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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笑,向楚谨朝摆了摆手,小跑着走了,“没说什么悄悄话……”楚谨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提着袋子也走了。香樟树沿成的林荫道上,来往的学生并不多。又过了几条分叉路,楚谨朝花了十多分钟到了香樟道的拐角后,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楚谨朝扫了扫四周,没选择原路返回,随意的走上左侧草坪里的鹅卵石小道。一路往下,没过多久,道路尽头出现了一座平房。那平房一眼看上去像是放置什么东西的仓库,楚谨朝看了那仓库好半晌,心里清楚自己选错了道,腿却控制不住的继续朝前走了去。因为他鬼使神差的觉得,比起找到教学楼,这间仓库似乎更加吸引他。这种感觉颇有些说不上来,但他还来不及细想就已经走到了仓库门口。仓库铁门上挂着的锁大开着,门缝虚掩。楚谨朝推开半边门走进去,门身发出一声沉重的响音。楚谨朝看见一排排摆放有序的陈列架,上面放置着许多运动器材,种类齐全,一眼就能判定,是间存放体育用具的仓库。他穿过陈列架,深入仓库内部,周边的光线rou眼可见的变暗。正对面靠墙的位置整齐的重叠着一堆军用垫,墙壁上留有一个半开的窗户口,正午的日光从窗口里洒进来,照清了在空气中飘落的浮尘,也照清了地面单独打开的一张军用垫上,躺着的人。他穿着和楚谨朝同样的校服,短袖的白衬衫黑色的制服裤。衬衫衣摆却没扎进裤子里,被他蜷缩着的身形压的起了皱,一个角正往上翻着。他背对着楚谨朝,楚谨朝看不见他的脸,却也能猜到对方是在这里午睡。楚谨朝不便打扰,转身正要走,却突然感觉手里的东西一沉,袋子破了个洞,瓶装的酸奶掉到了军用垫上,沿着人身体下陷的方向一路下滚,停在了对方背后。午睡的人似乎睡的很沉,没察觉到这点动静。楚谨朝在军用垫的边沿半蹲下来,往前倾身试图把酸奶捡回来,指尖刚触到瓶身就被一只手立刻捉住,惯性让他的身体不稳,一下跪在了军用垫上,用另一只手撑住了,这才没压在被他吵醒的人身上。楚谨朝抬眼,午睡的人醒了。和他四目相接。他挡住了对方脸上的光,却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这是一张不健康的少年脸庞,肤色白的异常,五官轮廓瘦脱了相,只有一双藏在刘海后的眼睛还算明亮,却噙满了血丝,像是混沌之中的一点微光,朦胧的被覆上了一层灰布,整个人颓废又黯然。他就用这样的眼定定的望着楚谨朝,动也不动。楚谨朝率先回神,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突然发力,楚谨朝整个人跌入他的胸膛里,下巴嗑在了他的颈窝上。楚谨朝撑着他的胸膛想要坐起来,忽然感觉耳廓上一阵湿润,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耳线一路淌下来,划过侧脸,滴到他的下巴尖上。掌心下的胸膛起伏有一瞬加快,楚谨朝隐约察觉到,那似乎是泪。他用了力挣脱开对方的桎梏,坐起半身瞧着下方的人,眼角还残留着显而易见的泪痕。楚谨朝面无波澜的说,“你压到了我的奶。”对方闻言神情变得有些发怔,楚谨朝半晌没等到他的反应,用手硬塞进军用垫和他背部相贴的位置,从里面摸出一瓶被压扁了瓶身的酸奶。卖相变得十分难看。楚谨朝反手把酸奶立在了军用垫上,转身就要走,手里勾着的破了洞的零食袋却哗啦掉了一地。楚谨朝扫了眼满地的零食,蹙眉再度蹲下身拍了拍零食上的灰后全部捡了起来抱在臂弯里,随后又回身走到原位,把一堆零食连带着酸奶全部推到了才哭过的人面前。“同学。”楚谨朝问,“常青楼怎么走?”他示好的意图明显,对方却并没有看他用来示好的东西,只是仍旧盯着他发呆。像个入了魔的傻子。楚谨朝没再说什么,边往外走边把烂了的塑料袋揉成一团握在手里,经过篮球成列架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极为沙哑的男声,“出仓库……右转后,直行五百六十八米。”尾音还在仓库里回荡,楚谨朝已经走出了仓库,把塑料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右转走了。午觉还是少睡的好,免得醒了之后还要把陌生人当成抱枕边搂边哭,听到问话也是半天才缓过神给出回答。有够丢脸。楚谨朝离开时,如是想。高二(一)班因为老师的缺席上起了自习。莫袅正低头写着一张物理卷子,夏协坐他前面,背往后一靠,压低了声说:“谨朝已经全好了?”莫袅落笔的动作一停,“你什么意思?”“没什么,就是看他今天气色不太好。”夏协转着手里的笔,“也没说上几句话。”莫袅闻言,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卷子上,“他出院没几天,还在吃药。”“是吗?”夏协坐直了身体,“那我有空再去看看他。”莫袅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下了晚自习后,班级里的同学三五成群的离开了教室,人流分成两拨,一拨去往寝室,一拨朝着校门回家。明天的值日生不想早起做清洁,现在已经提着桶在教室里开始打扫了。楚谨朝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坐在位置上等拥挤的人潮完了之后才站起来,教室的后门却突然走进三个人,端正的校服穿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的不入流,松松垮垮,浑身上下充斥混子的气息。这三个人很明显的朝着楚谨朝的方向走来,左边那个稍矮的对他吹了声口哨,“哟,新来的。”楚谨朝没理,对方也没把他当回事,绕开楚谨朝直接走到他同桌的位置,正中间的人把手伸进桌面下的桌洞里,摸索了几秒,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钱包,打开后抽出里面所有的钞票,捏了捏厚度后啧了一声,也不关上,直接把大开的钱包扔回了桌洞里。“才八百……”他把钱分了几张给旁边的两人,不屑道:“比前几天还要少!”三个人骂着脏话走出了教室,最先拿钱的那个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横了一眼楚谨朝,“新来的,本分点!”他自认自己的眼刀和语气十分具有威慑性,拿着手里的钞票大摇大摆的离开,仿佛把自己当成了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