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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华,本来他应该感到轻松的,可郑礼如今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安。算了不想了——ZH这么大的公司,一个项目少了他这个游手好闲的人想必也是没有丝毫影响,至于郑建华为什么没联系他,郑礼也懒得去猜他的心思。郑礼不觉得饿,两个人便不打算吃晚饭了。郑礼记得程江淮说要带郑礼去一个地方,从游乐场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在期待了。车子转过下一个转角后郑礼看到了程光科技,郑礼以为他说的地方是公司,谁知道程江淮眼皮连都没动,仿佛那是别人家公司一样若无其事地从旁边驶过,最终在不远处的一条街道停下。这条街道旁的一排房子不像办公的写字楼那般高耸、冰冷,只有不过三层楼的高度,在林立的高楼群里显得十分独特。郑礼还在副驾驶朝窗外张望着,程江淮已经绕到这边帮他打开车门,指了指对面唯一灯光暗着的那扇门:“走吧,下车。”玻璃门上是指纹锁,程江淮cao作了三两下,拉着郑礼的手将他的指纹输入进去,门被打开、灯光亮起的一瞬间,郑礼整个人都呆在了门口。入眼的是一个扇形的前台,再放眼望去,一个装修风格极致艺术、色彩斑斓而饱满的大厅就落入眼中。墙壁上挂着一幅幅装裱好的油画画作,郑礼很熟悉,那都出自他之手。郑礼一时间“这间算是一个小型展厅,”程江淮拉过还愣在原地的郑礼,朝拐角处的楼梯走去,“二楼隔成了两间,一间可以用来放你的藏画,另一间可以当做你的办公室。”“三楼是画室,我让陈最把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安置好了,等你的晕血症好起来,你就可以在上面尽情创作,”程江淮的脚步停在二楼楼梯口,指了指三楼的方向,然后回头去看郑礼,“你想上去看看吗?”程江淮迟迟没有听到郑礼说话,一时间觉得是不是他做这些事情让郑礼不开心了。他以为郑礼会喜欢的,所以很早之前就私下联系了乔钟意,准备了很久,就是想以这种方式给郑礼一个惊喜。或者说是给郑礼提供一个摆脱枷锁的动力。“郑礼,我……”程江淮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还在斟酌着应该说些什么,突然间郑礼重重地拥住了他。然后他听见郑礼用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说:“程江淮,谢谢你。”郑礼回过神来后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他怕程江淮嘲笑他,便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再带他去看一下画室。“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工作室了,”程江淮说,“一楼进门第一眼看到的那面墙上是空的,是用来留着给你做工作室的logo的。”“它以后就是郑礼的工作室,它叫什么,就交给郑礼来决定了。”郑礼和程江淮两个人在这里待了很久,郑礼一幅画挨着一幅画地给程江淮讲自己当时是为什么画这幅画、画的究竟是什么内容、自己当时又是什么心情。他把自己的经历通过一幅幅画讲给程江淮听,也把自己一点一点剖开来给程江淮看,毫无隐瞒和保留。郑礼的脚步停在展厅一角一副不太起眼的画作跟前,微微蹙眉:"乔钟意怎么把这幅也给你了?"这幅画是他小时候画的,可能是十岁,也可能是八岁,又或许是更小的时候,具体是什么年纪郑礼自己也不记得了。可能是因为小孩比较天马行空,这幅画的画风有点抽象,但能看出来是一个小花园,画面里有一棵老榕树,还有一个木质秋千。秋千。郑礼突然神色一滞。他想不起来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画秋千,但画里的老榕树和秋千却逐渐和脑海里刚苏醒不久的记忆逐渐重叠。郑礼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复杂:"这是我妈去世之前,我们住的那个家的,院子里的秋千。"第62章「初霁青阳」·9从工作室离开后,郑礼站在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刚下过雨,湿冷的空气中散发着灰尘被打湿的味道。这种味道很清新,郑礼很喜欢。萧瑟的冷风吹来,郑礼不由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挽住程江淮的手臂:“走吧,我们回家吧。”程江淮想起之前郑礼没脸没皮地赖在他那里住的时候,也曾经把他的房子称为“家”。如今在听到他这么说,感受却大不相同了。胸口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有点温暖,让人很安心。“走,”程江淮重复道,“我们回家。”车子并未按照郑礼以为的路线行驶,而是仅仅五分钟之后驶进了一个叫晨曦公馆的小区。“这是哪?”郑礼问。“我们家,”程江淮说话时音色里略带了点愉悦的味道,“明天我们就把立正也接过来,这里离你的工作室也近,之后你想去工作室画画来回也方便。”郑礼记得,程江淮和他提到过,但他没想到这么快。一天之内,他梦寐以求的工作室、一个像样的家都像从天而降一样让他惊喜不已,而这些惊喜都来自他身边这个男人。郑礼突然想,自己真是好命。程江淮多金又帅气,对他温柔又体贴。他要对程江淮好一点、再好一点,他要让程江淮再喜欢他一点,更依赖他一点。让他离不开自己,像他如今离不开他一样。新房子的装修依旧是极简的风格,但和城郊那栋别墅相比又多了很多人情味,郑礼仔细观察着,感动也一点点在心底蔓延起来。郑礼喜欢光着脚在家走,所以从玄关开始,除了浴室和厨房,家里的地面都被铺满了柔软的地毯。郑礼尤其爱在矮几前坐在地上吃饭,所以矮几和沙发之间是加厚的坐垫。郑礼的头发长,时不时需要扎起来,于是卫生间洗漱台的墙壁上有个挂钩,上面挂了一排黑色的发圈。程江淮办公不喜欢被打扰,却在书房里劈开了一半的空间,给郑礼放上了齐全的绘画工具。“你是魔术师吗,程江淮?”郑礼一手搂住程江淮的脖子,凑过去狠狠地亲了一口,程江淮似笑非笑,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浴室能用吧?”郑礼轻声问着,双唇再次贴了过去,轻轻一触又分开,樱桃粉的舌尖挑拨一般舔了舔程江淮的唇缝,“程总好像把一切都准备的很周到了?”他看见程江淮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郑礼觉得性感的要命,身体由着大脑肆意控制,侧过脑袋便低头在那枚喉结上轻咬了一下。“郑礼,”程江淮低沉干涩的声音在郑礼耳边响起,“脖子和耳垂上的伤还疼吗?”“早没事了。”郑礼说着便抬手去撕伤口上的纱布,程江淮连忙制止,说高彤乐交代过,没拆线还是不能碰水,郑礼这才作罢。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