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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铮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悲喜。他是有打击喻家的系列计划,没想到这第一步刚出手,老爷子就先出了意外。只能说世事难料,这进度快得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喻怀宁打开车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和喻家到底存了什么恩怨?”“喻家的破事,和我没关系。”时铮发动车子,徐徐开口,“我不过是受人所托、替人办事。”“什么?”喻怀宁打死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谁能唆使时铮这样的商业巨鳄帮忙做事?谁和喻家、和时铮都有牵连?两个问题在喻怀宁脑海中闪现,很快地便出现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时铮的领养人,原先喻氏的大夫人贺铭。“别好奇,也别急着问我。”时铮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挑明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的。”“嗯?”时铮平稳地驶离车子,不再复述第二遍。他看了一眼时间,干脆把健康饮食的习惯抛之脑后,“饿了吗?我带你去吃宵夜。”喻怀宁见此,不得不暂时收起自己的疑惑,点了点头。……喻老爷子是在三天后转醒的,他被安排在了最高级别的病房里,环境就想在家中一般安逸。喻羡再度前来探望时,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木管家和一位护工陪着他。窗帘被拉上,昏暗的病房里满是消毒药剂的味道,喻老爷子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观察用的仪器。原本还算有血色的脸颊不过几日,就已经消瘦暗沉了下去,整个人充满了死气。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总归还是有几分道理了。喻怀宁站在离病床很远的地方,脸色淡漠,听似关切的话语里不带一丝起伏,“……爷爷,我来看你了。”喻老爷子孱弱地睁开眼,那道原本锐利如鹰的双眸,此刻一片浑浊。木管家显然意外于喻怀宁的到来,平时第一次对青年有些改观。他站起身子,刚准备开口说完,病房的门就再次被打开了。“病人的家属在吗?下午的检查再确认一下流程。”护士长站在门边说道。木管家对老爷子是尽心尽力的,闻言立刻走近,“好。”病床上的喻老爷子看见来人,冷硬的心房是少有的动容。儿子儿媳只在他醒后匆匆看了一眼,认错的孙子把他害成这副模样,亲血脉的大孙子还没来看过他一次,就连孙女也被公司事务忙得抽不开身。“怀、怀宁。”喻老爷子微弱开口。喻怀宁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男人提早给他打了电话,请他来医院看场好戏。没想到他人到了,却还不见对方的踪影。正当喻怀宁犹豫之际,病房门再度被人打开。来人不仅仅只有时铮,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名穿着高贵的妇人。后者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仪态很有大家风范。她将头发盘了起来,精致的眉眼满是冷漠,细看时还带着压抑至极的仇恨。喻怀宁移回视线,朝男人递去一道不解的眼神。时铮刚准备说话,他身后的高贵妇人就走了进来。喻怀宁忽地反应过来,“……贺夫人?”贺铭微微颔首,没有多余表情。她环视一圈,冷声示意,“你们小辈都先去隔壁房待着。”时铮走上前来,对青年耳语道,“跟我进去,我迟点和你解释。”“……”喻怀宁一头雾水地被带入隔壁休息室。时铮没有将门关严实,特意留了一条缝。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将病房里的情况一览无余。病床上的喻老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吱吱唔唔着想要问话,可惜所有的气音都被呼吸机阻拦。贺铭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他的床前,勾起一抹得体的笑容,“仁德,多年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活成这副模样?”时铭这些年保养得很好,眉眼间亦如往昔一般分明。喻老爷子在认出她的瞬间,忽然惊恐地瞪大双眼,挣扎着想要起身,“……老木!护、护工!”“别喊了,姓木的走狗已经被我支出去了,至于护工,一开始就是铮儿安排的人。”贺铭冷笑,欣赏着他的狼狈。躲在休息室偷看的喻怀宁惊讶蹙眉,时铮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看下去就知道了。”另一头,喻老爷子挣扎的身影突然僵在床上,他死死盯着时铭,强撑着问话,“你来做什么?”“我来做什么?”贺铭反问。她的眼眶内迅速弥漫着赤红,将酝酿了数十年的恨意倾泻而出,“来看看杀了我丈夫和儿子的人,现在以什么丑态活在这个世界上!”作者有话要说: 食鱼:吃瓜群众已到位!阿肆:终于写到了老一辈了!前文伏笔开始拆了!本章评论随机抽取红包~~--【感谢】聆听,流星飞射的炫彩x14瓶、雨冉x2瓶、如何一见如故人x1瓶、Meatballx1瓶~~啾咪~~第66章喻老爷子干瘦的胸口起伏得厉害,显然是被这句质问声给击中了。他想要从病床上爬起,却又狼狈倒下。他勉强抑制住心慌,矢口否认道,“贺铭,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在心虚,你在害怕。”贺铭看穿他眼底的惊恐,冷笑一声,“喻仁德,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拿你大哥的命换来的!”贺铭冷漠的眉眼中又溢出仇恨,她弯下腰,将尖锐的指尖死死扣在喻老爷子的脖颈上,厉声道,“这么多年,你就不怕仁生来找你索命吗!”喻老爷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原本还算得上病态的苍白面色,涨得通红。贺铭欣赏着他狼狈的模样,眼底透出快意的疯狂。她把握着分寸,在喻老爷子快要断气之前,又松了手。她坐在靠椅上,从手提包里拿出消毒湿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掌心。喻老爷子试图去按床边的护士铃,被却对方随即而来的话怔住了动作。“你知道太平洋的海水有多冷吗?你知道黎儿死的那天,是他的生日吗?”贺铭像聊家常一般,低喃道,“那天,他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小马甲,很可爱很好看。”“他和我说,mama,我想去甲板上玩一圈。甲板上风大,我怕他感冒本来已经拒绝了。可你大哥说,既然是黎儿的生日,就由着他去吧。”“黎儿架在爸爸的肩膀上,他们父子两人和我招了招手,然后开开心心出了船舱。”贺铭将消毒湿巾丢在垃圾桶里,眼底浸没薄红色的水光,“那是我见他们的最后一面。”喻老爷子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他铁青着一张脸,沉声问话,“所以,你就把他们的失足推到我的身上?贺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