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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笑着说道:“霍休的酒,现在都在朕的酒窖里摆着。陆壮士没能喝上金鹏国的葡萄酒,朕这酒窖里,西域进贡的好酒还有很多。朕有一件小事,只是请陆壮士在京城多留几日,每日都有好酒招待。”陆小凤按耐不住对酒的诱惑,把这事给答应了下来。于是这几日,京城的小混混们可都吃尽了苦头。很多权贵雇他们去教训教训马文升这个老头子,结果每次还没靠近目标人,就被一个看不清身手的人打得满地打滚。而马文升和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在一旁相谈甚欢。然而阎王易躲,小鬼难缠。这些混混们虽然武功都不怎么样,然而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十分熟练,有次陆小凤一个不留神,被泼了半身的粪,就算他不像花满楼、西门吹雪那样爱干净,也是被膈应了好几天。陆小凤每每对着花满楼抱怨,语气里尽是后悔揽下了这桩差事,而等着光禄寺的人送来美酒之后,陆小凤又把先前的悔意抛到了脑后。自此,除了花满楼的小楼,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陆小凤又多了一个品酒的好去处。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事情有点飘忽不定,这周没有申请榜单,而且下周很可能也不会申请……不过不会只随榜更新啦,有空就会写的☆、明孝宗张皇后(十)削藩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历代做过的帝王也不少,然而朱佑樘的风格以及朝堂的局势,并不能允许他雷厉风行地执行这件事。再者说,在明朝这个宗室的大环境下,本身这种“养猪式”的管理方式,对于皇帝也没什么威胁。为了国家的财政,再把亲戚们压迫得太狠,本身也并不合适。所以大刀阔斧行不通,那只能先小打小闹,投石问路,找一点头绪出来。好比抓个典型人物,先杀鸡儆猴一下。周惠王这家成了当仁不让的出头鸟,一是因为他家儿子太多,二是因为周惠王的儿子们快到了分封的年纪,三就是因为这家人有明显的把柄。周惠王是在成化二十三年册封的,并且还上书请封了世子。请封世子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周惠王选择的世子人选是最年长的庶子安潢,而非嫡子安潧。这个就是现成的把柄了。朱安潧日子过得比较憋屈,这也不难想象。身为周惠王的第十五个儿子,却是唯一的嫡子,在这个大家庭里,位置就尴尬非常。几个年长的哥哥,安潢、安泛、安涘,本身就成天争斗得不可开交。亲王的俸禄一年是一万石,郡王可就只有两千石,对于这些被圈养的宗室子弟来说,俸禄的争夺可以算得上他们生平的头等大事来看待了。所以朱安潧一直活得战战兢兢,几个哥哥看着他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再加上朱安潧的母亲又早就过世,可以说他能活到长大就已经挺不容易了。对于周惠王来说,朱安潧出生前已经有了十几个儿子,对于这个嫡子,他完全没有高看一眼的想法。正相反,安潢、安泛这几个是他最早拥有的孩子,在他心里倒是有不小的地位。于是在挑选世子的时候,从周惠王这个父亲开始,所有人似乎都把朱安潧这个正儿八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给忽略了。再加上成化二十三年,朝堂上的事情本来就多,这事就被这么糊弄了过去。朱元璋从一开始堵死了宗室们一切追求上进的道路,所以他们只能做一些很不得体的事情。除了狂生孩子之外,还有欺压平民百姓,强占土地等等,宗室的问题是一个正在不断生长的毒瘤。但是有赏有罚,才是平衡之道。按说这些宗室一个个小毛病都很多,也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收拾起来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在皇权之下,对于这批最亲密的血脉宗族,是不可能过于疏远的。而且让这么一大群人成天不做事,光拿俸禄,这防范的实在也是有点太过了。这就导致了朱佑樘的祖上的皇帝们,对着大大小小的亲戚们。都不好意思下极度的狠手。连朱棣这样铁血的永乐大帝,也没有把所有和自己不合的兄弟都斩草除根。从国初就分封的亲王,目前在宗室的人口里占了大多数。这些人和朱佑樘这一辈皇家的关系已经很远了,按照民间的辈分来看,都出了五服,算不上亲戚了。然而这些亲王传承多年,枝繁叶茂,根本不可能出现断根的情况,只可能越膨胀越大。朱佑樘看着眼前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王恕和丘濬,一向温和的表情也不禁出现了裂纹。这种涉及到皇家内部的事情,要是换成成化朝,估计没有大臣会愿意管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朱佑樘的这批臣子还是挺能挺身而出,为主分忧的。然而宗室的事情牵扯实在太多。根上讲有祖制压着,违背祖制本身是违背孝道,那以后还想不想以孝治国了?亲戚有远近有亲疏,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还在,这清官难断家务事,朱佑樘自己还有十几个弟弟等着安置,讲了公平就很难讲情分,讲了情分又未免让其他宗室齿冷。但是日益增长的宗室俸禄开销,也是国家受不了的,尤其是绝大多数宗室连对国家零贡献都做不到,拖后腿的比比皆是。王恕的大嗓门大音量,让朱佑樘产生了脑袋被震晕的错觉,赶紧喊停道:“先说周王之事如何办吧,那些先暂且搁下。”王恕抢着回道:“周王趁着先帝当时忧思过度,钻了空子,坏了礼法,犯下大错,应当严惩。当时朝堂之上,经手之人也是糊涂,都没有仔细核实,先帝旨意已下,如今再翻出来,总是不太好看。”说着就看向了老滑头刘吉。刘吉被王恕看得出了一身冷汗。成化二十三年,万贵妃过世之后,整个朝堂运转得都很奇怪。按说这事情追究起来,责任在老礼部尚书周洪谟那里。然而一来周洪谟已经再三以老乞休,目前被朱佑樘硬留了下来,是要准备编纂的,新的礼部尚书耿裕也已经走马上任了。皇上好不容易留下人来,大臣们自然也就默契地跳了过去不提了。二来就是,这件事情明显是要内阁经手过的,这点根本糊弄不住王恕,也瞒不过当时的太子朱佑樘。目前还留下来的前朝内阁,也就剩下刘吉一人。不过刘吉还是有几分急智的,皇上的本意和以往作风,显然也不是要追究这些旧事。而对于官位制度,刘吉可以算是最熟悉的人了,这一想还真让他抛了块砖给朱佑樘:“皇上,此事不如找来宗人令询问一下?”“宗人令?”阿娇满脸惊愕,还以为自己时空错乱了。清朝的宗人府,阿娇可是如雷贯耳,无数皇亲贵戚在宗人府的高墙里了却残生。宗人府的历任掌管者,那都是贵族里的贵族,权力极大。阿娇倒是也听说明朝犯事的贵族,会被送到凤阳去关押起来,然而宗人令还真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