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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听闻匈奴那头时常有狼群,沈妙心里担忧着,寻了许多驱赶狼群的办法交给婉瑜,本想着日后能让婉瑜一用,只是…。可惜了。眸中痛色一闪而过,沈妙再抬起眼时,亦是十足平静,道:“继续往前吧。”“还往前?”茴香道:“夫人,咱们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了,您没有发现吗?咱们好像在原地打转,都没有前进过。方才的路走了好几遍,再这么下去,就算在这里走上一夜只怕也到不了头。”从阳也道:“不错,夫人,就算要走,也不能一直没有目的的走。否则咱们就算是一错再错了。”沈妙沉吟片刻,看向罗潭:“指南针的方向一直在向南么?”罗潭连忙点头,道:“是的,我们一定没有走错方向,可是……这景象看着确实似乎方才也见过。”“分明没有走错路,景象却是一模一样的,这反而更加奇怪。”沈妙道:“物极反常必为妖,若是走错路,咱们原路返回,必然也会中招,定然是返回不去的。倒不如一直这么走下去。不过你们说的也没错,一直看的都是同样的景物,这些树长得一模一样,难免会误导人,若是真的一样,会让人心中生厌自疑,若是假的,更是混淆视听。”她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又让罗潭也掏出一方手帕,自个儿将手帕系在眼睛上,道:“这样吧,不受眼睛的误导,什么都看不见,只跟着指南针往前走,看看能走到什么地方。我和潭表姐都蒙着眼,八角茴香在前面看指南针,从阳你们在后面,再往前走试试。”莫擎有些犹豫:“夫人,这样真的能行么?”“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沈妙蒙着眼睛,语气却是毋庸置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样走下去是什么后果,可是谢景行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们多走一步,就多一分可能。如果连走都不走,那结果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对对对,”罗潭也连忙道:“不管怎么样得先试一试呀,嘴上说了千百次有什么用,倒不如自己做起来来的实用。”茴香有些意外,她觉得真是有些看不懂这位夫人,当初嫁到睿亲王府来的时候墨羽军的诸位部下也曾悄悄偷窥过,只觉得这位夫人性子沉而稳,于是对主子就稍显不够热情,可说是无情吧,她却又能为主子冒着风险在这漆黑的树林里走上一夜。看着是个聪明人,理智的分析利弊,可是这会儿却又天真的相信着可以改命的传说,还用这么笨的办法。茴香无法理解沈妙这些矛盾的举动,但其实也根本没她想象的那么复杂,人在特别的关头,会无意识的暴露出自己的真心,而在有些紧急的时候,指使人的不是理智和聪明,而是本能。智慧在这一刻,抵不上迫切的心情。莫擎默默地跟在沈妙背后朝前走去,茴香几个顿了顿,终于没再说什么,也继续跟了上去。……凤头庄发生的这些事情,陇邺城里的人却是不知道。诸位臣子晓得的只是睿亲王在狩猎当日负了伤,可是究竟伤成了什么模样却无人知道,自然也是无人敢去问的。只是谢渊在陇邺朝堂之中的地位十分微妙,有人一心盼着他死的,也有人身家性命都系在他身上,心心念念祈祷着他不要出事的。众人心中再怎么怀疑,奈何睿亲王府就如铜墙铁壁一般,一丝风声都不透露,愣是不晓得其中情况,任凭人心痒痒无法安睡,也愣是查不出一时半点儿线索。于是坐立不安的继续坐立不安,幸灾乐祸的继续幸灾乐祸,谁也帮不了谁。卢府里,卢婉儿正在屋里四下来回踱着步,同卢夫人撒娇道:“娘,我想去看看亲王殿下,都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了?要是伤的严重可怎么办?”卢夫人安抚她:“哪里就那么严重呢,若真是严重,定然会四下里寻找大夫的,现在亲王府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想来是没事的。你过去凑什么热闹。”“可我心里不安的很。”卢婉儿道:“都怪那个沈妙,简直是灾星,她刚嫁过来,亲王殿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就是克夫嘛!得早点将她休了才行,要是一直跟她缠在一处,指不定亲王殿下还会出什么事儿呢。”卢夫人笑着道:“是是是。不过你眼下可不能过去,等睿亲王身子好些了,让你大姐想个法子让你们见一面,现在可不能添麻烦。”卢婉儿不悦道:“娘可不要骗我。”等卢婉儿走后,卢夫人面上的笑容才沉了下来,吩咐一边的丫鬟道:“好好看着小姐,这几日不要让她出门。若是坏了老爷的事,我拿你们是问!”说到最后,语气阴狠,面目狰狞,倒和那暴戾凶残的卢正淳将军如出一辙。丫鬟们连连低头应了。却说另一头,丞相府中,叶夫人与叶老爷也正说着此事。叶夫人正与叶老爷下棋。叶茂才和卢正淳生的完全不一样,卢正淳是典型的武夫,一看就是沙场上打滚的人儿,眉目间都是煞气,凶神恶煞的模样大约是连小儿都能吓哭的。叶茂春却生的一副面白无须的无害模样,瞧着也和气,不晓得,却以为是哪家文绉绉的读书人。然而这位丞相,能在子嗣稀薄的情况下陇邺臣子都不敢对叶家造次,永乐帝也不能明着撕破脸面,也必然是不会如长相一般无害的人。叶夫人落下一子,笑盈盈道:“这睿亲王府如个铁桶一般,眼下都无什么消息传来,倒是不晓得睿亲王如今是什么模样。我这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真是烦恼极了。”“夫人不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怎么还会为此烦恼?”叶茂春笑笑,跟着落下一子。叶夫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她并非二八年华的娇娇女,做起这卖乖的动作时,便有些不伦不类,偏叶夫人自己还未察觉,只是一边落子一边道道:“没有消息就是坏消息。睿亲王那样逞强的人,但凡是能见人,总要出来的。迟迟未露踪影,大约也是因为不能。”叶茂春笑:“或许是为了迷惑旁人也说不定。”“老爷这是小看妾身,哄妾身玩儿呢。”叶夫人道:“肯定不是骗人的。”“哦?这是为何?”叶夫人看着棋盘,道:“睿亲王府那头不清楚,可是皇上可没有掩饰,眼下不是已经开始着手对付卢家了么?瞧着皇上下手下的那样重,想来睿王伤的不轻。”叶茂春哈哈大笑:“原来夫人看的如此透彻,朝廷之事都被夫人看的清楚,我倒是愧疚了。那夫人不妨也来猜一猜,看我是怎么打算的?”叶夫人低头笑,道:“这就难说了,得看睿王是个什么结果。”见叶茂春不否认,叶夫人自觉自己说对,更是娓娓道来:“皇上和卢家暗中博弈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