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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先生也是精通医术的高人,这会又还在京城,便想去请,但又怕先生不答应。白晋没有时间理会她,她便在衙门中随意走动起来。行至老博士们待的办公厅,虞子蓠听见里面两个老头在说这事。他们本想说得小声些,但因两人都上了年纪耳朵不好,因此讲得虞子蓠都可以听见。虞子蓠站在廊上就听起来。只听一个博士说道:“近几日天象不好,紫微垣星象有异。”虞子蓠知道这话的意思,紫微垣是三垣的中宫,指代禁宫,紫微垣星象有异,意思就是禁宫有异。另一博士对道:“县官之病,不知是否有小人作祟?”虞子蓠也听明白这话,“县官”指的就是皇帝,里就多次这么用。先说话的博士听后让他压低声音道:“这话不能乱说,给用心的人听到我们要惹祸的。”“这也是在这里说说,咱们两个听到就行。”虞子蓠不禁心里暗笑,他们自以为声音不大,但自己却听得一清二楚。虞子蓠不用再听,便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意思无非是有人行厌胜之术,故意要害皇帝。虞子蓠不信这话,却不由得想起昨日在耗子城见到向亦循的事情。向亦循是太子的护卫,他到那里做什么?在仙人馆看见的影子又晃入虞子蓠脑海中,那上面挂的太极镜总是挥之不去。“仙人馆,向亦循,太子……皇上……”虞子蓠不禁这么连接起来,心里咯噔一跳,似有所失。她除了钦天监衙署大门,看见太医院那边几个太医正急急忙忙提着药箱跟着两个太监往宫城入口去。“难道是……”虞子蓠望着几个太医远去,低下头忧心不已。想到胤礽拔去她的簪子,纪成有将她绑架,虞子蓠忽然胆子大起来。她拿了楚客的承影剑,照着第一次见楚客时那样子打扮,戴着斗笠笼着黑纱。去的路上,她已想好对策。往耗子城去的路上,虞子蓠心想:“我也不知我这回为的什么,说的是因为看不惯太子行径,但为何我昨日知道时不去却要等今天听了两博士的话后才来?爹常说我任性习惯,我自己心知肚明却改不了。我见jiejie受人欺负就想替她出头,见meimei受辱也想替她出气。我自己受了气也忍不了,但这回却真不是为我自己出气。皇帝的好坏自古由历史评断,我也不知他是好皇帝或不是好皇帝,只是心里总是不想他死。我若不来这里看看里面有甚么东西,心里总是不安。”虞子蓠下了耗子城,她这身打扮并不惹人奇怪,因为耗子城里什么人都有。虞子蓠通过赌场,经过昨日打过姚兰城的窑馆,至仙人馆前面。耗子城虽昨日被她大闹一通,但元气一点没受损伤,仍旧热热闹闹。她到仙人馆洞前,看了看上面的太极镜,门边的壁上还挂着块牌子,上书“今日谢客”四字,虞子蓠只当没看见。这仙人馆是二进的洞,有两道门,都用的是帘子隔着。虞子蓠进了第一道门,看见里面摆的都是些香炉等道观里可见的东西。她注意听听里面动静,没听见有人说话,于是便悄悄朝里面看去。看见只有一个身着道袍的道士在里面,没有看见其他人。于是虞子蓠壮了壮胆子,挑开帘子走进去。里头道士正拿笔对着一个盆里什么东西书写,虞子蓠客气地朝他做了个揖道:“见过天师。”那道士一惊,将按小木盆放下靠里的一边脚下。他朝虞子蓠看去,淡淡说道:“外头不是挂着牌子么?今日谢客。公子有事明日再来吧。”子蓠扫视了这屋子,八卦、香炉、驱鬼符一样不差。道士见她毫无离开意思,便起身拿出威严气派来,说道:“老道今日不会客,公子请回。”虞子蓠也不理他说什么,提着剑往那张八仙桌走去,在道士对面坐下来。道士见她步履稳健,气息不凡,心想:“这竟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气度。”虞子蓠:“请天师替我算算今年运势如何?”这道士自认修行了得,相人极准,因此自虞子蓠进来便开始打量。只是她戴着斗笠笼着黑纱,看不清楚,但心里已觉得不对头。道士说道:“公子要算一年运势,除要报出生辰八字外,老道还要看公子面相。”虞子蓠轻笑起来,便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第67章道士做法老道见了她的脸,不觉心中大惊。这人凤眼精神,印堂饱满,虽是女子之身,眉间却萦聚一股英气。老道边瞧着她边暗暗里掐指算着她的来头,虞子蓠将剑重重放在桌上,说道:“我还没报生辰,天师就开算啦?”老道只得暂时收敛,正襟危坐说道:“请说。”虞子蓠一扬脸,却又不说自己的生辰,反说了句似不相干的话道:“天师这两日可曾迎来甚么特殊客人?”老道又是一惊,笑答道:“姑娘来这可是要算自己的运势?”虞子蓠也笑道:“要是不是我来这里做什么。只是昨儿见一个满身带血的从这里出去,好奇而已。”虞子蓠这边谈笑风生,道士这边却一时脸色大变。虞子蓠看见他的脸色,料是猜得没错,也更加大胆起来。道士:“姑娘说笑了!老道这里清净之门,怎么会有这种事,姑娘莫说玩笑话。”虞子蓠:“那是我看走眼了。这是甚么东西?”虞子蓠指着道士脚下那盆东西问到,只见一盆清水上面飘着几张黄符纸,纸上画的朱砂虞子蓠看不懂。道士故作镇静答道:“替客人消灾用的。”虞子蓠点了点头:“天师爱人。”道士见她被糊弄下去,连忙作谦逊状答道:“不敢当不敢当。”虞子蓠又瞥见角落有个簸箕似遮盖着什么东西,她起身就去将那簸箕翻开,老道拦她不及。只见一个酒瓶子用黄纸包着,瓶口一个蛇头伸出来,被红线绑着,那蛇还没死。道士不禁大怒,复将簸箕盖了回去,向虞子蓠道:“姑娘太无礼!看来姑娘不是来算运势的,是来作乱的!”虞子蓠见他如此生气,心里更觉得蹊跷,也不说什么,复坐回座位。那道士却执意要她走,说什么也不让她留下。虞子蓠见撕破脸皮时候已到,便把那剑重重一声插在桌上,对道士说道:“天师,我不过是好奇看看那里是什么东西,您何必发作。我是来算运势的,还没报生辰呢,您就要赶我走了?您赶我走我也是不会走的,既来了这里,非要问个清楚才行。”道士听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口气放重,知道她确实是来意不善。老道见她手里寒气逼人的宝剑,也不敢说不,但也不说可以。虞子蓠见他不语,自己便接着说道:“请天师听好生辰,顺治十一年,三月十八日。”道士惊愕看着她,这日子国人没有不知,因为三月十八日,是万寿节,皇帝的生辰。虞子蓠又说道:“时辰我不知道,要问天师您。”道士愣了一下,随即喝道:“客人这玩笑开大了!恕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