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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为了何事,禁足少夫人?”“这老奴倒不清楚,少爷只是吩咐下来,三日不许送吃食与少夫人。至于何时解了禁足,并未提起。”管家贵叔如实相告,易夫人皱眉闷嗯一声,吩咐道:“既然三日已到,开锁吧。”“是,夫人。”贵叔从腰带取下一串钥匙,“咔擦”一声锁开,大门开启。阿香扶在墙壁一侧,艰难请安:“夫,夫人。”脚下无力,瘫倒在地。“小桃,快扶阿香起来。”易夫人吩咐小桃,领着红莲径直前往房内。床上赵媛玉见易夫人进来,嘶哑着嗓子呜咽起来。她自幼赵东胜夫妇娇纵于她,她何时吃过这份苦受过这等气。“玉儿,莫哭,你与枫儿之间到底出了何事?”易夫人安抚着怀中的赵媛玉,出声询问。赵媛玉闷声哭泣不言不语,小桃扶阿香进来。阿香哭着说道:“少爷怪我家小姐那日去了别院,才惹得小夫人动了胎气提前分娩。”易夫人轻拍赵媛玉脊背,责备道:“这枫儿何时不明是非,那日,本夫人也去了,岂不是连本夫人也要责怪。”赵媛玉闻后呜咽更甚,易夫人心疼道:“玉儿,母亲知你心中委屈。你放心,母亲这便到别院问问那汤小梦,如何吹得枕边风。”易夫人安抚一下赵媛玉,起身到了门口管家:“贵叔,快让人送些吃食过来。再派人请来郎中,为少夫人诊脉。”“是,老奴这便去。”易夫人颔首待管家退下,回身唤道:“红莲,你随本夫人到别院看看。”“是,红莲。”红莲垂目斜眼望了赵媛玉,眼底划过狡诈。床上赵媛玉微微一笑,转瞬即逝掩面低呜。别院房内,舒姌姌靠在床上垂目望着怀中,吸吮奶水的小人,满眼疼爱。待婴孩食饱酣睡,轻轻放下婴孩躺在一侧。汤小池端着乌鸡汤,到床边伺候舒姌姌食用。已过三日,舒姌姌气色好转面色已显红润。想起那日生产,舒姌姌仍心有余悸。若非易岚枫那句话,她恐怕当真在劫难逃。舒姌姌逃亡此地,虽曾想过家中双亲已遭不测,终究秦凛轩与易岚枫,都不曾提及故而心存侥幸。那日陡然得知赵媛玉乃是赵东胜之女,自是锥心之痛难以接受。后闻父母早已回归九泉,气急攻心情绪大动故而动了胎气。她生生忍着痛心结难解,她舒姌姌要与仇人之女共侍一夫。日后产下孩儿无论男女,皆要唤赵媛玉嫡母。这几日她耳畔恍惚缭绕,易岚枫那句:“不想报复,当真甘心亲者痛仇者快。”易夫人端着架子,横眉怒目到了别院,径直进到屋内。汤小池见易夫人一脸不悦,慌忙欠身道:“夫人。”易夫人傲慢轻嗯一声入座,舒姌姌示意汤小池扶她下床,上前恭敬行礼道:“母亲,儿妾失礼了。”易夫人念舒姌姌在月子中,体恤道:“小梦,你先坐下。”“多谢,母亲体恤。”待舒姌姌入座,易夫人呷了一口茶,冷言冷语道:“你可知玉儿被禁足云翠阁,三日水米未进?”舒姌姌镇定自若垂首答道:“回母亲,儿妾不知。”“嘭”茶杯摔在桌面,茶水四溅流淌落地。易夫人自以为舒姌姌心知肚明故作不知,疾言厉色道:“亏得平日里本夫人念你无父无母,对你多加善待。”舒姌姌慌忙起身垂目低声道:“母亲大动肝火,究竟为何?”“枫儿自幼良善,禁足这般事情,难道不是你谗言所为。”“母亲误会了,那日生产儿妾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jiejie已被禁足三日,儿妾确实不知。”易夫人转念一想适才心急,未曾思虑周全,眼下想来莫不是当真错怪了舒姌姌。易夫人脸上不尴不尬,言语稍微柔和说道:“看来是母亲错怪于你,如今你已为人母,须知家和万事兴。”“儿妾,明白。”“嗯,你身子未恢复,好生歇着吧。”易夫人尚未起身,门外候着的红莲闯了进来。“扑通”跪在地上,垂首言语支吾道:“夫人,奴婢有一事,不知,不知……”“你这丫头,有话直说。”易夫人见红莲支支吾吾,起身到红莲身旁又说道:“平日里属你牙尖嘴利,到底何事莫要扰了旁人歇息。”“事关小夫人名节,奴婢不敢乱说。”屋内三人皆是一震,易夫人气急败坏道:“红莲,莫要信口雌黄,你可有凭有据?”“回,夫人,奴婢亲眼所见,去年腊月原是迎娶张小姐那日,有一男子独自进了别院。”舒姌姌与汤小池已然明白,红莲所说的男子正是顾默彦。只是舒姌姌身正不怕影子斜,自不怕旁人污蔑于她。“你说,红莲所说是否属实?”易夫人玉手直指舒姌姌面前,“回母亲,那人是顾氏镖局的顾公子,只是前来为夫君道贺。”易夫人将信将疑道:“默彦既要道喜,为何独身一人来此,孤男寡女成何体统。”“是,儿妾考虑不周。”红莲见易夫人半信半疑,仓皇喊道:“奴婢还听人说……说小夫人乃足月生产并非不足月。”“红莲,你信口开河颠倒是非。”汤小池扶着舒姌姌,回呛红莲。“放肆,本夫人尚在此,轮不到你一个丫鬟多嘴。”汤小池屈膝跪下,心急道:“夫人,莫要听信旁人一面之词。”“是不是一面之词,唤稳婆前来当面对质一问便知。”“儿妾,正是此意。待稳婆前来,自可还儿妾清白。”易夫人到门口唤道:“阿全,去把那日接生的稳婆请来。”“是,夫人。”易夫人端坐桌前,蹙眉阴沉着一张脸。舒姌姌端站着,从容不迫。一盏茶后,阿全带着稳婆到了门口。那稳婆见到易夫人行礼道:“易夫人。”暗自瞥了一眼舒姌姌,却恰巧被易夫人发觉。手指舒姌姌面朝稳婆严谨问道:“稳婆,本夫人问你,那日接生婴孩是否足月?”那稳婆与冯嬷嬷年岁相仿,垂目恭敬答道:“以老身几十年的经验,可断定乃是足月生产。”“你,你莫要胡说。”舒姌姌瞠目结舌,身子倾斜扶额有些头晕目眩。汤小池慌忙起身扶住舒姌姌,有些担忧低唤一声:“meimei。”易夫人勃然大怒回身大发雷霆道:“汤小梦(舒姌姌)你还有何要说?”舒姌姌缓缓屈膝跪下,举目坦荡泰然自若道:“儿妾问心无愧,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栽赃陷害,何人要害你?人证具在,岂由你狡辩。”易夫人已然怒火中烧,自是不信舒姌姌。“阿全,请家法伺候,杖行二十大板。”阿全面色难为,拱手道:“夫人使不得啊,若少爷回来,小的不好交代。”“阿全,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