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再做一点坏事，所以，请惩罚我吧

    季铭来时，是一个和煦有风的晴天。

    东京刚结束绵延的雨季，居民区狭隘的白色窗台上，各家各户都牵一根细长的绳，平摊开的各色床单像舞动的旗帜，沿角滴着晶莹水珠，随风鼓动飘扬。

    季铭说，是因为太想她了，所以哪怕过来只能见一面都好。

    街角路旁开着不知名的紫色小花，绘理牵着恋人的手，在清透的天蓝色天空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空气中萦绕着雨过之后特有的泥土湿润的芬芳。

    绘理带季铭到自己经常去的和菓子店，以往念大学的时候，两人也经常在这边约会，临街，靠落地玻璃窗的半开放包间，老旧的白漆雕花桌椅仍保留着泡沫经济时期残留下的奢华审美，头顶一盏昏黄的水晶吊灯，光线暗暗的，将红色丝绒窗帘一拉，就形成一个隐蔽私密的聊天佳地。

    绘理点了芒果大福和草饼，在等待上餐的间隙，季铭将绘理搂在怀里，低头亲昵地啄吻她的嘴唇。很轻很轻的一个吻，握住她肩膀的双手却稳实略用力，仿佛在传递着主人克制的思念。

    绘理环抱季铭的脖颈，闭上眼睛主动再次深吻下去，眼前最后一幕是正对着的闭拢的红丝绒窗帘，下缘一圈旧旧的磨毛的边。

    不知为什么，她联想到出门前那一张强颜欢笑的脸，那一双饱含哀怨的多情眼。

    他说：“绘理会回来的吧？我会在家等你，所以不管怎样一定要记得回家哦，没有绘理我会活不下去，我会疯掉的。”

    那个人……

    是一个肆意妄为的疯子。

    绘理手指描摹着季铭的脸，从额头到鼻尖，大概有些痒，季铭睫毛颤动，望着她打趣道：“这么喜欢，以后生一个跟我长一样的好不好？季太太。”

    预想中的羞赫笑颜并未出现，绘理只是突然紧紧拥抱住他，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肩膀无声颤动着，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

    季铭吓了一跳，连忙搂过绘理，让她像个孩子一样坐在自己腿上抱紧：“怎么了宝宝？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有事要跟我说，不要自己扛啊。”

    绘理脸埋在他的胸口，摇摇头。

    ——

    “带我走吧。”

    “救救我，我真的，很痛苦。”

    这些想讲，却不可以讲的话，卡在绘理喉咙，像一根顽固深陷的鱼刺，让她痛到眼睛眨眨就要流出泪。

    “谁让你在外面讲这种话——”绘理说。

    季铭肩膀松下来，这才笑：“原来是害羞了呀，我们老夫老妻什么没做过了……”绘理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静默了一瞬，绘理仍然坐在他的怀里，被搂抱着，安静倾听他的心跳。

    没办法讲出口，即使是，季铭可能成为解救她的一把钥匙，绘理也绝对没办法将他扯入其中。

    她见过那个人杀人时的样子。那样的痴癫……眼中那令人震撼的狂喜……

    至少她还是安全的，不是吗？

    季铭这周只有一天的假期，余下的一天需要返回公司处理堆积的事情，绘理知道他很忙，更加心疼这一趟的来回奔波。

    “不要紧，飞机上也可以休息。”季铭摸摸绘理的头：“还需要点些什么吗？我去买单。”

    绘理在他掌下轻轻摇头：“不用了，已经吃饱了，我想先去一趟卫生间。”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和菓子店的厕所也是复古华丽的风格，一扇一扇粉色浮雕的木门，墙体贴着淡雅的碎花壁纸，空气里还有馥郁的玫瑰香气。

    绘理在化妆镜前擦干净泪痕，对镜照面，嘴上淡粉的唇膏已经花了，拿纸擦拭，想要补涂之时，侧边木门已经打开了，一双手将她带进怀里。

    “对不起，虽然说好会在家乖乖等绘理，但我实在太不安了，小狗不听话了，你打我吧，掐我吧。”

    男孩将绘理的手带到他的肩膀上，隔着一层棉布，掌下是坚韧清薄的肌rou。门板关上，男孩蹲下去。

    诡艳的面庞埋进她的大腿中间，男孩深呼吸，十指颤动，脱去绘理的内裤。

    “小狗又要做坏事了，请绘理，惩罚我吧。”

    疯了！

    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