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亲网 - 言情小说 - 欢乐颂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车反应太灵敏,开起来好怕。”

“我肯定更糟。我……可能会和魏兄分手。”

关雎尔手中的车钥匙差点儿掉地上,“不会的,你们两个这么配……”

安迪做个手势,阻止关雎尔说下去,她不敢往下听,自己转到副驾驶位边等关雎尔开门。“看上去你比我还吃惊。其实没什么的,人这一辈子,无非是一路地失去,天长地久这种东西正是因为难得才被歌颂,习惯了也就习惯了,就像是得一场感冒,几天后恢复。”

“不会的,你们一定有误会,你们都是善良理智的人,我建议你们一定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没有误会,我们之间有死结。走吧,我不想说了。”

“我不告诉别人,我也当做没听见,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希望你别放弃。好人跟好人应该在一起。”

安迪闭目摇头,就是不再说话了。她心里烦得很,她认定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她可能失去了奇点。好吧,这辈子一直在失去,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安迪不断在心中催眠自己,没什么,就是那么回事,正常现象……即便是她眼下的心烦意乱也是正常现象,就像每一次的感冒,总得头晕发热一下,但总会过去。死不了。

只是,她想到“譬如朝露”,那短暂的美丽,那身不由己的命。

第23章

赵医生一上班,同个时期入门的兄弟就挤眉弄眼凑过来,道:“那树皮吃了吗?什么效果?”

赵医生不明白,“什么树皮?感冒神药?罂粟壳?我看行。”

兄弟将赵医生从头看到中部,眼光稍作停留,“需要处方小蓝片,招呼一声,不用你出面。”

赵医生莫名其妙,揪住兄弟的领带逼问,才知昨晚微博被人大闹天宫了。他赶紧上网查看,先是看得嬉笑连声,随即心生厌烦,毫不犹豫将曲筱绡的ID拉黑。但微博功能设定,他怎么也无法删除那些损友们对曲筱绡的回复,诸如“一夜情者戒”,“一女是所好学校”,等等。他算是领教到了曲筱绡市井招术的危害,他决定加强逃离的力度。只是,需要祭出超常规法术吗?赵医生在麻烦与身段之间徘徊,最终坚持原则地选择了身段。

可只要赵医生还眷恋着身段,小曲便大有可为。她清早一起来就发现被赵医生拉黑,竟有一种如愿以偿的快乐。于是她顾不得吃早饭,赶紧另外注册一个ID,又将赵医生的微博翻江倒海地折腾一番。但她不傻,她想到,万一赵医生恼羞成怒,从此连最起码的礼数都不讲了,怎么办。她得给医生同志打一预防针。因此她在某一条微博后面编了一段绅士格言,诸如对女人必须二十四孝,不可对女人说不,不可对女人发怒,不可……,否则就是下流。一边编,曲筱绡一边笑,她最了解顾及面子的知识分子的性子,只要不撕破他们的脸皮,却又将他们束缚于脸皮,那么无事不可谋。

曲筱绡干完坏事,又已获取赵医生已经生气的反馈,她心中一消昨晚的憋闷,得意洋洋地上班去了。此时她若遇见赵医生,必定可以扬眉吐气,神气活现。

而赵医生忙碌工作间隙扶着感冒的头痛再次查看微博,又见曲筱绡一摸一样的捣乱,怒了。这回,他什么都没做,彻底将此人在脑袋中定义为拒绝来往户。

安迪今天脑袋不在状态,到了办公室也是丢三落四,失魂落魄。她索性坐在办公室不出来,取消了行事历上的大多数工作。可树欲静而风不止,魏国强再度现身,助理一看魏国强同事亮出来的名片就不敢阻拦,任由魏国强熟门熟路直奔安迪办公室。安迪才刚接到助理电话提醒,魏国强已经出现在门口。安迪火气直冲头顶,可魏国强有脸再闯,她才不愿故技重施第二次扔杯子,只得横眉冷目地看着魏国强。

魏国强很自觉地关了门,自己找地方坐下,又很自觉很乖巧地道:“昨天我请一位同事送给你一幅画,很抱歉,同事手脚快了一天,我还来不及电话说明。那幅画是你外公的作品……”

“不好意思,何云礼就何云礼,别跟我扯关系。”

“那幅画是他画给自己,他最重视,却又不敢看,一直放在我的书房,为此他不敢踏入我的书房一步。”

聪明人最大的困惑就是,听到了便记住了,想听而不闻都不可能。最痛苦的是,她即使神游太虚,可她又能一心两用,她无法阻止魔音穿耳。而且安迪赶不走魏国强,知道今天赶走了,明天他还能来,他有那强权,她只好闭目不语,随便魏国强自言自语。

“我原想自作主张,送你那幅饱含情思的画,希望你理解他内心的矛盾,也希望能因此拉进你们的距离。可他昨晚得知后情绪激荡,送进医院。醒来后严令我收回此画,并严嘱我不可旧事重提。我非常汗颜地提出不情之请,我得出尔反尔收回此画,另外送你一件新年礼物。今天行色匆匆,礼物容我稍缓几天请人送来。”

安迪微睁双目,斜睨魏国强,不知道他编那么一段故事有什么意图。为什么情节发展与昨晚的猜测完全不一样呢。可一想到昨晚,想到奇点与她一起推理,安迪的心脏又强烈地驿动好几下,呼吸难以平静。

“对不起,安迪,老爷子等着那幅画救命。”

“很好,知道他活得不好,我放心了。佛家有说报应,最爽的是现世报,我乐观其成。”

“安迪,他这辈子很悲惨,他与你外婆的结合完全是被迫,甚至应该说是被陷害。他是个画痴,从小住海市延请西洋画师点拨,解放时期逃回黛山,由于种种时代原因,最终家里只剩下少年的他和他母亲两条性命相依为命。即使家道中落,他依然自制松烟墨,在墙上勤练不辍。他曾经告诉我一件事,他有次挨批斗,被压着低头,不小心看到墙角一抹石灰上面的霉斑非常有意境,简直就是一幅现成的水墨山水,于是他专心地盯着那霉斑欣赏,心中一笔一划地临摹,浑然忘了棍棒拳脚之苦。他就是那么一个痴人,不懂稼穑,不分五谷,不顾俗礼,不拘喜怒。可正是由于他不懂人情世故,当他看到一家逃荒来的男女中有个疯女擅长用大红大绿剪出出人意料漂亮的剪纸,他就不顾一切地跟着疯女学习那种浑然天成的颜色搭配。这种事于他完全是天真自然,可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完全不是同一回事。他被诬陷成□犯,被押着游街示众,还被迫娶了疯女。他母亲则被诬陷为同谋,每天大小批斗,隔离审查。为了救他母亲回家,他简单地认为只要承认是两情相悦,是真心娶疯女,一家便可脱厄。但别有用心的人玩弄他,逼迫他必须摆出事实来说服大家。那时他才十七岁,他相信了。等孩子出生,他母亲因此给放回家,他也长大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