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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有来往?”萧止戈表情微僵,默然片刻,才缓慢道:“……我不喜欢他。”安长卿脸上笑容更大,眯起眼道:“王爷不喜欢,那以后我与他少来往就是。”萧止戈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悄悄弯了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安长卿见状便没再跟他说李海云的事,转而道:“娘亲和钰儿后日就要去庄子上了。庄子上的护卫都是庄户人家,我想从府里调几个侍卫去庄子上照应。先同王爷说一声。”“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好,不用特意跟我说。”萧止戈眼神微深:“我倒是有一桩正事要跟你说。”“嗯?什么正事?”安长卿目露疑惑。“这里不方便说话。”萧止戈说着便和他一同回了正院。回了屋里,关上门窗,才从袖子里把胡是非写好的保养方子、配好的脂膏以及几根青玉小棍放在桌上。“这是我问大夫要的保养方子。脂膏还有旁的器具我都备好了,以后你每日照着方子上写的方法保养练习。”“???”安长卿神色迷茫,拿起桌上的方子扫了几行后,顿时脸色涨红,烫手一样将方子丢回桌上:“弄这个干什么?”“男子之事,到底有违阴阳之道,好好保养,才能长久不伤身。”萧止戈倒是十分严肃,仿佛正在说的是什么军机大事一样。安长卿瞅瞅桌上的东西,再瞅瞅他。心里暗骂,这正经的人不正经起来才叫人招架不住。磨磨唧唧地把方子看过一遍,又把其他东西收进床头第二个柜子中,才低声道:“我知道了。”萧止戈犹不放心,嘱咐道:“要按着方子每日练习,等你学好了,才能圆房。”安长卿一听这话顿时就恼了,涨红了脸瞪他:“谁要和你圆房了?!”说完便气鼓鼓地推开门出去了。留下萧止戈在屋里摸不着头脑。昨晚明明还在问要不要圆房,怎么今日就变了……***出了年,正月就过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留不住,等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进了二月里。二月初八便是惊蛰,正是春雷响,万物长的好时节。惊蛰过后,紧接着便该是花朝节。往年这个时节,冰雪消融,春雨濛濛,万物生发,路边枝头都已经染了绿。大街小巷一改冬日沉寂,都开始为花朝节准备起来。但今年的冬天却始终没走,春日亦是迟迟不来,连墙上的积雪都尚未化去。安长卿坐在暖炉边,隔窗眺望着远处屋顶上的积雪,便知晓这一次跟上一世还是一样的。萧止戈此前已经进宫过一次,向安庆帝进言:昭告各地,让百姓近日少出门,做好防寒御冬准备。然而安庆帝召来信任的太清观仙师,叫仙师当场卜卦演算,仙师却只道不日便将化雪回春,路边疯道实属一派胡言,不可轻信。萧止戈的进言被驳回不说,还被安庆帝训斥了一番。安长卿听了,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蓦然有种宿命感,上一世遭过的灾难,终究没法避开。倒是萧止戈安慰他,眼下囤积的御冬之物,已经可以救助不少百姓,若是当真如他梦中警示一般,他也会再想办法,朝廷届时也不会置之不理。安长卿想到那堆满仓库的衣粮火炭,这才安心了一点。明明已经开春,外面的天气却一日比一日冷,安长卿放心不下庄子上的娘亲和meimei,又派人往余氏和安娴钰居住的庄子上送够了粮食和火炭。就在王府下人送东西回来的那日下午,天上便忽然下起了拳头大的冰雹。冰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不坚固的瓦片片刻便被砸出窟窿来。安长卿看着外头下人按照他先前的交代就近找屋子躲避,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不多时,又缓缓地提了起来。上一世的事情实在太久远,他只记得灾祸是从一场冰雹开始,可那冰雹是哪一日什么时辰下,他却记不清了。从进了二月之后,便每日提心吊胆地等着。如今终于下了,叫他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担心起外面还有庄子上的情况来。噼里啪啦的冰雹砸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停,紧接着便下起了大雪。呼啸的北风吹着,雪片在风中打着旋落下来。早有准备下人趁着屋顶没被积雪盖上,搭了梯子爬上去修补瓦片。而此时,邺京街道上更是一片兵荒马乱。有些不牢固的房子,屋顶都被整个砸穿了,主人家正在忙着修补;也有路上躲避不及的行人被砸伤,邺京城内的医馆前等满了伤者。也有人看着这异常的天气,早早嗅到了先机,已经暗地里开始采买火炭……而后宫之中,安庆帝震怒。叫人将仙师押下去问罪,又一道口谕,将萧止戈召进了宫。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喏喏心,海底针……喏喏::)—————怂怂是个行动派了,可惜是个憨憨嘻嘻~第40章萧止戈早有预料,握了握安长卿的手安抚他,而后换上亲王蟒袍,乘马车进宫面圣。干正宫中,地龙烧得正旺,金色帷幔垂落在地,层叠帷幔之后,安庆帝斜靠在软塌上,两个宫女一前一后为他捶肩捏腿。不远处,一个穿着八卦道袍的中年道士正围着一个丹炉小心控制着火候,丹炉中时不时发出细微的爆裂声,隐隐散发出丹药清香。“玄乙道长是说,那个疯道人可能比你的道行还要高?”安庆帝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小瓶,目光现出灼热来。玄乙小心地将丹炉盖打开,将炼成的丹丸收进白玉小瓶里封存好,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捧着送到安庆帝面前:“不错,能演算天机堪破灾祸,这等本事便是贫道的师父也无法做到。若是北战王所言属实,那疯道人多半是个高人。”“高人……”安庆帝神色激动万分:“那高人可能炼制出使朕长生不老的丹药来?”玄乙觑着他的表情,谨慎答道:“长生不老的仙丹,贫道虽听说不少,却从未得见真章。便是那位高人,也未必就能知道……”安庆帝脸色一变,挥挥袖子:“那这还叫什么高人?”玄乙拱手道:“若是道法高深,能窥破天机,亦可像此次一样为陛下趋利避害。便是不能炼制长生不老的仙丹,但若只是延年益寿,想来不是难事……”安庆帝这才高兴了一些,伸着脖子往外张望,不耐催促道:“北战王还没来吗?快宣!”在门口伺候着宫人回道:“已经宣王爷入宫了。”正说话间,就听殿外的宫人高声道:“北战王求见陛下!”“快宣!”安庆帝兴奋地推开两个宫女起身,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这么期待见到这个并不讨他喜欢的儿子。萧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