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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都能轻松灭了,不可能没发现有落网之鱼,自大到可以无视把自己暴露的危险。联想后面,听说有人会偷天换日术,她二人拿钱去请对方帮自己起死回生,对方简简单单就同意了,还买了两个清韵宗亲传弟子的身份给他们。亲传弟子的身份,那是那么好代替的?想到这里,一种从头到尾都被敌人戏弄的怒火涌上心头,纸扎女童自嘲不已。她咬牙切齿道:“或许你们该查一下你们自己宗内是不是出内鬼了。这个内鬼,修为肯定不低于元婴,而且,他当年灭我秦家时,被家主cao纵家族血尸砍伤了脸,具体砍了多严重我也不清楚,听我三哥回忆,应该是把下巴削了。”她口中的三哥正是纸扎男童。南泽心中一沉,一个人名缓缓冒上他心头。“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查查那个唯一活着回来的人,他嫌疑很大。”顿了顿,她又道,“我今日说了这么多,你们放了我,我也活不成了。因此,我不打算走了,你们清韵宗不会赶我走吧?”收起纸扎女童,南泽沉默许久,突然说了个名字,“李一方。”李一方,李之绶,大家口中从一线天活着回来的一方长老。云诩早疑那老东西有鬼,但一直没有证据罢了,如今,他也并不能凭借秦家鬼的一面之词证实对方确实有鬼,毕竟没人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让自己处于被怀疑范围之内。如果是他,要杀其他人,断不会只自己一个人活着回来,多放两个人,为自己分散嫌疑,岂不更好?“不能确定,事情没有证据前,万不可草率下定论。对了,我当时去的时候,还发现了一具浮屠尸。”云诩当时去追黑袍人时,随手就收起了一旁早已倒下的浮屠尸。拂袖取出浮屠尸,只见浮屠尸已经被人捏爆头,上上下下都是骨头,只挂着点腐rou。严明事情经过,云诩抖出最后结果,“黑袍人不敌,自爆了。”“看来是二批人。”南泽收起浮屠尸道,“这个我先收着,邪修一事必须测查到底。”当年是还没成为长老的空怀等一众前辈前去剿灭邪修的,如今又出现,还出现在宗内,说不准是回来报复当年之仇。南泽作为宗主,为了宗派安全,无论如何也会彻查到底。“那浮屠尸一事就麻烦大师兄了。”云诩笑道,顿了顿,问了句完全不搭边的话,“大师兄,你可见过一体双魂?”南泽正烦躁这一波接一波的糟心事,闻言嗯了声,摆手道:“瞎说什么,世上怎么可能一体双魂?”“师弟指的是一个原身的灵魂,一个是借物体寄身于原身的灵魂,并不是指一具身体容纳两个灵魂。”南泽奇怪道:“那不就是一个器灵和自身灵魂?这有什么稀奇。”手中浮现一顶古青色玲珑塔,玲珑塔上飘出道倩影,“不就是器灵嘛,你要,剑阁一大堆,随你挑。”云诩摇头:“不是器灵。”“嗯?”南泽收起古青色玲珑塔,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人的灵魂还附在武器上成了器灵?”谁知道呢?兴许……确实在青冥剑上。无论如何,得想办法再入一次梦境才行。云诩低头不语,只觉得有股暖流从心底流窜出来,尽管并不真实,甚至缥缈,却把他从地狱拉回人世了。“无止!”“啪!”一声,一本书狠狠打在桌面,风长安猛地被惊醒,下意识站起,对上孟先生臭着的脸。孟先生今岁五百有余,须发皆白,乃是跟风长安同一届的长老,他天资不是很好,现在才金丹中期,因此当时就没去参加一线天筹划,逃过一劫。他虽天资不好,可悟性却不错,而且为人端正,当入门导师,绰绰有余。“你说说你,你这是第几次在课上睡觉了?”风长安呐呐道:“第五次吧……”孟先生左手拿戒尺重重敲桌子道:“才五次?”风长安立刻改口:“七次!七次!”舍间爆发一阵隐忍的轻笑,孟先生回身环视一圈,“谁在笑,给老夫站起来!”于是舍间鸦雀无声,只十几个肩膀因为憋笑而剧烈颤抖。念着都是新入门的弟子,孟先生也不好过多责备,只当没看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身继续道:“无止,你再这样,把你师尊叫来,老夫要与他说道说道!”风长安沉默片刻,似乎是不确定对方是真的要见他师尊,还是说着吓唬人的,神情复杂,慢慢道:“先生,你确定要见我师尊?”他入门没多久,就通过各个渠道,把云诩的光荣事迹听了个遍。从玄武洲就开始大开杀戒,杀的人和妖,堆起来成了山,就堆在一线天,取名“举神山”。那里的血水流成了河,曾有人看到他在血河上划船,拿着鱼竿,从河底钓起亡魂,掷入丹炉炼化,以听取惨叫声为乐,乐不疲倦。惨叫声深深烙在那人心底,那人回来后就开始胡言乱语,几日后,吓疯了。玄武八年,回到宗,把原本应该成为核心长老的李之绶拉下马,自己一跃成为核心长老。毕竟是一个后辈,把前辈拉下马,众人见状,多有不服,他倒好,管你是谁,只要不服,一幅战帖就下了下来,抽得你怀疑人生,丝毫不顾什么同宗情义。后续更是各种打压不服者。就昨晚,风长安又闻得一桩血案一一灭了将近上千口人的秦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个也没放过。这所有的事,风长安统计了下,竟都是在他死后二十年之间发生的。其实拜对方为师这些日子,他并未发现对方哪里不对劲,在一步步听闻这些事后,风长安觉得自己可能眼瞎了。云诩分明是个罗刹,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好好的阳光大道不走,非要走绝路。前三十年,好不容易攒集的好名声全毁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主角,风长安几乎要怀疑对方被魔头夺舍了。他想了好几日,一直没能从对方乖乖兔的形象转变过来。头都想秃了,也想不通,这么大的转变是受了什么刺激。云诩是他看着长大的,细心教诲、严格要求、三观、价值观、社会观早就塑形了。按理说,塑形好了的人格是会发生太大转变,云诩为什么就能直接从一根好树苗长成歪七扭八的藤条?!歪了。居然长歪了。风长安郁闷不已,恨不得掐对方脖子直接逼问:是我哪里没教好,你为什么长歪了!孟先生脖子一哽,狠狠拽下几根雪白胡顺,倒是忘了他师尊是那个煞星。“见又如何?怎么,还见不得?”十几双眼睛都集中在他身上,为了面子,硬着头皮也要应下去。风长安:“……”这种老师管不住坏学生,喊家长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先生,我师尊挺忙的,没空。我保证,我下次再也不睡觉了。”孟先生闻言,长舒一口气,板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