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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找到那个小杂种。”袁立玫让季沐枕到自己腿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他带给你的痛苦,母亲会加倍还给他。与其我们去找,不如就让顾远琛去。他不是喜欢顾远琛吗?他不是做梦都想去顾家吗?”那就让顾家的人亲自把他的梦给捏碎得彻底一点吧。等到时候顾远琛找到了季幕,他们再趁机抓住季幕,就让季幕认为是顾家参与了这一切。“现在这个情形,闹出人命估计收不了场。用顾远琛刺激刺激他,再把他的腺体拿了,到时候丢进哪个神经病院,那他可就是个真的疯子了。”袁立玫都打算好了,“毕竟不是在H国,我们在C国找人的速度比不上顾家的。”过往长久的时间里,袁立玫清楚季幕的性格,与其给他身体上的痛苦,不如抓烂他的内心。就像当年,她去到医院里,“亲手”送穗湫去了地狱一样,有时候摧毁一个人的内心,往往只需要一瞬间。袁立玫没有说谎,她曾经真的有过一个夭折在腹中的孩子,在她心里,这个孩子就是穗湫杀的。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穗湫彻底崩溃了。袁立玫想到这里,兀自心烦,对季沐说:“可惜你了,好端端的玫瑰信息素,偏要被换成那平庸的栀子香。”季沐为此忧愁起来:“母亲,如果父亲醒了,我们要怎么办?我不想再被关起来了……”袁立玫抿起了嘴角,讽笑了一声:“季锋对我们母子薄情寡义,他能不能醒还待看呢。”她费了这么多心思,制造了这一场车祸,至少,在她达成目的前,季锋不可以醒。他要是死了,那便更好,许多事情就死无对证。此时,一家看上去很不正规的私人诊所内。季幕眸色暗淡地坐在蓝色的休息椅上,他低着头,不知道是在看灰暗的地板,还是在看自己狼狈的过往。穿着便服的人出来喊:“到你了。”季幕起身,眼前的路虽短却仿佛走不到头。他驻足在原地,艰难地摸住了自己的后颈。简陋的手术室内,突然逸出一股血腥味。季幕的胃中泛起一阵恶心,他捂住嘴,向外跑去。身后人大喊:“你怎么回事?!”季幕跑到门外,扶着一个水池干呕了一阵,什么东西也没有。他被太阳炙烤着,诊所内却是阴暗一片,像极了他该去的地方。那个人不耐地跟着出来,嘴里还叨叨着:“先生,你到底想清楚没有?不要浪费我们时间呀,还有下一个人要做去标记手术呢!”季幕苍白着脸,身躯单薄得似是一片枯叶。那人见着他虚弱的样子,语气可算是放软了些:“那你要不明天再来?明天来要加钱的啊,算是给你插队了!”“我现在就进去。”季幕一听到加钱,连忙说。午后的烈日刺眼,季幕消失在诊所内的阴霾之中。恍恍惚惚的,什么都像是一场噩梦。※※※※※※※※※※※※※※※※※※※※一般是更二休一,或者更三休一,看存稿够不够来定。第70章一个月后,步入真正的酷暑。陈曳拎着一个购物袋,站在一个小巷子中。他伸手敲了敲门,里面许久没动静。陈曳不死心,继续在这扇破旧的防盗门上敲了两下,他凑近了,小声喊道:“是我,陈曳。”门框两侧布满铁锈的痕迹,开门的时候,照例钝出一声“吱呀”。狭隘幽暗的空间中,面色苍白的季幕虚弱地对陈曳抿了抿嘴角:“陈曳,你怎么来了?”“不放心你啊!我那实习的破地方,给实习生一个月才放一天假,我得空就赶紧来看看你,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怎么看上去瘦了这么多?”陈曳费力地挤进门中,把手中的购物袋放到了桌上,几乎都是吃的。他打开了灯,清晰地看到季幕脖颈上的绷带,手心微麻:“伤口还疼吗?”季幕坐在床沿,摇了摇头。他的精神状态不好,身体也不好,说不动话。一个月前,他为了不被季家找到,拜托了他在C国唯一可以联系的朋友陈曳。好在陈曳家总是躲债,最会找地方栖身。他帮季幕在自己老家隔壁的小镇上找了一个小出租屋,虽然破旧了点,但这地方是真的不好找。来时,季幕也是搭着陈曳老乡的私家车过来的,没有留下足迹。其间,韩森那边似乎出了事,和季家有关,一时来不了C国。季幕知道后,心中忐忑,自然以为韩森也被自己牵连了。可他什么办法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单方面主动切断了自己和韩森的联系。他已经完了,不能把韩森也拖累了。袁立玫既然能狠下心把季锋控制住,那区区一个韩森,她又会怕些什么?袁立玫不会放过他,而顾远琛说不定还要为季沐讨回一个公道……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多久,整个人都是茫然无措的。不过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能让顾远琛不再那么气愤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主动去除后颈的标记。毕竟这是顾远琛对他最后的要求了,季幕做了这么多对不起顾远琛的事情,不想连这点还让对方唾弃。标记维系不住他和顾远琛的爱情,标记只能帮助无耻的季家。他想,切断了也好。季幕心如死灰,他找了一家不用登记身份信息也能做手术的私人诊所去除了标记。好在手术很成功,就是他因为长期注射他人的信息素,腺体自愈能力慢。随后的日子里,他就躲在这间出租屋中休养。但不满半年就做了去标记手术,他的身体顿时变得很虚弱,腺体时常在夜里令人疼得翻来覆去。…………陈曳煮了一点热水,倒了一杯端到季幕的手里,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两度:“你的手好冰,空调不要开这么冷,水也不要喝冷的,尽量喝温的。”季幕点点头。陈曳坐到他身边:“之前陆泽安有找过我,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我装作不知情,蒙混过去了。”陈曳也是不放心,“季幕,你到底怎么了?”“家里……出事了。”季幕搪塞道。“你家里出事,需要把标记也洗了吗?陆泽安告诉我,顾学长一直在找你。而前段时间,顾学长也来我实习的地方找过我,询问你的下落。”陈曳本以为季幕听到这件事会高兴,却没想到,季幕闻言只是握紧了水杯,整个人都有些颤抖。陈曳见了,连忙道:“我不问了,你别紧张!”季幕闭着眼睛,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微长。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几乎快落进暮色中。陈曳急忙说了点别的:“对了,你这个样子,看上去恢复得不太好,有去医院检查吗?”只是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季幕放空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想起了昨天在医院的情景,医生很明确地告诉他:“季先生,你怀孕了。”简单的七个字,听上去分外沉重。这是在原定计划中,无法改变的一步棋。现下,它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