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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却比回来时缓和了不少。江堤想了想,还是问了,“你不喜欢那个地方?”身后的裴绥之微微怔愣,手指顺着衣摆探进去,贴着紧实细腻的肌肤,才喟叹道,“不喜欢。”手指抚摸到胸前,拨弄着一小点rou粒,换来怀里人轻微的战栗,裴绥之心情却好起来,“想听吗?”江堤呜咽,“不想……”裴绥之却在他身后慢慢悠悠的讲起了故事,一段他从未跟身边任何人分享过的往事。裴绥之的母亲和父亲不是一对正常的恋人,母亲是市井小民,父亲却是高高在上的跨国企业继承人。两个人之间也无关爱,只有欲,裴mama意外怀孕,裴老爷子不会让她进门,裴mama也不奢求,她只要钱。于是,裴老爷子给了裴mama钱,让她生下孩子,之后消失,一直到父亲去世,裴绥之才见到她,十五岁。裴绥之从小被老爷子训练,要知人情冷暖,却不能被牵绊,裴mama就是他口中的牵绊,也的确如此。裴mama趁机要了几处房产和钱财,在城里安了家,从没去看过裴绥之,年幼的裴绥之偶尔会去看看mama,时间长了两个人便默契的躲在暗处相望,然而转身离开。裴绥之没怎么感受过母爱,他对裴mama也没有感情,只是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还能见证自己幸福的人,裴绥之觉得要把江堤带给她看看。以后若是死了,她也能代他告诉那边的人一声。所以,在江堤面前,裴绥之保持着微笑,一扭头就变了脸,隐藏着不耐烦和阴郁,维持着虚伪的笑容,母子俩无话可说,却默契的知晓彼此不待见。裴绥之用平稳淡定的腔调讲完,语言平平无奇,语调轻描淡写,江堤却听出了一丝悲切,他和裴绥之唯一相同的地方,可能也就只有这一点了。江堤说不出话安慰他,尽管他知道裴绥之现在不开心,但索性的是,他仅有的记忆告诉他,父母是爱他的,会把好吃的好玩的留给他,会专门给他做好吃的,会笑着摸他的头。可这些也都被世俗风雨磨平,再也感知不到。裴绥之靠在他背上,浅吻带着炙热的呼吸落下,颤抖的吐息让怀里的人忍不住战栗,命运的浮萍相撞。片刻的沉默后,裴绥之好似缓过劲儿来,捏了捏手下细腻的肌肤,淡淡的说,“怎么感觉胖了?”江堤垂着眼正感伤呢,一听这话眼泪都止住了,慌里慌张的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光,可怜巴巴的抬起头,“不胖啊。”“……”小傻子。“不胖,抱着正合适。”裴绥之亲亲他,一手勾着他的腿弯将人抱起来。“该睡觉了,抱你去洗澡。”但是没关系,从此,江堤也是一个人了。76离别普通病房总是嘈杂的,垂垂老矣的村长躺在病床上不过也是续命,他又怎会不知自己时日不多。好几次老婆子都差点说漏嘴,又被儿媳妇儿给圆回来,村长也只是听着。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江堤了,那孩子才上大学,自己要是没了,那孩子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江堤这两天也没来看看他,村长想着让老婆子给江堤打电话,自己跟他说两句话,村长老婆收了钱自然不能给江堤打电话了,三言两语就给搪塞过去。可村长身体愈发不行,问得多了,村长老婆不耐烦的说,“你还关心人家干什么,人家都跟你断绝关系了,咱们拿了钱就得消失。”村长老婆心里也气不过,后来想想自己还是拿钱拿少了,便一个没憋住全说出来了。村长一听这话不对劲,连忙追问,这才知道他们拿了钱和江堤断绝往来,村长气急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被推进了手术室。儿子儿媳赶过来的时候,女人都已经吓傻了,支支吾吾说原委,更是让儿子儿媳叹气。一家三口焦急的等待了几个小时,红灯终于灭了,却被告知村长昏迷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癌症细胞也在扩散,比之前预测的时间短了,很有可能就在这几天,让他们做好准备。村长老婆一听就晕了,哭天喊地的嚎,儿子儿媳在旁边扶着她,也是不住的叹气。家人守了一天一夜村长才醒过来,可是一醒来就要找江堤,几个人便开始为难了。病危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村长老婆拿着通知书堵在了江堤学校门口,把他拦了下来。江堤匆忙赶到医院,隔着玻璃看到里面病危的村长,心里泛酸。村长看到江堤,招手让他进去,他便换了防护服进去,老村长松散褶皱的眼皮虚着,布满岁月沧桑的手握着江堤的手很是无力,老人家却看着江堤慢慢红了眼。“好孩子”村长的声音沉闷嘶哑,带着呼吸口罩声音浅浅的,江堤要凑过去才能听得到。他听到村长说,“孩子,对不起。”“没有,村长,”江堤霎时间红了眼,他摇着头哽咽着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会赚钱让你治病的,你不要走了。”村长的眼里只能看到江堤的虚影,他已经看不清江堤的脸,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孩子,是我欠你的......若不是为了我......孩子,你别怪他们,这些年我一直在补偿你,却忘了关心他们,你就当...咳,咳咳,就当帮帮我...”“什么?”江堤不明所以,却听着这话不对劲,刚准备询问又听到心率仪器传来急促的声响,一众医护人员蜂拥而至,把他推到床尾。面前略过的人影和周遭急促叫喊的声音,让江堤茫然无措,他靠在角落里怔楞的盯着病床上被抢救的村长,好像这一切都是梦一眼,却又真实地让他无所适从,他慢慢地蹲下去,猩红着眼。半个小时后,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来了。他听到有人喘着气遗憾地说,“记录死亡时间20......”漫天的窒息感席卷而来,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浑身被深海的水压压迫,快要让他崩溃了。“江堤,你该醒了。”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把江堤拉回了现实,他怔楞的看着裴绥之,眼神迷茫。裴绥之遮住他的眼,兜头拿自己的衣服盖住他,“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被裴绥之抱出监护室,被属于裴绥之的气息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