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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人生在世,还是心宽些想开些的好,没得平白多添忧愁嘛。星月坊的表演已经全部结束了,楚意也没久留,带着人下楼回府,刚走至正门就撞上了相携而来的周继言和莲漪。这算是长公主夫妇和离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围观群众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仪华长公主是个什么性子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还是晓得的,前驸马周继言敢当着她的面儿和青楼妓子拉拉扯扯,被扇了面子的长公主指不定怎么收拾他们呢。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周继言随着莲漪一起请安问好后,楚意并没有出声儿,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便当做什么都没瞧见一般径直上了马车。等回到公主府已经过了戌时三刻,楚意叫人备水沐浴后穿着亵衣坐在床上,玉芽与她递了杯白开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你看要不要叫人过来伺候?”玉芽一开口楚意便想起了公主府里的那群美男子,抽了抽嘴角,“不必了,今晚也不用叫人守夜,都退下吧。”她将杯中的白开水一饮而尽,翻身倒下,扯过薄被搭盖在身上。公主府的人一夜好眠,那头贺家所有人为了贺离的事儿半天闭不上眼,只贺离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他照常用饭沐浴,还特意拿着镜子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颜,过后才心满意足地倒头睡觉。辛都立在床边无语得很,他家少爷确实有够心大的。第118章公主(四)连着几日烈阳,好不容易来了个阴雨天,一直窝在房间不愿出来的楚意叫人摆了书案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她看着书上墨字,“玉芽,人怎么还没有来?”玉芽撑着伞立在亭子下的青石板上,远望了两眼,“殿下,来了。”来的人穿着一身绯色的交襟束腰长裙,身姿高挑,桃腮杏脸,正是那玉春楼的前任头牌暗香。楚意放下手中的书,心思眼神并不在她身上,反倒是将目光久久停落在暗香身边撑伞的人身上。梳着双丫髻,穿着浅粉色的齐腰襦裙,她容色不显,在暗香的陪衬下更是容易叫人忽略。她两人请了安,玉芽叫人搬了两个圆凳,两人受宠若惊地落座,竟是浑身都不得自在。“长公主殿下特意叫了奴来,可是有什么吩咐?”暗香昔年也是红极一时的名妓,到底见过不少大人物,忐忑了半晌还是稳住了心思,半俯着身恭敬问道。桌上的书已经翻阅了一半,楚意手点着微皱的边角,缓缓道:“今日找你来有两事,先说其一。”“长公主殿下请讲。”“你身边这丫鬟叫什么名字?”楚意问道。暗香:“她叫立夏。”楚意点了点头也不拐弯抹角,“这丫头本宫要了,你今日带着人来,带着她的赎身银两走,至于玉春楼那里如何交待,以你的聪明应该会办的很是妥帖。”暗香是个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借着余光看了立夏一眼,旋即笑道:“长公主放心,必定不会和您和公主府扯上关联。”她一应下便有侍女双手递上一叠银票,楚意说道:“多了的就当做是给聪明人的奖赏。”暗香笑着收下,“此事是其一,不知道其二是……”楚意没开口说话,而是玉芽上前,“暗香姑娘曾名动一时,如今却叫别的人抢了风头,自己却是成了昨日黄花,这心里怕是不好过吧。”暗香面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下来,如玉芽所言,她心里头确实不好过。两个月前她还是京都第一名妓,转头就被踩的一文不值,她本就是卖艺不卖身,如今身价下跌,老鸨逼的紧,在玉春楼处处受人刁难,哪里能如意?“玉芽姑娘想说什么?”暗香紧捏着手中帕子,强自压下心中因这些日子不顺积攒下的憋屈,开口问道。“你自身条件并不输那莲漪,又何必心中怨艾,隐而不发?”玉芽轻踱了两步,接着道:“很多机会都是由自己创造把握的,就是不知道暗香姑娘你有没有那个心。”暗香心头一跳,半低着头,“奴势单力薄,现今莲漪声势正盛,连着星月坊都卖她三分薄面,谈何容易?”玉芽朝着楚意笑了笑方才转头看向暗香,意味深长道:“放心,你虽没有莲漪的裙下之臣,但你有我呀。”玉芽是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着长公主的权威,暗香抬起头嘴角上扬,起身道:“玉芽姑娘说的是。”暗香被人领着从后门独自离开,玉芽手执墨条在方砚中打着旋儿,“殿下若是想教训那莲漪只需一声吩咐,何苦还找上这暗香,平白的多费心神。”“我若吩咐,你打算怎么教训莲漪?”楚意从笔架上取了毛笔,“是打一顿骂一顿还是罚一顿,亦或者自降身份寻事儿收拾她?玉春楼的人还是玉春楼的人自己收拾的好,没的说咱们欺负人不是?”玉芽暗自腹诽,“难道找上暗香搞事就不算欺负人了??”“殿下,这立夏怎么处置?”楚意笑道:“这几日便叫人教她规矩礼仪,寻个好日子把人送到魏国公府上去,告诉魏国公,他们国公府可是欠了本宫一个天大的人情。”玉芽照着她的意思吩咐下去,转头回来又接着细细研磨,小声道:“殿下前几日在星月坊还教训奴婢说不必理会周继言和那莲漪的事儿,如今还不是着恼了?”楚意轻笑,“那你可想差了,本宫可不是为了周继言那档子事才想收拾莲漪的。”“那是为何?”她家主子长公主之尊,除了和前驸马这层关系外,那莲漪一个风尘女子哪里还有本事得罪殿下?“不过是些旧仇罢了,你只需要记着她不顺心不顺意本宫便顺心顺意这一点……就够了。”她明显不想多提此事,玉芽心中叹气,也摸不准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干脆便低着头研墨。楚意干完今日份的正事儿,撂下东西起身,扶着朱红色的亭柱眼望细雨蒙蒙的天空,“玉芽,太常寺卿家老夫人的寿宴可过了?”玉芽摇头,“尚未,明日才是老夫人寿辰。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楚意偏着头笑,玉芽不明所以,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她家殿下这是惦记着贺家那位小公子呢。………………………………老夫人六十大寿当天贺家异常热闹,太常寺卿贺大人和贺大公子在外头招呼男客,贺夫人和府中几个姑娘招呼女客,除了老夫人空闲外,整个贺家就数贺离最得空。贺夫人见不惯他那无所事事的样儿,瞪着人把他往前头贺大人那边推,刚走了两步就有小厮飞快地从圆月门穿了过来,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