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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恨不得全天如影随形。”凌自初咽了口唾沫,点头笃定,“对,你们不能想象。”岳霄好奇他二人要谈什么,已跟出来了,此刻便站在沈清喻身侧,听闻凌自初如此说,忍不了颇为同情地了点头,说:“我知道,辛苦你了。”凌自初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病相怜的道友,可怜兮兮扭头过来,说:“岳兄莫不是也经历过——”“新入门的师弟师妹若不刻苦用功,江师兄便会很心痛。”岳霄很是欣慰,“其实他以前都是直接动手的,芸师姐骂了他不下十次,他终于改了啊。”凌自初:“……”凌自初实在不想与江延结伴,可现实却不许他如此。此番岳霄带来中原的好手虽多,却实在没有人比得过江延,更何况江延执着认为自己与凌自初配合默契,他主动请行,也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一旦走开凌自初便会因偷懒而前功尽弃,岳霄只好私下拉着他去谈心,告诉他凌自初非本门弟子,没事别为难人家一个大夫。江延蹙眉不语,显是甚为不满。沈清喻被他二人弄得哭笑不得,一时倒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天色已晚,他有些困了,岳霄还在与江延谈心,沈清喻便与凌自初说过一声,起了身回屋歇息。他住在这客栈二楼里侧的上房,山庄的随行弟子似乎都在楼下看热闹,二楼长长一条走廊上空无一人,他打着哈欠,还未走到房外,忽而听见自己身后隐隐地传来了脚步声。应当是一个人,却不是岳霄或是凌自初,像是不会武,脚步轻浮,沈清喻不由顿住脚步,身后人未曾唤他,那也不是山庄弟子或是客店伙计,只是还在不断靠近。他猛然回身,一句“什么人”还未出口,倒几乎已将身后那人吓出大叫。沈清喻讶然。“怎么是你?”沈清喻犹疑道,“小宋哥?”他身后之人,正是兴隆商会东家的小宋少爷,宋永年。第43章4343.43.宋永年被他这突然回身吓得不清,扶墙拍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清喻,你可吓死我了。”沈清喻蹙眉问他:“你为何在此处?”他是想私下去找宋永年,问清这竞宝会的事,还想若是宋家被张修远所胁迫,他能想些办法,帮一帮忙,可如今宋永年主动来找他,他却觉得有些古怪了。宋永年能找他做什么?叙旧?沈睿文与宋永年的关系远胜于他,若是要叙旧,应当要找沈睿文,而不是来找他。就算是宋家出事了,想向他们求救,可如今对外人而言,沈清喻不过还只是个久病缠身的病痨鬼,沈家的事,应当是由他兄长沈睿文做主的,向他们求助,也该去找沈睿文。这之中……只怕是有古怪。“白日我抽不开身,也没过来同你与睿文兄打个招呼。”宋永年朝沈清喻笑着说,“大家这么久未见,总该过来叙叙旧。”他面上虽带着笑,可身子却微微发着抖,望着沈清喻的神色也很古怪,像是在害怕什么一般,一手轻轻攥着了沈清喻的衣袖,再度勉强笑道:“只是此处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将手压在腹下,用身子挡住,轻轻朝沈清喻摆了摆手。果然不对。沈清喻微微皱眉,并不答应,却也不曾拒绝。宋永年急了。“清喻,我知此处有个好地方,桃花酒是一绝。”他说,“我新近得了尊玉马,似是前朝工艺,精美绝伦,我知你爱古物,不若你与我一道过去,品酒把玩,岂不乐哉。”他张唇,额间泌出一层细汗,无声对沈清喻说。——快跑。桃花是逃,玉马是跑。他的意思已再清晰不过,沈清喻稍一猜测便能想到,此番宋永年来找他,只怕是受了张修明胁迫。宋永年心中不愿如此,却又无可奈何,他该是有软肋在张修明手上的,那也许是宋家,亦或是他的父母,他不想害了沈清喻,有些话不可直说,只得想方设法暗示沈清喻逃走。沈清喻却听见了更细微的脚步声,顿在长廊拐角,再无声响,他辨出那是岳霄的脚步声,倒更是不觉得怕了,干脆反抓住宋永年的手,与他微微一笑,提声道:“小宋哥,你我的确是许久未见了。”他倒是想知道,张修明究竟在耍什么花样。宋永年听他如此说,以为他是不曾听懂自己的暗示,心中万分着急,皱紧了眉头,还想再多说几句,不想沈清喻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压下声音,与他耳语道:“莫要慌,你信我。”宋永年一怔,虽不知沈清喻想要做什么,可见沈清喻似是成竹在胸,他原是不安的情绪倒也稳定了许多,只是略显担忧看一眼沈清喻,问:“我们现在过去?”沈清喻点头:“我们现在过去。”他随宋永年一块下了楼,客栈已经打烊了,一楼堂内仅有店伙计在收拾桌椅,江延不知为何靠在门外,像是在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发呆。他未去竞宝会,也不认识宋永年,如今见沈清喻同他不认识的人走出来,不由警惕挑眉,那神色吓得宋永年后退一步,反是沈清喻主动出声解释。“江师兄,这是我多年好友。”沈清喻道,“我随他出去走走,你不必担忧。”江延盯着宋永年看了许久,半晌方轻轻点头,道:“早去早回。”说罢,倒也不等沈清喻回应,转头便进了客店。宋永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匆匆带着沈清喻往街上走,却显然并不是去他口中所谓的“酒肆”,只将沈清喻往城内极偏僻的地方带,沈清喻倒是不慌,如此跟他绕了两圈,到一处城墙下时,宋永年才终于战战兢兢地停下了脚步。沈清喻看此处四下均无人居住,只怕叫破了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搭救,的确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沈清喻方是如此一想,忽地便听见暗处有人一笑,阴恻恻道:“沈少爷,给你一个忠告,那姓岳的能护你性命,你最好离他近一点。”沈清喻回头,便见暗处绕出数名黑衣蒙面的壮年男子,打首的便是张修明。他计谋得逞,很是得意,走出两步,又与沈清喻笑道:“当然,这忠告对你……已没什么用了。”宋永年抓紧了沈清喻的胳膊,低声在沈清喻身边喃喃道:“清喻,对不起,我爹娘都在他们手上。”沈清喻却也同张修明笑了笑。“张修明,我也要给你一个忠告。”他淡淡说,“害人之前,先掂一掂自己究竟有多少斤两。”张修明一怔,倒还未弄明白沈清喻这句话的意思,便已听得几声惨叫——有几名黑衣男子伤重倒地,而岳霄一手提刀,刀尖往下滴着鲜血,背上还背着黑布缠绕包括的长条,轻轻与张修明一笑,接着沈清喻的话往下说道:“只不过,这忠告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了。”他说完这句话,张修明便见道路另一头闪出另一人身影,江延身负长刀立于路中,冷冷看向他。如今张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