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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给他开药吧。”“对了,我要买个体温计,分开算。”医生进去拿药,李风看向江年,“你要买体温计?”江年懒洋洋地说:“病毒性感冒容易传染,以防万一,我买个备着。”“……奥。”李风往边上挪了挪,“我会注意的,尽量不传给你。”江年斜斜地看他一眼,心想,这病生的,整个人都变奶了。“可以先借你用。”李风吸了吸鼻子:“谢谢。”医生开了三副药,说明每次的用量,最后又交代道:“勤量体温,超过38度半就要吃退烧药。”“谢谢医生。”从校医院离开,两人往食堂走。李风其实一丁点食欲也没有,但是要吃药,只好硬着头皮打了一份饭。江年见他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塞,去打了一份粥回来。“别吃了,喝碗粥吧。”换作平常,李风是不太愿意接受别人东西的。许是生了病的缘故,这回他连谢谢都没说,接过江年的粥开始喝。至于饭菜,实在是吃不下了。喝完粥吃完药,身体上的不适舒缓了些。江年道:“你要不今晚请个假,早点回家睡一觉。”“不用,我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李风翻开书本。江年见状,也不再坚持。下晚自习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雨了。江年问:“你骑车?”李风还没来得及说话,周临拎着一把伞走了过来,“收拾好了没?”李风指了指周临,说:“他载我。”他们两人家离得近,每次下雨,且没有风的时候,就合作,一人骑车,一人打伞。“……行,”江年瞥了周临一眼,“路上小心。”周临受宠若惊:校、校草这是在关心我??随后明白过来:是在关心李风啊。回家后,李风又量了一遍体温,还是37度9。他放下心来,快速洗漱了下,赶紧睡觉。月考的第一场考试是语文。早读课下课后,各人就根据之前排好的座位表去相应的考场。李风去年的期末考班级第七,理科排名九十多,分在第2考场。监考老师是个大嗓门,开考后,隔一会就跑到外面接个电话,声音嗡嗡的,吵得李风心烦。幸好不是数学考试。李风给自己打气,考试时感冒发烧,如果不是非常严重,对成绩是不会有坏影响的。说不定还能发挥得更好。拿数学来说,每道题都会比正常状态下更加小心,失误率能降低的。考语文也是如此。题提到了唐诗宋词。他恍惚地想,李白苏轼醉后写出了好诗好词,自己兴许能感冒后写出好文章。于是最后的作文犹豫一番,写成了散文题材。收卷的时候,李风怀疑自己真的喝醉了。走路都有轻飘飘的感觉。他意识到自己的感冒又加重了,肯定得38度往上。众人推搡着往外冲,去食堂抢饭。李风打算买个面包解决一下,等会儿估计该吃一粒退烧药了。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往外走。刚一出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他:“感觉怎么样了?”江年从后面转到他身前,拧眉道:“脸怎么这么红?”李风愣了愣,完全没想到江年会出现在这里。第二考场就是高二2班,在最南边,江年的考场则是19班,两个地方离得很远。就算是一收卷就跑过来,时间也不够。江年伸手去摸李风的头,“好烫。”他原本觉得要先量体温,这会儿认为必要了,“直接去校医院吧。”李风晕沉沉的,没拒绝,跟着江年走。三十八度七,医生建议挂水。感冒再难受,李风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大中午烧到这么高,他也有点害怕了,决定挂水。他们家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有一个傻子,据说就是小时候发高烧烧出来的。医生很快配好了药,一共两大瓶一小瓶。李风瞅了瞅默默坐在一旁的江年,说:“今天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江年没理他,问:“有什么想吃的吗?”见李风一脸没睡醒的懵,江年又说:“我去超市买东西吃,可以顺便帮你带。”最后补充道:“还有,别再跟我说谢,也别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我看着听着都难受。”“……”李风干脆不说话了。江年无奈扶额,道:“那我给你买面包,就上次你给我买过的那种。”买回来以后,李风接了面包。不能说谢字,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硬生生憋出来句:“你真是个好人。”江年差点没站稳,自己这是被发好人卡了??医务室里的校医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的小年轻可真有意思。”李风望了望墙上的钟。十分钟过去了,滴了一瓶的六分之一。这么算下来,两大瓶就要两小时,一小瓶也差不多得半个小时。可是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考试了。李风扭头问医生:“我能把滴水调得快一些吗?会不会有不良影响?”“心脏没问题就没什么大事,但是可能会产生呕吐感,还会有疼痛感。”于是,李风调到最大。江年非常不理解:“不就是一个月考,用这么在乎?”烧成这样就该回去歇着,他倒好,挂水都嫌费时间。李风沉默片刻,才道:“对我来说很重要。”每一次考试都是。随着一场秋雨,气温已经彻底降下来了。药瓶里的液体冰凉冰凉,快速地输进血管里,没一会李风就有点受不了了。他闭上眼,身体微微蜷缩着,好像这样可以舒服一些。不凉不凉不凉,我发烧了,身体很热很热很热……这么催眠着,过了一会儿,李风惊讶地发现,好像真的不凉了。起码没有刚才那么凉了。睁开眼却发现,江年正坐在自己面前,双手帮忙握着输液管,人工加温。陪自己来医务室、帮自己买午饭,这些事情李风都能理解。可现在这个,他有点无法理解了。就算是好朋友,比方说周临,也做不到啊。更何况他和江年才认识不到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