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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前辈请说。”“虽是查了许久,可如今能称得上是线索的,其实只有那一条。”孟景道,“若是要查,也该从那处查起。”沈清喻尚未开口答应,岳霄却已微微一笑,道:“美酒赌局佳人,岳某的确很期待。”他话音未落,便见沈清喻略蹙眉看了他一眼,他只好轻咳一声,将目光转开,孟景不由发笑,起身到柜旁翻找片刻,从中掏出两包包得严严实实的药草,微微散出些独特奇异的香味,像是个香包,递到沈清喻手中。“若是那处真有令人发狂的药粉,老夫怕少主会有危险。”孟景道,“这香料随身携带,便可解那药粉的毒性,少主,岳大侠,你们还是贴身带着较好。”沈清喻当下便解下随身香包,将孟景给的草药换了进去,岳霄却还有些不信邪,微微皱着眉,问:“真有那么可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清喻帮岳霄装好了香包,递到他手中,道,“你还是带上吧。”岳霄笑吟吟地接过沈清喻手中的香包,孟景还在场,他便故意凑到沈清喻耳边,道:“清喻送我的荷包,那是定情之物,当然要戴上。”这数月相处,沈清喻似乎也已对他的油嘴滑舌习惯了,听岳霄如此说,也只是挑起眉,回敬道:“岳庄主的油腔滑调,的确无人能及。”岳霄便也笑,压着嗓子低语道:“沈少爷放心,岳某此生只对你一人油腔滑调。”他收下香包,将其挂在腰间,一面道:“这顾祺祥也算是个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了。”沈清喻挑眉问:“如何?”“自然是对他的这个销金窟——”岳霄拖慢语调,吟吟笑道,“充满好奇。”第25章2525.25.他们毕竟刚刚才进城,正是疲惫不堪的时候,便稍稍修整了一日,打算明日入夜再行动。孟景口中顾祺祥的那处销金窟名唤“缥缈间”,取仙山之意,倒也是有天高的心气,此处入夜方开放,天明便打烊,名气之大,甚至连中原也有不少富商豪客特意赶来此处一掷千金。他们虽是来此处探查线索,却也需得装得像一些,便特意换了绫罗锦缎,做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打扮来。岳霄本就是个潇洒不羁的性格,换了一身纨绔打扮,倒也显得人模狗样,像是个世家公子。只是他偏偏要做出一副暴发户的模样,特意寻了几个金戒指金额饰带上了,金灿灿地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沈清喻不免多看他几眼,略有些嫌弃地皱起眉来,问:“你为什么要穿成这副模样?”岳霄一怔,反问:“关外富商不都是这幅打扮吗?”沈清喻倒也一愣,思索起脑海中的关外商人究竟是何模样,犹疑道:“关外富商……是这幅打扮吗?”“你看我师兄的衣着打扮,还有他的刀。”岳霄亮了亮手上的金戒指,说道,“若不是此处太热,我倒真想搞件貂皮裘衣来穿一穿。”沈清喻:“……”沈清喻不大想与他说话。沈清喻倒是低调,沈府是武林世家,可在江南一代也有良田千顷,商铺数十,家业之大,虽不及富甲敌国,却也算是一方富户。而他不习武,父亲教了他如何打理家中事务,可那些事大多轮不到他来处理,他是端有一副君子风度,骨子里却难免也带了几分纨绔气性。他也不应考,在家中不过是读些风花雪月的闲书,附庸风雅地收一些文玩古物,虽鲜少真的去同那些富家公子哥们醉生梦死地胡闹,倒也知道真正的纨绔该是什么样的。或者说,他根本不用去假装,他本就是个江南水乡的世家公子。他不过是拿了一方折扇在手中,看上去便已像是个少不谙事的公子哥。而此番他们是去打探,不宜佩刀,再说岳霄的那两把刀实在是太破了,有损他这幅关外暴发户的形象,便一致放在了孟景处,二人结伴一同前往顾祺祥的飘渺间。他二人走在一块太不搭调,山庄弟子为他二人赶车,到飘渺间外停下,便有人不住往此处侧目,像是想不明白一个暴发户如何同世家公子走在了一块,沈清喻尚且不察,岳霄虽注意到了那些人的目光,却也只是不明所以地觉得奇怪。他们进了飘渺间的门,毕竟是面生的新客,很快便有领路仆从拐弯抹角地来问他们的名姓。岳霄自称姓江,是关外商客,听闻飘渺间的大名,特意要来此处看一看,他说这几句话时故意带上了关外一带的口音,甚至颇为粗鄙地用了些关外人才懂的俚语,暴发户的形象他演的惟妙惟肖,浑身的铜臭味,倒连沈清喻都想要走得离他远一些。而沈清喻自称姓宋,他借了昔日相熟的一位富商之子的身份,说与岳霄是萍水相逢,对方说此处有个好地方,他便跟着来看一看,倒也不曾令人生疑。那仆役毕恭毕敬地将二人请到了里间去,方开了门,沈清喻便觉此处与外面实在大不一样,眼前之处长宽均足有近百丈余地,高不见顶。已开了数处赌局,粗略估算之下,内已有了数百衣着华贵之人,而屋内约隔十丈处便筑有高台,有数名衣着暴露金发碧眼的胡姬在上扭腰顶胯地舞蹈。沈清喻在中原也曾见过以跳舞为生的胡姬,可那跳的还是些异域风情的正经胡舞,没有如今他所见的这般直白露骨,好像恨不得将那细腰缠到人身上去一般。他蹙眉不再往那处去看,只觉得顾祺祥这飘渺间虽以仙乡自居,却没有半分的仙气,更像是极尽奢华糜乱之能,连地砖梁柱都恨不得以纯金打造,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仙乡?岳霄倒也看得发怔,还小声在他耳边嘟囔,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地方。”沈清喻不由皱眉看他一眼,说:“这顾祺祥,也许称之为富甲敌国也不为过。”“不管他有多少钱,我觉得他肯定比我有钱。”岳霄已觉得有些手痒了,他在怀中摸了一摸,掏出些银票来,道,“你不喝不赌也不要美人作陪,别人一看便知你是来挑事的。”沈清喻挑眉:“我不酗酒,也不爱美人。”岳霄将银票塞到了他手中,笑吟吟道:“那赌几次还是可以的吧?”沈清喻:“我不大喜欢……”岳霄又道:“无妨,输了算我的。”若论财力,玄霜山庄远在沈家之上,输些小钱他实在不放在心上。沈清喻也知自己若是什么也不做,反倒更引人注目,便四下看了看,本想寻个感兴趣的赌局,不料却瞥见一旁另开了一处门,门后是一处石梯,有不少人结伴下去,他便往那处靠了靠,听闻石梯下震天响的欢呼高叫,岳霄便寻了守门的仆役,问下面究竟是什么地方。那人讨好地朝岳霄与沈清喻笑,道:“二位爷,下面是更大的赌局。”沈清喻蹙眉问:“赌注更大?”仆役却摇头,神秘兮兮地靠近了一步,说:“是生死局。”……沈清喻与岳霄二人顺着石阶向下,方知那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