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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尾昂起,两侧拥有护板,有召集而来的兵卒持着弓箭守卫在侧,矢石与压舱石放在一处,人员也都全部到位,是一艘在这个时代最为顶尖的舰船。这是大伴御行大纳言在天皇之处求来的大型的战船,本来并没有多大的可能得到那位天子的允诺,但是,由于“龙王”的神奇传言引起了天子的好奇,再加上那位退出了辉夜姬争夺的皇子在一边的谏言,言称龙乃祥瑞,若是能够得到神龙的宝玉,定能够让所有人看到天皇陛下治世的圣明,所以竟然也说服了宫中,让那位陛下松了口,并派遣来掌舵熟稔的水手兵士们相助,定要令他满载而归。被惊喜砸到头上的大伴御行大纳言一下子就心胸澎湃起来,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顿时就充满了崇高的使命之感。他现在就站在船头边的地方,冲着岸边无数前来瞧着热闹的民众们挥手致意……他眼尖地发现自己的另几位对手正站在人群中,一脸铁青地望着这边的方向,这让他面上的神情更为得意起来,他几乎就已经畅想到了自己抱得美人归的那一天,这让他不由得高声大笑起来。“开船——”大纳言一挥手,他身后的人员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随着海波的迸溅,大伴御行大纳言的海上冒险就自今日而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规格船只的普通人们没有一位不曾被这样浩大的声势所震惊,他们远远望着大船的身形消失在了海平面上,久久不归,一直到天色入夜,才渐渐疏散开来。右大臣阿部御主人冷哼一声,根本不愿意在这个码头上多呆,冷冷地看了一眼另外的两人,一甩袖子,就径直坐入了自己的牛车中,车夫一甩长鞭,牛车便踏步离去。石作皇子对着石上中纳言一笑,对方行了一个官员的礼节,这位皇子才悠悠然出声道:“我还以为大纳言根本就没有办法出海呢。他遣出了家里的下人们前来问询,没有一位船户愿意带着他们去找龙,就连大纳言自己的家中人也以为这位家主是发了昏,很多收到了这样命令的仆人们跑掉了,所有人都认定了这件事是不可能做成的。”石上中纳言像是在为大纳言说着好话:“他毕竟对于辉夜姬十分心诚,为了她,将自己娶回家里的老婆与妾室都赶出了家门,还特意为了辉夜姬建立起特殊的锦绣的房屋,好像他就真的能够如愿以偿一样。”说到这里,他也摇了摇头,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二人对视了一眼,气氛僵持起来,石作皇子试探道:“听说你要取来蓬莱的玉枝,蓬莱啊,这传说中的仙岛,你真的知道怎么去到那里吗?”“我也听说了,”石上中纳言也回敬道:“皇子殿下你的考验是佛前的石钵,您是准备花上多少年去到天竺呢?到了以后,佛祖真的愿意将自己的石钵送给您这样一个从未礼过佛的人吗?”二人不欢而散。今夜是七夕祭,是从宫廷中流传出来的“七月盆节”转变过来的节日。宫廷中为了庆贺这个日子,早早就摆放了灯台与方桌,布置了各种的水果与酒水相贺,洗了七次澡的众人,在古筝的乐声中举办起七夕的诗会。多种多样的欢乐的游戏以后,天皇还会去观看相扑的比赛,给予最终的胜利者以丰厚的奖励。有下属的部门送过来七孔针,以供女侍们乞巧。延伸到了宫外,大人和孩子们纷纷将自己的愿望写在纸签上,并将之悬挂在竹枝上,等待第二日,任由其与灯笼一齐随水漂流而走,代表着流走灾难的美好祝愿。民间演奏起歌舞的表演,烟火也在夜空中爆炸开来,簇拥的人们带着自己的家人们观赏着这难得一见的美景,由着长龙的歌舞从自己的身边打打闹闹行过。街道两侧各种各样的摊位被架起,章鱼丸子与鲷鱼烧的香气贯穿了一路,木质的台架上头上绑着白布的健壮男子击打着半人高的太鼓,有人停下脚步来,在附近的一个摊位上购买了一个穿着红绿衣裳的人偶,拐角之处,人形木偶剧正演到高潮的部分,激起围观众人一阵阵惊叹,另一边光着臂膀的卖艺人吐出口酒,往外突的就窜出条长长的火龙,瞬间便让氛围更为高涨起来。城市中难得一见的热闹,低低高高的灯笼照亮着周围的事物。小狐丸走在审神者的身后一步远处,三分心思在外,七分心思在内,他买了一顶毛茸茸的帽子,似乎是想要将头上那肖似耳朵的头发遮住,但很快,他又将之取下,像是觉着不符合自己英武的形象,并决定回到本丸之后,再将之作为礼物送给其他的刀剑男士。计秋走在前方一点,这种节日的氛围让他想起了上一次的出游,是与鹤丸国永在另一方世界的鬼市之中,也是他得到了龙王送过来的礼物的那一次。他的面上带着一张恶鬼的面具,这是他在前面走过来时随意挑选出来的一个有趣的商品,只是形象上有些恐怖,青面獠牙,两只长角一左一右伸出;它眼眶的部位也瞪得老大,只在眼瞳的部位开了两个小洞,以供眼睛视物。“嗯?”计秋忽而止住了脚步。小狐丸注意到了他的停驻,他也随着自己审神者大人的目光方向望去,他见到的是一个铺设在地面上的书摊,摊主的身边展开着几幅山水间的画作,主人也是一位持卷着的风雅之士,他长发极黑,衣衫是一种素雅的青色长衫,腰背挺直,面容姣好,极具风度。计秋略略思考了一瞬,他踱步到了这个书摊的前方,低下眼一看,见到摆在长布上的,俱都是一些古老的石简与竹书,还有一些记录有文字的毛皮,虽然有些地方略有缺漏,但计秋却发现,这些都是一些真正具有历史的东西。发现又来了一位新的客人,这摊主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他直视着计秋的面具,面带笑意地等待着客人的挑选。计秋的视线凝聚在此人英隽俊秀的面容上,他忽然一笑,淡淡问询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摊主愣了下,他缓缓打量了一下计秋,没有从这位客人的身上瞧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是那群追踪者的话,不可能还有如此耐心,这样询问着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的名字。沉吟了稍许,他缓和了语调,从容道:“客人可以称呼我为‘幽君子’。”计秋唇边的笑意加大了些许。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那一次从那位书翁的手中得来的那一本书籍,上面的题名便就是,这相同的名号让他明白了什么。即使形象不同,但这位“幽君子”,便是日后的那位书翁。透过时光,计秋可以看见他日后那张团团皱起的老迈的脸。计秋的视线转移到了画卷上去,那是一副笔墨勾勒极好的绘画,布帛上的水渍晕染得极为到位,山之巍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