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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忆微干巴巴地道:“哦。”周晏辰像是没察觉到他僵硬的表现一样,把苹果切成小块,很自然地递到他嘴边:“尝尝,甜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眉眼弯弯的样子,傅忆微也不好拒绝,就着他的手很憋屈地咬了一小口,剩下的一半被他消灭。傅忆微眼睁睁地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吃掉自己咬过的苹果,反射性地就想再次想钻回被子里。周晏辰哪能让他如意,伸手利落地按住了他的手,正色道:“微微,先喝药再休息。”傅忆微觉得他是故意的,所以喝药的时候,一直气呼呼地用眼角余光瞪他。周晏辰照单全收。四十.在医院待了一天,傅忆微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就决定回家。周晏辰原本不同意,毕竟他早晨生病的时候看起来那么严重,倒下来那一幕还历历在目,让人忍不住后怕,还是待在医院里比较保险。可傅忆微待不下去。闻了一整天的消毒水味,他觉得自己就跟在消毒水里泡了个澡一样,浑身都染上了那种怪味,加上医院的环境属于沉闷和喧哗的两个极端,没人的时候安静到无聊,一旦到上班时间就如同往热油里倒了杯水似的炸了开来,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和医生护士发出各种声音,吵得他睡都睡不安稳。没法儿继续。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住院,只是发烧而已,没那么严重。别说他现在是个病人,就是在平时他身体还好着的时候,周晏辰都不会违背他的意愿,眼下这种情况就更不可能了。因此,在他的坚决要求下,周晏辰把他带回了家。只是借着他身体还没痊愈,怕病情在夜间反复没人照顾的由头,再度堂而皇之地跟他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傅忆微心里还记着自己丢人的事儿,躺上去的时候身体有那么一点的不自然,紧贴着床边,留出好大的一个空给周晏辰,还把被子给挪到两人中间,生怕自己再不自觉做出什么事来。周晏辰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傅忆微眼睛紧闭,一双长腿僵硬地蜷缩着,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一张床的三分之二都空了出来,留给自己。此情此景,他哪能猜不出来是什么原因。这个反应他也不意外,毕竟在经历过上午之后,傅忆微还肯理他就已经是万幸了,毕竟是自己把人给逗急了,现在傅忆微有逃避的心思也很正常。今晚自己还能留宿已经是意外之喜,其他的不能奢求太多。于是他也就没有强求,规规矩矩地躺到那一边,跟傅忆微道过晚安,就关上了灯。傅忆微在经历过开始的尴尬之后,感觉他没有其他的动作,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由于睡前喝的药物的作用加上病体的拖累,很快就睡着了。不出所料,夜里傅忆微果然又起了烧。周晏辰睡眠浅,察觉到他的不对时就立刻醒了过来,打开灯一看,傅忆微正裹着被子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蹙,呼吸声也十分粗重,显然睡得极其不安稳。他摸了摸傅忆微的额头,被掌心灼热的温度吓了一跳,立马下床去拿药,连鞋也顾不上穿,一刻也不敢耽搁。拿来药和水,他把傅忆微扶起来,叫了几声没有叫醒,只听到傅忆微在梦里难受的哼唧声,于是只好放缓语调,柔声哄他:“来,微微张嘴把药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傅忆微半梦半醒地被他灌了半杯水和两片药,苦得直皱鼻子,周晏辰又给倒了半勺糖浆,混着水喂下去,傅忆微无意识地咂咂嘴,靠在他怀里慢慢平静下来。想到发烧以后要出汗才会好,他又拉起被子,卷吧卷吧,将傅忆微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包起来,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自己紧紧搂住。经此一役,周晏辰慌得额头都冒出了细汗,眼见着傅忆微脸上的红一点一点地褪去,身上也没那么烫了,才终于放松下来。一放松就直接睡了过去,第二天仍然按部就班地送傅忆微去医院输液,唯一跟前一天不同的是,他还带了几本书去,在等待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傅忆微本来试图打游戏,但悲催地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单手完成cao作,只能作罢,回了朋友们的几条消息,就跟着他一起看起书来。不过他挑的书并非是教科书,而是俄国几个作家的短篇集,还有一本童话,情节紧凑故事生动,也不长,一篇故事可以很快看完,用来打发时间再合适不过。看着看着,心不由自主地就静了下来,傅忆微意犹未尽地看完一本,彻底忘记了手机的存在。傅忆微一病就病了一个多星期,连续输了四天的液,身体状况才稳定下来。除去前两天是全天在医院,后面都是只去半天,输完液就回去上课。但即使是这样,还是耽误了一些课程,等到病好以后,还需要周晏辰给他补回来。他病了多久,周晏辰就照顾了他多久,陪他一起去医院,给他买早餐,做饭,前两天请假全天陪护,后面几天也一直跟他一起去输液,忙前忙后做了那么多。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一想到自己生病的时候麻烦人家照顾,让周晏辰跟自己一起请假,结果病好以后还要占用别人的时间给自己补课,他就内疚得不行。傅忆微想得也简单,周晏辰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他也想为对方做点什么,可观察了一天,觉得周晏辰并没有什么需要别人帮助的事,也没有生病的迹象。看来光观察是找不出什么的,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在补课的时候主动提出来,说觉得自己耽误了周晏辰的时间,想要补偿他,问周晏辰要什么。周晏辰开始只听到前半句,顺手勾了个重点,转头跟他说:“照顾你不是耽误时间,我愿意的。”待傅忆微说出后半句,他眼神闪了闪,勾起一个笑容,颇有些不怀好意地问:“补偿?就是我要什么微微都会给的意思吗?”傅忆微一僵,脑子里顿时飘过几个不太好的片段,但想到这几天周晏辰为自己做的,还是硬着头皮应下来:“……嗯,要什么都可以。”周晏辰像要确认一样又问了一遍:“真的?”傅忆微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壮士断腕般点点头:“真的。”反正……周晏辰应该不会有太过分的要求吧?“我毕竟耽误了你的时间嘛,”他低着头在试卷上涂画,窘迫地说,“害你跟我一起请了那么久的假,连课都没上,补偿也……也是应该的,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不是太过分……就都都可以。”说话间,试卷上带有空白的字和数字被他一个个填充上了黑色,涂成了一个个黑点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