫。“退……”周焱见状瞪圆了眼睛,不得不下令撤退。周家战船仓皇地逃窜,燃火的船仿佛已经照亮了整条富良江。“尚济,”周焱大声喊着,“你就不怕朝廷治你的罪,我告诉你……裴杞堂……是庆王余孽,你们都是谋反……”水中的尚济一惊。谋反?难道周焱不是在谋反吗?谋反算什么,至少没有通敌卖国。尚济冷笑:“我只知道周家已经做了交趾的狗,这辈子再也撑不住身上的人皮。周焱你还知道你姓甚名谁,又是哪里的人吗?”周焱的胸前仿佛被狠狠打了一拳,他当然是大齐的人,等到宁王登基,他就立了从龙之功。周焱失神间,一支箭飞来。“公爵爷。”惊呼声响起来,周焱才感觉到手臂上一阵疼痛。一支箭已经牢牢地扎在了上面,巨大的力量仿佛要折断他的骨头,疼痛几乎让周焱晕厥过去。“护送公爵爷……”副将大声嘶喊,再也顾不得其他,护着周焱狼狈地逃命。岸上的周家将士见到周家战船起火,都纷纷前来接应。“让他们回去,”周焱苍白着脸,“小心裴杞堂偷袭中军大帐。”周家的船挤在一起堵住了河道,众人看着那火光却无可奈何。这根本不是正常的两军对阵,大规模的会战,这甚至都不是正经的偷袭,可是转眼之间,他们却败下阵来。周焱满身狼藉地被副将拖上了岸,看着火光冲天的地方,周焱伸出手:“拦着他们,他们这是要去……我们的铸造局。”副将愣在那里:“不会……他们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他们将铸造局开在这样的地方。副将仍旧不明白:“他们进我们的铸造局做什么?”“土司,”周焱立即道,“他们要让广南的土司生变。”他们开的铸造局的事暴露在人前,那么土司就会知道,这些年周家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从他们身上谋利。如果土司都投奔了裴杞堂,那么这场仗就不好打了。“铸造局的秘密不能泄露出去,”周焱心中惊骇,“快……让人去……”周焱看着江面,几十艘追击裴杞堂的战船被堵在富春江上,交趾人依旧隔岸观火。第一次与裴杞堂照面,他就败在这里。恐怕再也无法挽回,广南西路可能会乱起来,很多事都会脱离他的掌控。周焱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他没想到裴杞堂会这样难对付。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周焱咬住牙,他要立即整顿人马,想方设法剿灭裴杞堂。至于交趾和那些土司,只要宁王登基他们就都会俯首帖耳,不敢造次。天下也会大定。“让人去给宁王爷送信,告诉他广南恐怕有变,请他早些动手。”……土司的营寨中,曹嘉等待着消息。芸娘将饭菜放在曹嘉眼前:“快吃吧,吃一顿少一顿,说不得一会儿就有人将你装进猪笼,沉进大海里,真不明白你了,地方的官员都对他们束手无策,你偏偏要来拜见,万一他们不顾念太后娘娘的颜面,你要怎么办?”曹嘉拿起馒头来吃,并不说话。芸娘不禁着急:“我问你呢。”曹嘉并不回答芸娘的话,只是不慌不忙地继续吃着:“吃一顿少一顿,万一下顿没得吃了,总要做个饱死鬼。”芸娘气得直跺脚,半晌才又坐回来:“我告诉你,周家在这一带很有声望,这里还供奉周家人的长生牌位。”所以胡先生到了广南,除了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当地的人不肯找他们来看症。“那就看着吧,”曹嘉道,“总会有个结果。”“回来了。”门口一阵嘈杂声,有人跑了进来。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芸娘皱起眉头迎了上去。果然几个血淋淋的人被抬着进了门,所有人浑身湿透,一身的狼狈。“有没有人看到。”路城知府带着人迎了上去。回来的人摇摇头:“没有,邢国公只看到了裴家的战船,没有看到我们。”“那……你们看到了?”路城知府急切地看过去,他想知道他们到底带回了什么。芸娘握紧了手,急切地向前看去,万一有什么闪失,曹嘉就会死在这里。曹嘉坐在那里,没有半点的急切,仍旧吃着饭菜,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又有人走进来,这次他们抬着两只箱子。路城知府迫不及待地上前将箱子打开来,那是一尊尊铜佛像和许多用铜铸成的器物。路城知府睁大了眼睛。这些东西。他拿起来凑在鼻端,是铜,这些都是铜器。曹嘉道:“知府大人应该知道铜的价值吧?”路城知府看向手下:“怎么会有这些,你们有没有看到……”手下点点头,脸上仍旧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将铜钱融了,铸成了这些东西。”他们也曾听说过只言片语,只是从来没有当真。路城知府的心仿佛要跃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