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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苏阆应声抬起头,却被他捧住了脸。她突然有些无措,才眨了下眼,嘴唇已经被一个凉软的物什攫住了。成斐修长的手指伸进她耳后拢起的发里,将她的脸牢牢控制在了自己两手的方寸之间,与她四唇相接,少顷,慢慢含住了她的唇,一只手也往下滑去,托住了她的后腰。苏阆眼睛猛地睁大了,长长的睫羽在他脸上轻轻一刷,只感觉成斐又加重了些力气,心下怦咚怦咚跳了起来,不由往后挣扎了两下,不曾想成斐倒顺着她挪了两步,攻势却丝毫不减,抬手覆住了她的后脑勺,苏阆蓦地想起自己背后就是紧闭的房门时,自己已经被拷在了上头。苏阆心跳如擂鼓,感觉自己简直要喘不上气来了,嗓子里不受控制的轻轻嗯了一声,抬手去推他的肩,扭头躲避他落下来的吻:“唔…成…成斐!”成斐终于松口,睁眼去瞧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墨色深深的眸子闪过一点愈加幽晦的光,须臾,又轻轻唤了一句阿棠,将覆在她后腰上的禁锢挪开,捞起苏阆抵在自己肩上的手,紧紧与她十指交握,举起来扣在了门上,嘴唇循着她的又压了过去。苏阆还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没成想这回却吻的更狠了,双唇被纠缠吸吮着,齿关像是被什么抵住了,直教她咬合的有些发酸,终于松了力,才想缓口气,口中却旋而侵.入了一点滑软的物什,和自己的舌尖撞在了一起。苏阆脑海中霎时空白了一瞬,双眉微蹙,唔了一声,良久才反应过来,身子被他死死压制着,心下开始有些不爽了,抬手扣住了他的背,指尖触及到他散下来还泛着凉潮之意的发时,却不争气的颤了颤,这一颤愈是让她不忿的情绪更加活跃,两手将成斐往自己的方向一压,紧紧抱住他,舌尖便笨拙而强硬的抵了回去。第44章出逃成斐微怔,扣着她后脑勺的手往前一扶,更加深的吻住了她,苏阆的手指紧紧攫住了他背后的衣裳,一心要反抗回来,与他的唇舌狠狠纠缠在了一块儿,却不知缘何身子竟有些发软,整个人都被成斐抵在了门扇上,紧紧挨着他,心底也缓缓升起了一泓柔柔的暖流,逐渐蔓延了开来。成斐温热的吐息缠绵在她的耳畔,又酥又麻,苏阆眼睫颤了两颤,慢慢放弃了挣扎,成斐的怀抱越来越紧,直若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门外落雨的哗哗声沉密冗杂,一拍拍不断击扣着她的心房,就在她马上要沉沦进去的时候,房外突然滑过一道闪电的光,照亮了二人的脸,远处隐隐轰鸣的雷声传至耳中,苏阆遽然回神,触到针尖似的弹回了紧紧拥着他的手,去推却他的动作,成斐这次却没有再次锢住她,反而慢慢松开了,唇舌分离的一瞬间,苏阆如获特赦,旋即狠狠喘了两口气,险些没站稳,被成斐一把扶住了。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绵长浓重,在隔着雨声的漆黑房间里显得愈发清晰,须臾,成斐将她往怀中一带,动作轻柔,嗓音却低的有些沙:“阿棠,待这阵旱异过去,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就来府上提亲,可好?”苏阆用下巴抵着他的颈窝,缓缓闭上眼,应了他一个字:“好。”成斐唇角微折,手指还陷在她颈后的发里,良久,才和声道:“天晚了,我送你回房吧。”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将近黎明时势头才渐渐弱了,苏阆醒来时外头一片寡凉,空中只飘着些细细的雨丝,房瓦上偶有存雨滑落,敲在回廊栏杆上,噼啪作响。苏阆踏着院中积存的水出了院子,成斐早已起身,正在外头等着,见苏阆过来,含笑冲她招了招手,待她走近,两人一同去了前厅。苏城坐在里头,看见两人进来,眼风在苏阆身上兜了一圈儿,颇有得色的挑了挑眉,苏阆白了他一眼,上前盛汤去了,苏城嘿然一笑,朝成斐道:“小妹许久没人管教,连我这个当哥的都不放在眼里,以后还需阿斐多费心了。”苏阆一口汤呛在喉咙里。阿斐…敢情这家伙叫的比她都顺溜。成斐温然看了她一眼,道:“二哥说笑。”苏阆:“……”苏二的视线落在成斐身上,竟从他看向苏阆的眼睛里,瞧出了几分…咳,宠溺。他突然有点儿想荞荞了。苏阆吃饭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多说话,只顾埋头喝汤,其间忽而听苏城道:“这几日家父外出,你们两个的事还需等他回来,不过想来也不会反对,就是令尊那边…”说实在的,阿棠这个性子,成相会不会喜欢,他还真有些担心。况且她之前还特别不给面子的宰了成家那个远房亲戚。成斐执筷的手顿了顿,道:“家父对苏伯一直十分钦佩,只因二人一同在朝为官,各司文武,为避嫌才没有过太多交集,”他笑了笑,“说起来,成苏两家怎么也算是门当户对,届时我与家父知会一声便是。”苏阆将碗沿压的低了些,悄悄抬眼去瞧他。成斐转眼,正对上她的视线,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几人吃完饭时,外头的雨已经停了,苏阆将成斐送到门外,递给他一把伞,成斐接过,上马前见四下无人,迅速低头,在她额上印了一下,笑道:“我有空就来看你。”...不止京中,江北各地也都见了雨,天降甘霖,江河充盈,旱情得缓,上大喜,亲临田野,摆坛祭祀天地,又下令免去江北半年赋税,沉寂了许久的京城终于又热闹起来,随处可闻相贺人声,一片喜乐融融间,苏嵃带着几天前才外巡回来的封策到了府里。苏阆不敢耽搁,立时到他的书房说了颜朗的事,封策却像是有些意外的样子:“是么?那个姓杨的吐出来许多,我已派人去处理,暗中拿了不少细作,从现下审出的供词来看,应该是一个组织中的人,他们既露了相,只消顺藤摸瓜,总能清理干净,从哪里又横支出来一个颜朗?”苏阆拧眉,摇了摇头:“兴许先前我们一直在收买杨度支的这拨人身上下功夫,才没注意到他,况且…他原本隐藏的就很深。”她抬手隔着衣料抚了抚自己胳膊上将将愈合的刀口,思忖道:“我才拿住王顺,当天夜里就被发了难,有没有这个可能——咱们捉到的这批人,原本就是被他利用推出来挡刀的?”苏嵃沉沉嗯了一声:“你是说,潜入京中的细作其实是两伙人,亦是两条心。”苏阆抬眼望向房梁:“焉知他不是借刀杀人,如今我们揪出来其中一个,还说不定正中了颜朗下怀呢。”封策沉了脸色,一拳锤在案上:“不论如何,先把人拿住就对了,我现在就去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