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春江烈,招来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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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婚礼,颜良文丑回了青州驻防,张郃封将与张辽一同前往前线。 有消息传回,关羽在荆州撑到第三日,周瑜就有夺城之兆,不久之后,刘备果然寄来了求助的急信。 【孙权恐有不轨,请殿下暂时主持荆州。】 而江东那边,孙权为了防你过江,派吕蒙巩固江防。江东的百十艘战船一字排开,好不壮阔。 而你如何给埋伏在将懂得严白虎传递信息,成了一件难事。 陈登陪你爬上了一处山丘,远远望着江对岸那一线黑影随着江面的浮动轻轻摇晃,偶尔偶然有飞鸟掠过,也立即消失不见。 “元龙,你看见了吗?”你看着那只飞鸟的身上挂着箭矢,直直向下坠落。 陈登点点头:“尚香女公子果然好箭法,怪不得绣云鸢一直不肯往江东飞。” “不仅是绣云鸢。”你扭身看着身后的草地,鸟粪多得有些怪异。 此时,你的头顶飞过一排大雁,不知是什么扰乱了他们的轨迹,在将画面盘旋一圈,乱了队形,几只没有逃过箭矢的鸟被射落,剩下的则仓惶地在岸边盘旋,最后停落在你身后的山林里,窜出几声鸟鸣。 时近三月,山上的草木也有了复苏的迹象,一只结网的蜘蛛似乎被鸟啼所惊,慢慢爬上你的肩膀,长长的节肢在亲王服饰的花纹上来回探索。 “阿蝉最近总是睡不好觉,她说,江东有人在弹琴,弹高山流水,但是琴音惊悚怪异,整日整夜地不停息。” “是周中郎将……”陈登叹息,“现在看来,当时孙女公子把孙仲谋送到王府,殿下没有动手实在是明智之举。” 你扭头看向陈登。 陈登抬手,将攀在你衣领上的蜘蛛引了下来:“若是孙权出事,周公瑾完全接管江东,我们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黑色的蜘蛛在他手上逃窜,陈登将手递向树枝,放过了它。 “孟卓说,我不在的时候,周瑜一次到访,说是要结成同盟,划江而治?”你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提到这件事,陈登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毕竟,你还不知道当时甘宁揭了周瑜的什么老底。他只能将目光放回在树枝上开始结网的蜘蛛。 “是。”陈登说,“殿下难道是要以同意结盟为理由过江?这样就能见到严白虎了?” 蜘蛛吐出一根细线,将自己吊在枝桠之间,四肢梳理着腹腔吐出来的白丝。 你的耳旁忽得闪过一阵风,一只麻雀掠过,将蜘蛛啄入腹中。 “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条残余的白丝在你眼前落下。 “元龙,我要离开广陵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日子,又要辛苦你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叮——” 琴音走了调,哀叹似的发出一声尖响,断了琴弦。 琴弦被血浸透,一时崩断,血星溅到了一张薄唇上。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满是鲜血的指尖终于停下。 “周中郎将,先包扎一下吧。”在一旁等候已久的女官上前,手持的盘子里端着白色的布帛。他跪在周瑜面前,恭恭敬敬地举起盘子。 周瑜拿起布帛,布帛里用极淡的朱色写了一条密报:蒋钦已到荆州周边,守城者关羽,并未发现严白虎踪迹。 周瑜的目光落向江对岸,点上了烟斗。 烟雾缭绕中,目光落在看着那边宁静依旧的景色,他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低声自语:“她不着急吗……” 药粉撒在磨破的指腹上,钻心剜骨地疼。周瑜却像是习惯了一般,任由女官处理自己的伤口。 “找不到严白虎,着急的该是我们。”孙权走来,在他对面坐下。 视线被挡住,周瑜的眉眼回复了往日的那份冷清,他看着孙权,示意女官退下。他的目光落灰孙权身上,却透过它看向了原有的风景。 “你到底在看什么?”孙权回头看了一样,风平浪静,江对岸也没有什么动静。 “她要是像你一样,傻和听话能占其一就好了。”周瑜嘴中的厌恶弥散在风里。 孙权忍下怒火,他知道自己不听话,不然当年也不会被陈登打得落花流水——那么,他就是占了傻。 “中郎将,时至今日,你大可不必再激我。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孙权追问。 “她现在既然已经和刘备结盟,那么又想要荆州,最关键的一步是什么?”周瑜问。 孙权不假思索地说:“联系严白虎。” 周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朝他挥了挥手:“好了仲谋,你不是你哥哥,的确不适合排兵布阵,去做你擅长的事情吧。” “周公瑾,你不与我讲明,我如何调兵给你?”孙权深吸一口气。 孙权最烦别人拿他与大哥比较,周瑜更是不可能不知道。 周瑜就是在气他。自从他带人把广陵王逼到江边,被甘宁救走,周瑜对他就一直是这副嘴脸。 时不时的冷嘲热讽,时不时的冷淡疏离。 “不需要。”周瑜摘下了手上的戒指,将手指细细包好,他看着已经有些斑驳的戒指,忽然压低了声音。 “仲谋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你哥哥吗?” 孙权看向他。 “谋与心,哪个先动,哪个后动,你分不清呀。”周瑜起身,带着他断线的琴下了山顶,留下孙权一个人对着山岩劈砍。 周瑜换好了琴弦,再次登上山顶时孙权已经冷静下来。 “是甘宁。”他说。 周瑜的乐声响起,依旧是高山流水。 广陵王已经和刘备结成同盟,益州遇袭刘备回去主持大局,必然会委托广陵王主持荆州,那么她现在最大的问题,应该是过江。 联系严白虎不过是个幌子,用来声东击西。 周瑜在做的,就是组织广陵王过江,阻止广陵王将甘宁找回去。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周瑜绑着绷带的手指再次渗出血来。 孙权点头:“我这就派兵去捣毁锦帆寨,杀了甘宁。” 杀甘宁,就不用担心师出无名的问题。 孙权拱手致谢,走出两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住了:“周中郎将,我听说,你趁广陵王遇刘备谈合作的时候,去过广陵,跟广陵王的人提了‘结成同盟,划江而治’?” 周瑜嘴角一勾:“是。” “你是真的要与她,划江而治?”孙权确认了一遍。 周瑜又是一笑,浅色的眸子却如同日升之光,从不见尽头的高空投来。他停下了抚弄琴弦的手:“是。” 另一边,广陵王府。 “你说这件事啊,鲶鱼学弟哪里是要和殿下划江而治?”张邈打了个哈欠,看着收拾干粮的陈登。 陈登闻言立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情严肃:“还请贤兄指教,不是和殿下,那是和谁?” “他要是真想和殿下划江而治,为什么要趁殿下被掳走的时候来,你真以为他是来挽救同盟的?”张邈摇了摇头,转着手里的纸伞。 “贤兄……别卖关子了。”陈登有些着急,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曹cao啊。”张邈说,“周瑜这是哑巴抓了贼(急了),谁让他们主仆两个当初一个想杀孔明一个想杀小野狗呢?一看殿下和刘备结盟,自然后怕。” “于是啊,小鲶鱼就游过来,朝你吐个蜜糖泡泡,‘小金鱼小金鱼咱们划江而治!’泡泡一破,水星子自然就溅到小鳗鱼身上了,小鳗鱼刚刚经历一番池塘霸凌,闻着甜味马上咬钩了——要是与江东划江而治的是他,要拿下广陵害怕江东阻拦吗?” 更何况,细品划江而治这个蜜糖,到底是到谁嘴里更甜呢? “好一招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陈登明白过来,郑重地说:“我要去告诉主公——” “哎小陈小陈小陈,别去别去。”张邈拦下陈登,“殿下现在可比你我聪明了,你要是去自投罗网,她还说不定要拿你做什么计谋呢。” “晚生愿做主公棋子!”陈登留下一句话拔腿就往走。 “跟贤兄玩尬的是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都入局了到时候出意外谁帮我捞她?!”张邈几乎拖不住陈登的步子。 陈登刚踏出房门,一道矛影就飞了过来。将他逼回屋。 一道墨黑的身影入内,绿幽幽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屋里的人,确认你不在之后,才将丈八蛇矛并入身后。 “她的妻子,只有我。”张飞道。 陈登满面茫然。 “我很喜欢文和学弟的一句话,‘耳朵不用可以给需要的人’。”张邈叹气,“王妃娘娘,你不在深闺里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我找不到她。”张飞说。 “找不到就对了,应该是去找干吉或者张角密谋什么事情了吧?”张邈又打了个哈欠。 “她要做什么?” “她嫌你活儿不好,要去把小野狗找回来。”张邈接着拱火。 陈登看不下去,只能弯腰致歉:“抱歉,翼德兄,贤兄说话一向如此,主公是去忙正事了。” 张飞点点头,走了出去。 张邈嘴上占了上风得意不已,兴致勃勃地推门出去,一桶顶在门上的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直接打坏了他的纸伞。 —— 张邈只猜对了你的半步棋,你找的不是干吉或者张角,而是张修。 张修答应了你的交易,撑着手杖从你的房间里离开。自从那年被左慈重伤,他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步履蹒跚,原本就苍白的皮肤更是有干枯龟裂的征兆。 你看着张修离开的背影出神,就听见了他跟张飞行礼的声音。 你想趁他发现之前赶快从门缝偷溜,结果张飞的速度比你更快,你刚开了一条缝,他高高的身影就挡住了外面的景色,强行挤进门缝,扣住你的脑袋就将自己的嘴唇递了上来。 舌头撬开你的牙关,将舌刀慢慢渡到你的口中,然后勾着你的舌头慢慢滑动、吮吸。 “有进步。”他松开你,做出了很中肯的评价,却没有让开的意思,“你去哪里?” “我去一趟锦帆寨,把甘兴霸找回来。”你说。 张飞这下手臂直接撑住了门框,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不让你去。 “甘宁不回来,水战的胜算几乎为零。”你解释给他听,“你也不想荆州落到孙权手里,对吗?” 张飞的目光落到一边,反手关上了门。 “你要和江东打?我可以替他。”张飞异常执着。 毕竟要是甘宁回来了,对益州也是一种威胁。 “不打不打,俗话说不战以屈人之兵,我是要威慑敌人,威慑懂吗?”你安抚着张飞。“你就在家里等我回来,回来之后我再事情告诉你。” “我和他做过交易,甘宁,有自己在谋划的东西。”张飞说,“你小心。” —— 天色暗下,一阵冰冷的山风刮过,周瑜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抓了抓肩膀上的披风。 江对岸的光临万家灯火亮起,壮美瑰丽,他堪堪伸出手,却摸不到那些灯火应有的温度。 好像是这些无情的灯火,驱走了黄昏的余热,就连披风也没挽留下一丝温暖,尽数散在山风里。 “你又弹了一天。” 一个声音从他脑后传来。 声音的主人在周瑜身旁坐下,斟了一杯茶水,“到底在弹什么?你弹了这几日,街上的猫狗都跑没了影。” “本就是用来驱赶鸟兽的琴。”周瑜笑笑,不着痕迹地放下手,“对人没有大碍,只是鸟兽听了会烦躁不安。” “那也用不着天天呆在这里弹琴吧。”那人摇头,又马上来了精神,“对了,你的好meimei是不是要过江了?好久没见她,不如你就不要拦了,干脆请过来好好谈谈?你们之间的误会也该说开了。” “她心知肚明,就是不听话。”周瑜端起茶杯,摇了摇头,眼下的青黑在这一刻无处可藏,“那我也只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即使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她。 让她多活一些,让她多幸福一些。 可是她就这么在死路上一去不返,甚至连回头看一眼哥哥的念头都没有? “既然这样,那抓到她之后你怎么办?杀了?”那人拨动起了古琴的琴弦。 呕哑难听,这不是这架琴会发出的声音。 “去求左慈,洗去她的记忆,让她留在隐鸢阁。”周瑜闭了闭眼,按住了嘈杂的琴弦。 可是琴音依旧在响,越发刺耳难听。 “这样,meimei还是离开你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那人摇了摇头,“不如就把她留在江东,做成人彘藏起来,挖掉她的眼睛,弄瞎她的耳朵,剪断她的舌头,——这样抱着她日日夜夜地cao干,让她只能感受到哥哥的爱……” 什么都不用知道,什么都不用想,一切联系都切断了,只有xiaoxue会得到哥哥roubang的爱抚,就这么一心一意地爱着她的好哥哥。 甚至名字和身份都可以不管不顾,像是野兽本能一样,爱着漆黑世界里唯一的温暖。 周瑜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脑海里无数个世界的场景一一闪过。 相遇,相爱,相杀。 再打乱重来。 相杀,相爱,相忘。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这么做过,他的meimei是否曾经与之共生一体地爱着他。 她的爱是什么样的? 是一边叫哥哥一边打开自己的双腿,是哭着喊他夫君,是向他炫耀新学的糕点,是在死前把广陵王位让给他,还是登基后把哥哥关在后宫至死不相见…… 周瑜的手抖得厉害,他点上烟,云雾在黑暗中消弭,他终于看清了眼前那人的脸。 ——是他自己。 “周瑜,一点也不公平,无数轮回为什么承受痛苦和绝望的都是你?她凭什么可以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安心死去?” “你真的这么一厢情愿,没有半分私心,什么都不要?” 周瑜抄起古琴砸过去,古琴砸在地面上断成两截,越过桌子死死地掐着那个该死的幻影的脖子。 “闭嘴……给我闭嘴……” “你看看你啊,为了她什么都忘记了,未婚妻,父母,朋友,最后只剩下她,你付出这么多,她却依旧不听话——她只是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只会求你caoxue的人彘,有什么不好的?” 眼球充血外鼓,舌头也不由自主地神了出来,可他依旧不肯松手。 “给我——闭嘴!” 周瑜竭尽所有力气收紧了手指。 山风高寒,一股窒息感迫使他松了手。 周瑜的眼前的世界是倾倒的,他满满适应着眼前的景色逐渐清晰,才发现自己这是蜷缩在地上,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放在了充血的性器上。 “meimei……” 他的下体因为高潮余韵抽动了一下,射出一股浓精,弄脏了手上的戒指。 “meimei,喜欢吗……” 周瑜勾起唇角,松开了已经被自己折磨得鲜血淋漓的脖子。满天的星子再次失焦,他就这样伴着山风睡了过去。 有道是: 江东诀别几度春,春去相思秋苦深。 旧事未改君也恨,死从活去我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