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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过好日子,若是与他纠缠在一起,肯定又要背负骂名。朝堂上那些臣子,又该怎样骂陛下?他舍不得他的陛下遭遇那一切。他们之间,本就是不应该的。“廷修,廷修……”言景则一遍遍地叫着。楚廷修都想表白了,但又忍住了,他想了想,在陛下的后颈上敲了一下。他以前很多次这样把人敲晕,就是这次……他舍不得用太大力气。等敲完,楚廷修又担心起来——陛下要是没晕怎么办?好在他的陛下晕了。言景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楚廷修见状松了一口气,起身穿衣。他的中衣已经被剪得稀巴烂,幸好裤子还是完好的,穿上裤子后,他想了想,不穿中衣直接穿上了外衣。除了衣服,他随身带着的皮包被放在床头,楚廷修将之拿起,立刻往外走去。来到门外,他就看到了王忠和几个侍卫。“楚将军,陛下……”王忠一直在门口守着,听到里面有些动静,但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这会儿看到楚廷修出来,一阵着急。楚廷修就这么出来了……陛下没事吧?“陛下睡着了。”楚廷修说着往外走去,他一开始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王忠目送他远去,立刻进了屋子,然后就发现楚廷修说“睡着了”的陛下,其实并没有睡着,倒是好好地坐在床上,正在穿衣。“陛下。”王忠连忙上前行礼。言景则道:“你把床铺收拾一下……不用洗了,直接收起来吧。”这一片狼藉要是拿去洗,指不定就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了,让王忠或者其他亲信去洗,他又觉得不合适。至于他自己去洗……他从来没有洗过东西。“是,陛下。”王忠道。“备水,我要沐浴更衣。”言景则又道。王忠立刻就吩咐了下去,顺便收拾起来。床上一片狼藉,他伺候言景则更衣的时候,言景则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王忠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佩服楚廷修。楚将军被陛下这样对待,竟然还能不伤了陛下,这是何等的忠心耿耿!之前楚廷修敲言景则的那一下太轻,压根没把言景则打晕,但楚廷修既然想要他晕,他就晕了。这会儿洗了个澡,言景则道:“王忠,以后你对楚将军,就如同对我。”“是,陛下。”王忠应了。言景则又把负责自己安危的侍卫统领叫来,给了同样的吩咐。吩咐完,言景则就让人他们退下了。一穿过来,就遇到那样的场景,他一直没能静下心好好整理思绪,现在才算是有空细想。从他这里离开,侍卫统领不解地看向王总管:“王总管,陛下为何突然对楚将军这般信任?”王忠看了他一眼,怕这人得罪了楚将军被陛下不待见,最后道:“你将楚将军当皇后对待就行。”侍卫统领一惊。王忠又道:“此事不可外传。”侍卫统领面色复杂,连连点头。另一边,楚廷修刚走出言景则居住的宫殿,被风一吹,整个人就彻底清醒了。今天发生的种种,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他早就喜欢陛下了,但以前从未想过能与陛下在一起,只要能远远看着,就已经心满意足。结果现在,他竟然和陛下春风一度。风吹过来,外衣里空荡荡的,让他极不自在,又莫名地有点愉悦。不过走出几步,他的脚步便顿住了。楚廷修突然想到,之前意乱情迷之时,陛下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便是他的脖子,也不能幸免于难。楚廷修想了想,趁着夜色去了前殿供议政大臣在下午累了的时候小憩片刻的屋子。这里没什么要紧的东西,房门没锁,楚廷修进去,自己点了灯,在供人正衣冠的镜前自己看了看自己的模样。他的脖子上果然有些痕迹。楚廷修四下看了看,找到一个瓷瓶摔碎,用碎瓷片在自己的脖颈上划了两刀。伤口不深,但如此一来,便看不出那些痕迹了。楚廷修摸了一下那伤口,觉得有点可惜。带着脖子上的伤口,他出了皇宫。他上午进宫前,便让人在宫外等着,如今等他的人已经换过了,但依旧有人牵着马站在宫外。“我们回去。”楚廷修招呼了一声,翻身上马,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他……有点不舒服。幸好夜色深重,旁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在宫里耽搁了许久,楚廷修回到楚家,已经过了半夜子时。他本以为自己能静悄悄地回房,不想刚入府,就看到了明亮的灯火,他的meimei楚廷兰还在等着。“大哥,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楚廷兰担心地看向楚廷修。“今日有事,耽搁了许久。”楚廷修道,他此时浑身不自在,只想快些回房——他外衣里面空荡荡的。“大哥,你的脖子……”楚廷兰眼尖地看到了楚廷修的脖子。楚廷修道:“不慎被划伤了,没有大碍。”楚廷兰闻言,倒是没有追问什么,就只道:“大哥,我的荷包……”说到后来,她脸一红,低下头去。楚廷修动作一僵。离开皇宫的时候太乱,他早已忘了楚廷兰的那个荷包……总之他身上,是没有那个荷包的。那荷包怕是落在了陛下的床上,想到这里,楚廷修有些憋闷,等看到自己羞答答的meimei,憋闷又变成了尴尬,以及浓重的羞愧。他meimei喜爱陛下,可他与陛下……但陛下喜欢他,不喜欢他meimei,这其实让他高兴,但意识到这一点,他愈发愧疚难当。各种情绪交织在楚廷修心中,他顿了顿才道:“廷兰,陛下怕是不愿意,你……我以后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眼下这情形……陛下若是要立后,他是拦不住的,但自己的meimei,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进宫。楚廷兰瞳孔一缩:“大哥,我一瞧见陛下,就很欢喜……”“廷兰,你好好想想。”楚廷修道:“夜已深,我先去睡了。”说完,楚廷修大步离开。楚廷兰目送楚廷修离开,找来楚家开门的人询问:“大哥回来的时候,脸色如何?”那下人道:“小姐,将军的脸色和往常无异,老奴也看不出什么,但将军下马的时候,与平常不大一样,像是受伤了。”楚廷兰赏了下人一朵银梅花,回房去了,一回房,就将今日和楚廷修的对话,还有楚廷修的模样全都写了下来。她将写满了字的纸张放进信封,让人送去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