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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突然发现被他扒拉了个遍的当事人之一是他女儿,这滋味儿可真是有点儿不好受了。魏国公不说话,魏夫人连道不是,反正玉春楼那边的行迹是一定要抹掉的,有人问起死咬着不承认就是了。“玉冬姑娘瞧错眼了,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幼女莲舒,菩萨保佑上天垂怜,叫我们给找回来了。”玉冬佯装讶然,猛然站起身来走到堂前的女人旁边,抬手揭下她头上的霜色幂篱,不解道:“魏夫人身边的是六小姐魏莲舒,那奴婢身边的这人是谁?”满堂皆惊,莲漪更是皱眉出声,“你这话是什么……”后头的‘意思’两个字还未说出口,目光却是触及到了那人被揭开来的容颜,她瞪大了眼,“立夏,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被盛州的人买走了,怎么会在赵仪华的手里?老鸨和暗香居然敢骗她!魏家诸人觉的立夏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左右窃窃私语,魏夫人拉着莲漪的胳膊道:“就是那个偷了你荷包的丫头?”莲漪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是一派温柔,还夹杂着几分不解愁绪,点头道:“是她,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在长公主的府上。”魏夫人气恼的很,好个贼偷儿,偷什么不好非要偷她姑娘唯一可做认亲凭证的荷包,真是该死!“正是找她不得呢,倒是自个儿送上门来了,今日还得多谢长公主殿下,要不然还寻不到这贼偷儿。”她说着就要招人拿下,玉冬却是挡在立夏面前,握住她的手,不解道:“魏夫人这话好生没理,这立夏小的时候在荆州地界随着父兄观赏花灯,结果不小心与家人失散,叫拐子卖到了荆州一商户中为婢。两年前跟着商户小姐到了京都,犯了些小事叫人撵了出来,刚巧碰上长公主殿下,殿下见她可怜便将其留在府中,这一年半载的在公主府上办事儿,甚少踏出公主府的大门,何时何地缘何故偷姑娘你的荷包呢?”她话说的清楚明白,魏夫人拧着眉下意识就要反驳,魏四姑娘却是先一步开口,“玉冬姑娘这番话好生耳熟,荆州、赏灯、失散、商户……和方才莲漪说的话相差无几。”老夫人和魏国公脸色微变,长公主府可不会无缘无故送个人过来,再加上玉冬嘴里的这段话,虽未明说,他们二人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玉冬在魏家诸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儿,“明人不说暗话,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六姑娘魏莲舒之事。”她轻踱了两步,颇有气势,“前几日奴婢无意间发现了立夏手里头绣着六月莲花的荷包,那丝线是极为珍贵的孔雀翎丝,荷包缎子也是贡缎,贡缎可不是谁都能用的。”玉冬将立夏往前推了推,“奴婢随口问了一句,立夏说这是她自小便带在身上的,想是小的时候爹娘留下来的。奴婢转报给了殿下,殿下吩咐了人探查,没想到查到了魏国公府,这立夏没想到是竟是魏公和夫人的孩子,府上昔年遗失的六姑娘魏、莲、舒。”“你胡说八道!”莲漪抬起头,痛心道:“那荷包分明是我的东西,立夏,我待你如亲姐妹一般,与你是无话不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如果不是昨日我先一步遇见夫人,你这是要顶我的身份,夺了我的爹娘?你好狠的心呐!”这演技着实厉害,玉冬都忍不住在心里给她啪啪鼓个掌,不过……你会演,我也会演,大家一起来,全看谁演的厉害说的开了。玉冬偏了偏头,“立夏,你可认识她?”立夏低垂着眸子,想着上头吩咐的话,她原本还觉得不妥,可现下莲漪的所作所为真真是叫她不齿,遂微微颔首回道:“莲漪jiejie在荆州的时候也是跟我一起伺候小姐的,后来小姐到京都,没叫她一起跟着,也就再没联系过了,时隔两年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莲漪痛心疾首,“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你就是暗香身边的小丫鬟,我们二人分明几日前还在玉春楼见过。”神他么在荆州伺候小姐,她这具身体的原主根本就没去过荆州,她说的那些话魏夫人查不出来,全是赵重原叫人在后头帮她买通了人编造出来的。立夏委屈地看向玉冬,“玉冬jiejie,你可得帮我说句公道话,这一年多我可是一直待在公主府的,玉春楼是什么地方?我虽为奴为婢却也是好人家的姑娘,那样的污糟地儿万万是不可能去的。”玉冬,“正是这个理儿,长公主府阖府上下一百来口人,两百多只眼睛可是日日都瞧见了立夏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魏国公头大的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是我女儿,你也说是我女儿,我只丢了一个姑娘,可跑不出两个来!”魏四姑娘又开口道:“我看这个叫立夏的要像些,你看那眼尾上翘着真是越看越像大伯母。”魏四姑娘总是能轻巧地抓住华点,一句话叫诸人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立夏身上,别说,还真是越看越像。立夏的相貌不拔尖,正是合了魏家人的样貌。魏夫人有些犹豫了,莲漪心头一跳,挽着她的胳膊,柔声委屈道:“娘……”“莲漪姑娘还是别乱叫的好。”魏四姑娘嘁了一声,“是不是娘现在还不知道呢。”真是多事!莲漪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把魏四姑娘的皮给扒了,她满肚子的气无处泄,尽数化作了眼泪,盈满眼眶顺着白皙的面颊滑落,“原以为找到了家人,却没想到无端来了这一出叫我里外不是人,早知如此,昨日便不该到佛前一拜。”她哭的美感十足,魏家女人倒还好,男人们难免怜惜,魏家三郎道:“莲漪姑娘,你先别哭,此事尚未有定论。”莲漪哭哭嘤嘤的不回话,玉冬暗中冷笑一声,上前道:“既然如此,便叫玉春楼的人,还有立夏伺候过的那位嫁到京都来的商户家小姐来问上一问便知,真相如何自有论道。”莲漪点头道好,其他人也没有意见,魏国公立马便使了人去。玉冬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坐在位置上喝了半碗茶,莲漪仍旧立在魏夫人旁边,眸中暗含冷光,料想赵重原昨日已经帮她处理好,将人买通了,叫人过来正和她意,她莲漪可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国公府的人快马加鞭,很快就把玉春楼的老鸨和暗香还有其他几个稍有名声的花娘带了过来,另一边的人手将那位商户小姐也请了过来。魏国公坐在上头问话,下面的人跪地垂头一一回答。老鸨:“玉春楼从没有一个叫立夏的丫头,倒是有个叫立春的。”暗香:“妾身边原来伺候的叫立春,前几日叫个盛州人赎身了,这位立夏姑娘,妾不识得。”其他花娘也连连道不认得立夏,她们玉春楼只有个立春。暗香更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