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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同我相往郑国。”高渠弥语气严肃,字字沉重。召忽轻笑:“说笑了。我国公子,为何去你郑国?况且在曹国大放厥词,高士不怕招来横祸。”高渠弥讥笑:“以人相逼此种下贱勾当都做了,我还怕些什么?还能更差吗?”崔良凉凉的插口:“当然,死在异乡,也是个好归宿吧?”高渠弥笑的弯了腰:“就怕足下不敢啊。”“我不敢?”崔良语气平缓,拔出利剑,摸了下剑刃,“我一介游侠,杀个丧心病狂之士,不算什么。”“崔良。”召忽沉声阻止。姜琼燕无措的看着软成烂泥的高琴,不知该作何表态。“高士,我们要带走这个女子。”高渠弥摇头苦笑:“拿公子来换。”“我真的能灭了你们。”崔良苦恼的叹口气,“别挣扎了,没有意义。”高渠弥埋头,闷声道:“杀了她。”一个兵士举起手中之剑,直刺高琴。“慢!”姜琼燕惊惶的看着闪光的剑刃,这剑下去,又是一段心魔。召忽似乎也没想到高渠弥这般作为,忙追着公子的声音道:“慢,高士打算破罐破摔?”高渠弥森然一笑:“召子给我一条出路?”召忽沉吟。高渠弥抽剑,踉踉跄跄的走到高琴面前,剑锋怜悯的发亮。高琴颤颤巍巍的看着剑刃,双眼无神。姜琼燕知道,高琴对高渠弥的依赖很深,即便不会有什么结果,生命受到威胁时却不反抗。高渠弥看着高琴,神色放松的自嘲:“国氏驻扎在齐国国界,祭氏在我国城濮发兵,没有筹码,我拿什么突破重围?”召忽摇头:“拿一个奴隶威胁一国公子,即便是公子同意,为臣者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姜琼燕握紧拳头,内心诡异的平静。崔良接到好友的眼神,手刀在肋下轻轻一挥,霎时外围仆从纷纷中箭倒在血泊中,高渠弥看情势不对,手中利剑未待挥下,已经被破空的弓箭打偏在地上。崔良大手把住高渠弥的肩膀,姜琼燕心脏狂跳的扶起高琴,不敢往地上看。召忽冷冷的看了一眼全场:“终究还是在曹国动了手,这件事我得给驻曹齐使说一说。”崔良不在意的轻哼,制住高渠弥不忿的挣扎:“曹国附属齐国已久,根本不会为了一点郑国人,跟齐国翻脸。”“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召忽看着公子,“公子,我们堂堂正正的在曹国住下。”“什么?”崔良脸色不耐,“正值春耕,官差忙碌,哪会办这事啊?你再不回去,国氏肯定要作妖。”姜琼燕不好意思的问:“能先离开这里吗?”高琴畏缩着,死活不敢躺床上。做奴隶时日太久,性格中的奴性难以根除。姜琼燕难以理解床都是个奢侈东西。晚饭简简单单,桌前三人各怀心思,没有说话。崔良给高渠弥送了饭,姜琼燕端一份上了楼。既然高琴不肯睡床,那就两人一间屋子。姜琼燕倚靠在床框上,心里矛盾。回齐国衣食无忧,但缺少自由。去郑国可能会遭受羞辱,然状若旅游。没有遭受过太多生活折磨的心,对于自由有更多的期盼。等待已久的叩门声终于响起。姜琼燕反手关上门,静立在召忽面前,微微笑的神情中充满期待:“我们出去走走?”召忽似是忍不住的笑了一声:“好。”店主神奇的看着两人齐齐走出店门,狐疑的耸肩说了句:“怪人。”出得门外,姜琼燕也被自己逗笑了。寒冷未除,万木枯干,寒风凛冽,既无绿色也无玉沙,一步一步踏着只觉走进了冰窟窿里。可是才一小会儿就开口回去好没面子啊。召忽开口打破沉寂:“我明天快马加程去陶丘一趟,如果顺利,不足三天,便能赶回。”声音在夜的寒风中被吹的大远,姜琼燕也没听得太清,加之冻得眼睛发疼,身子直哆嗦,再也顾不上面子:“召忽,你不会反驳我吗?这么冷,我说出来,你还真出来?”召忽伸出单臂,拿魁梧的身子背对来风,红色的鼻尖挺显眼。一声轻轻的刺溜声,因为挡住了风声变得有些大。姜琼燕愣了一下,张口一笑牙上冰冷,只得抿着唇拉住召忽往回走。店主忙上前招呼:“客人赶紧烤烤火,这大冷天的,都窝在家里呢。街上哪有人啊。”召忽遮掩的打了一个喷嚏,鼻尖更是红了。姜琼燕躺在被窝里,直念叨需要一个暖床的,高琴凑上来问是不是唤自己,吓了她一跳。往常的春天,哪有这么冷啊。模模糊糊中,她才想起,召忽说要出门三日。次日起床,召忽正在收拾行装,脸色无恙,咳嗽却不停,跨在二楼相看,他正出门牵马,和店主轻声寒暄。姜琼燕窝在屋里烤火,突然只剩下崔良住在隔壁,心里怪怪的,不太自在。高琴木讷的坐在火盆前。门窗被风刮的乱响,冷的很。崔良和召忽几番争论,终是留在了客栈,心中颇不痛快,冬天出门虽然很痛苦,也总比照顾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舒坦。姜琼燕站在门外,思忖下毅然敲了敲门。崔良拿剑开门,神色半是疑惑半是谨慎。“我,我可以见见高渠弥吗?”崔良冷笑,声音清脆:“不行,你想做什么?”高渠弥听得声响,缚着双手在毛毡上挪动一下,看着门口的背影,神色阴沉。试图往门内窥探的姜琼燕遭到抵挡,直视面前的男人,正色道:“我要问些事。很重要你却不能听的事。”崔良歪头哼了声:“我可不是召忽,你别在我这耍花样。”说罢双手一合,就要关门。姜琼燕一急,忙□□一只脚:“喂喂,我耍什么花样。被他绑了这么久,不能算点账吗?”崔良没好气的甩开房门,踏过门槛:“女人真麻烦。有事快点说。”“等等,能告诉我你的剑是谁的吗?”姜琼燕急忙问。崔良身材精瘦,皮肤健康,做游侠时日已久,手中有把趁手的好兵器是应该的。可那把精致的剑鞘,眼熟无比,之前多番回想,以为是祭公子的,这次相问,就是想要知道来处。崔良盯着手中的名剑满目欣慰,唇角微微勾起,清脆嗓音柔和了些:“朋友所赐,借用数日。”姜琼燕勉强笑了笑:“你这位朋友,是姓祭吗?”崔良抬眼看她,觉得自己似乎是低估了这个人。眸子转了几转,对女子向来不以为意的他不屑道:“没错,你认识?”高渠弥双脚猛的绷紧,在木制架构的地板上划出咯吱的声响。两人齐齐看过去,发现高渠弥双目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