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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众银甲卫冲入了街道中。望着挤挤攘攘的行人,听着远近传来的笑语欢呼声,邓九郎突然勒停了奔马。他猛然转头,朝着白衣楼的方向怔怔地望去。见到他一动不动了,地五策马近前,低声说道:“郎君?”邓九郎没有回话,他只是薄唇抿成一线,只是脸色发青。也不知过了多久,邓九郎突然开了口,这时刻,他的声音格外沙哑,“我不甘心!”他这话一出,地五不由一怔,几个银甲卫面面相觑了一会后,地五凑上前来,不过他没有询问,只是低声劝道:“郎君,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府吧。”“不了,去白衣楼。”“……是。”众骑翻飞,朝着白衣楼奔驰而去。当邓九郎来到白衣楼外时,正是白衣楼最为繁忙热闹之时,一个个来自各领域的管事出出入入,隶属于柳白衣的那些俊俏护卫忙里忙外地指挥吩咐着。还真是一片繁华。在邓九郎静默中,地五出去了一会又过来了,他靠近邓九郎,低声说道:“是那柳氏得了娘娘赏赐的那十万顷地后,正在召集属下,忙着布置。郎君,当年她在你身边时,真看不出是个野心这么大的!”邓九郎没有回话。他只是仰着头,看着那一片灯火通明的所在,一动不动的。地五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过了一会又说道:“这柳氏确实是个有才干的,给她这么弄下去,再过个几年,只怕在这洛阳一地也是一方人物了。”听到这里,邓九郎才开了口,黑暗中,他的声音似乎清澈了些,“地五。”“在。”“我好恨她!”地五:“……”这时,邓九郎低低一笑,他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哑声又道:“恨她又怎么样?我恨了她这么多年,结果恨到现在,连梦中也都是她了。”“郎君你?”“去对面的酒家定一个房间,要能看到白衣楼的。今天晚上我就歇在那里……我要想想,好一些事我都要仔细想想。”“是!”正文第一百六十三章是不是要走?夜,又深了。随着天空中最后一道霞光渐渐消弥于天地之间,白衣楼二楼处,一个厢房里,出现了一阵悠远神秘,空旷绝妙的琴声。路过的众人,习惯性地停下脚步,习惯性地抬起头去。这一抬头,他们对上了那个把影子拓印在纱窗上的长袍大袖的身影。明明只是长袍大袖,明明灯火阑珊,明明远处人声如潮,可那个长袍大袖的身影,在古老的琴声中,显得那么的高挺,俊美,悠远,还有沧凉……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孤寂,无语言语的沧凉!邓九郎傍着玉栏杆,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白衣楼,看着楼下如痴如醉仰望倾听的行人,看着楼上隐隐绰绰,却俊美寥远如斯的身影,还有那神秘古朴的琴声。直是倾听了一会,他突然说道:“这琴不是她所奏。”站在他身后的地五马上禀道:“是,这是桓子况所奏,他的琴技还在柳白衣之上,只怕在天下间,也是排在前几。”转眼他又马上补充道:“桓子况是前朝大文学家桓宽之嫡系子孙,长相俊逸出尘,美名扬于豫州,现在也是柳白衣的护卫之一。”地五小心地看了一眼邓九郎后,低声说道:“郎君,我以为,你应该与柳白衣好好谈一谈。”顿一顿后,他轻声又道:“郎君虽是信她清白,可她终日与这些人在一起,只怕声名难再……”邓九郎没有回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白衣楼。直一瞬不瞬地盯了良久后,他才低声说道:“你们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是!”此时此刻,在白衣楼中欣赏着桓子况的琴声的,并不止柳婧等人。顾呈也在。他刚刚出现在楼梯口,这楼梯处有点深。光芒透不过去,令是停下脚步不再前进的他。完全处于黑暗中。而站在黑暗中的顾呈,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好整以暇地坐在榻上,表情闲适的柳婧。与前几次相比,这时的柳婧,很安静。她的身后没有了那些美姬,角落里也不曾站满着那些咄咄逼人的护卫。她只是仰着头,只是这般静静地看着殿堂的对面角落处,鼓着琴的桓子况,站在桓子况身边,长袍大袖风度翩然的霍焉。见柳婧看得入神,顾呈也朝那个方向看去。这一眼。他便看到了那一坐一站的两个美男,那两个人,都来自教养极好的家庭,气质出众。俊美过人。不需要言语,便是一副极美的画面。不由自主的,顾呈眉心跳动了一下。慢慢的。他垂下眸来。他转头朝着柳婧深深地看了一眼后,衣袖一甩,转身就走。见他连柳婧一句话也没有话便退了下来,一个仆人凑上前来,客气地说道:“郎君既然来了,怎地匆匆又返?可要小人通报一声我家公子?”“不必了!”顾呈的声音极低沉,他俊美高雅的脸孔在灯火下越发显得苍白。“没有必要。”丢下这几个字后,他大步离去。不管是邓九郎曾经在对面的酒楼徘徊寻思了一会,还是顾呈来了又去,这些柳婧都不知道。她一直听着桓子况的琴声,一直一直在听着。桓子况这人,心性旷达,经历颇多,所奏的琴声中,既有山水之妙,又有沧桑之意,在这个时候,能让她纷乱的思绪得到平静。所以,她整整坐了三个时辰,那个温厚地看着她,如兄长一样的美男子,也整整奏了三个小时的琴。直到子时早过,直到明月西斜,天边鸡鸣!因头一晚几乎没有入睡,第二天柳婧直得稍晚。起来之后,她把诸事丢给霍焉张景等人处理后,便坐着马车出了街道。她来到洛阳多日,这还是第一次在街中闲逛。走着走着,柳婧看到了一个身影,当下她急声说道:“停一下。”马车一停下,她刚刚准备下车,那动作又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