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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去哪儿总会和她说一声,不会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何况又是在宫里,她能走到哪里去呢?病娇一定出事了!“公主,公主——”正想着,四喜从外面冲进来,跪下嚎道:“公主,病娇她……”“她怎么了?”卫辞望见外头有人被抬进来,是她昨日穿的衣裳,藕粉色宫装,腿里无力一下子朝后跌去,四喜一把托住她,哭道:“公主,你可要撑住啊,病娇她……夜里三更天的时候,干爹着我去找病娇,今儿一大早,奴才是在哕鸾宫里的枯井捞上来的,人上来的时候,浑身已经就硬了。”强撑着上前,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握起她冰凉的手,放在脸上,摇撼着她道:“病娇,病娇你怎么了?你快起来,你不要吓我!病娇——”怎会这样?不过才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抬手覆上病娇的脸,背不过气哑声道:“她被人打过,病娇被人打过!”望见她脖间的淤痕,明显是手指印,病娇被人虐待过!“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病娇,是谁!是谁!”卫辞嘶吼着,丝毫没有了理智,病娇是她在宫里唯一的亲人,她说过要护着她一辈子的。病娇一向怕冷,她为什么要独自让她回去拿暖炉,她应该要陪着她一起的,要是两个人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要回建安,不过还有四五天,她就能带她永远的离开禁宫离开大郢了,她能带她去过好日子了,为什么不等等她,为什么……一夜的疲惫,这会再也撑不住了。“公主,公主——”四喜见卫辞晕过去,连忙伸手托住她,朝外面喊道:“快去宣太医,宣太医来!”外头的人冲进来,四喜一愣,“干爹……”陆渊刚议完事就急忙赶来,她累了一夜,现在又遇到这些,身子早就已经难以承受了,心疼的拦腰抱起她,也不避讳外头的小太监,狠厉道:“先不要叫太医,去派人熬些安神汤来。”四喜领命,回身望见躺在地下的病娇,又转过头来,踌躇问道:“干爹,病娇她……”“听说是在东五所找到的?”四喜点了点头,陆渊又道:“从重华殿到乾清宫的路程,都在西五所,万万走不到东五所去。”“干爹是怀疑东五所的人将病娇姑娘掳了去?东五所常住的人不及西五所多,妃嫔大多都是些不得宠的,儿子记得好像有康嫔、和嫔还有一众被废了衔儿的弃妃。病娇姑娘是在哕鸾宫的枯井找到的,莫非是那帮疯婆子干的?”陆渊手里摩挲着卫辞的手心,眯眼道:“那倒也不至于,哕鸾宫大门是紧锁着的,里头的人出不来,剩下的只有康嫔和和嫔,去给咱家去查清楚,找到凶手直接解决,不用来请示咱家。”依着他的手段,处死一两个不受宠的妃嫔,只要处理得当,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更何况,今儿内阁里传出来,皇帝病恙,这会还躺在榻上,才刚呕了两大口血,似乎连下痢都控住不住了,中虚的厉害,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小事。这人只要一开始呕血就不得劲了,大郢开国二百年,有哪个皇帝活过三十五岁的,当今陛下早已过了而立之年,这一病估摸着也是凶多吉少。说起来这病实在是来的蹊跷,前一日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不行了,这大过年的,真不知是不是上天故意暗示些什么。“都退下吧。”陆渊坐在床榻边上淡淡道,“咱家到重华殿的事,谁也不准透露出去一个字。”四喜一怔,点头道是,领着两个小太监下去,走前把门带上。干爹和公主的事儿,他也知道一些,这世间真心真情最难得,又是在这样的深宫之中,回宫后发生了很多事,面对的阻碍有很多,可如今还这样不要命的放在心尖上惦记着,这世上,大概没有干爹他这样深情的人了。外头天幕渐渐放空,流云片片浮在天上,有种淡然超然物外的意味,这一切快要结束了。第55章皇帝晏驾陆渊坐在床榻边上,手里握着卫辞的手心,放在嘴上喃喃道:“卫辞,你会不会怪我?”说着脱了皂靴,撩起帐子钻进去,她身上很冷,他环手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在福船上,是我先去招惹你的,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也犹豫过,究竟要不要拉住你,把你拉进这个漩涡里来。可我有执念,两个人就算死也要在一块,什么生离死别,什么一个成全另一个,去他的狗屁成全!我要用尽一切手段和你在一块,就算是失败了,我也不要一个人留在世上。”低头蹭了蹭她的发丝,依偎在她脖颈间,他想一辈子这样,再也不分开。他从来没有这样丧气过,永远觉得胜券在握,不管是牺牲什么也在所不惜,可如今不一样,牺牲的人是病娇,是她最亲近的人,他没有料想到病娇会死。门上敲了三下,声音压着传来,“干爹,乾清宫出大事了!”起身开门,皱眉问:“一气儿把话说完。”四喜瞥见他皱巴的曳撒,上前细声道:“听说圣上挨不过去了,估摸着今儿就要晏驾,太后差人叫过去,阁老们这会都到了。”陆渊皱眉,这样快?不过才几日就撑不住了,他倒是小瞧了司马翊的身子,这样禁不起折腾,原以为能撑过年,谁知竟要死在半道上,真是老天爷也要收他。“你在这儿好生侍候着,谁来也不见,就说是皇上亲口吩咐的,横竖皇上现下躺在榻上,没人敢去细究。”四喜弓腰只点头说是,瞥了一眼里间,搭问道:“病娇姑娘……要怎么料理?”陆渊顿了一下,朝卫辞望了一眼,“等公主醒来再说。孙启寿呢?”“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干爹不在,没人敢先上前。”陆渊往门廊上走,孙启寿在身后跟着,一面走一面问:“叫四喜差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孙启寿听罢,来了劲吆喝着,“还多亏了四喜那小子,督主看上的人果真还是有点机灵的,他这一提醒,您猜怎么着……”他不耐烦,“别甩片汤话,拣要紧的说。”孙启寿一下刹住,抿了抿嘴道:“是和嫔。奴才派人去查,谁知查出个大秘密来,先前您不是差人送了附子汤么?谁知暗鬼结了珠胎,被人戏耍了,那孩子还好生生地待在肚子里呢?”陆渊一下顿住,孙启寿没察觉异样,自顾自依旧道:“眼看着还有两三月就要临盆了,您说这凑巧不凑巧,陛下这头刚消磨的差不多了,这底下接班的就出来了,这要是个皇子还好,可万一是个公主……”孙启寿话没接下去,就看见陆渊肃杀的眉眸,立时噤了声。“派人先到景福宫那头,没有咱家的允许,谁也不准上乾清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