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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吧?”辛曜点头,他的确是最小的,这世上不仅没有多少人能一路头名到状元,即便有,考了解元大约都要歇三年,再考下一场,就怕没法直接考到状元,似辛曜这般大胆,考完解元,次年直接就上京的,史上数来都是极少数。“就不怕考不上?”辛曜摇头。祝汸暗地再撇嘴,有些生气地问:“你就这么想考状元?”辛曜听了这话,手上一顿,抬头看他,手扶着铁锹,缓慢道:“我方才回来时,看到了。”“看到啥?”“那些来庆贺我的人,你给他们银子,一人一百两。”祝汸“哦”了声,很不以为然。辛曜将铁锹握得更紧,好听的话他也不大会说,他也不会小家子气到要求祝汸赶紧停止发银子,那是祝汸替他高兴,替他挣好名声,人家是名门公子,自有气度,他不想让祝汸生气。太早的保证也没有任何意义,他看向祝汸,许久之后,他道:“将来,我在我家中种许多的海棠树,满园的海棠树。”“???”祝汸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还等着下半句话呢。辛曜却又埋头吭哧吭哧地栽起了海棠。祝汸心道,就这说话前不着后的,还想着考状元呢?!屋外热闹了一整日,田田当了一日的散财童子。他们则是在后院栽了一整日的海棠,更妙的是,他们俩竟然谁也没说话,一个栽,一个看,竟然也将这不平凡的一天平平静静却又恬恬淡淡地度过了。阿兔偷偷过来瞄了几眼,“嘿嘿”笑着跑了,没来打扰。☆、第32章被我“羞辱”过的贫穷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许我·十四几日后,彻底没人再来恭贺,他们才回县里。这趟格外顺利的秋闱之行快要结束时,终于有了些许波折。这回,辛曜考了个解元,有些师长、同窗,前几日便特地赶到东禺城去庆贺,有些没去,今日也早早在城门外等着他们。祝汸就等着撞上那伙人,赶紧将辛曜给扔了,他好回去睡觉。他可是再也不想同辛曜住在一处了,成日里,用那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都看些什么!偏偏那人,说他冷漠孤直,偏还不要脸,不论如何凶他,他都不带生气的。凶得太过了,他女儿还要生气,还要替她的大白说话。祝汸累得慌。到城外十里处时,与官员、辛曜的师长同窗们是撞上了,却还瞧见了几个熟人。祝汸还特地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再仔细看,果然就是辛曜那后娘跟后娘的弟弟,以及那什么三叔的族叔。那些官员与熟悉的师长们还没上来,辛曜的后娘哭着又上来了,伸手就要拉辛曜的手:“小六啊,你可算是有了出息!你爹在天有灵,该多高兴呢?我也算不负你爹临终前的那番话,终于将你供出来了!我们辛家,可终于出了个读书人了!祖上荣光啊!!”后娘哭得一脸感慨,一副慈母模样,后娘的弟弟,那壮汉也在一旁抹着泪,倒是那三叔还算知道要脸,眼神躲闪着不敢上来。旁边站着的师长们看着,也极为感动,不时叹气,等待着他们母子叙话,见证最为感人的时刻。没人注意祝汸这儿,他掀了马车帘子在看戏。这后娘唱戏的套路都不带换一下的,辛曜避开她的手,她还要去拉他,辛曜再避开。后娘哭嚎:“小六你是不认我这个后娘了?后娘也是你娘啊!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壮汉也哭:“小六,你当上举人老爷,就不顾我姐了?还是我姐送你来城里读书!”天下孝道为上,尤其读书人,最为看重这些,听了这番话,师长官员们面色便有些不好。几番来回,很快便有官员与师长上前劝说辛曜不能忘却父母之恩,辛曜才一板一眼道:“一年前,我便与族里断了来往,辛家庄与我再无关系。至于她,我父亲过世后,她便已归家。”听了这话,那后娘再度大哭着拍大腿,壮汉红着眼睛指责辛曜翻脸不认娘,又说他姐是如何辛苦供他读书。辛曜连眉头都没皱,只当眼里没这人。原本欢欢喜喜的场景,倒又是哭声一片,辛曜的师长们也有些不悦,时人也格外看重家族,他们便再教导辛曜需得好好说话,同后娘、族叔道个歉,好生相处。祝汸看得幸灾乐祸地“嘿嘿”笑。辛曜能听他们的?辛曜板着脸,依旧是看也不看一眼。壮汉顿觉脸上无光,又说要去报官,要把辛曜不孝顺的事告给县太爷知道,要说得人尽皆知,还说辛曜若是上京,他也去,叫天下人都知道他辛曜不孝,叫他没法考状元。师长、官员们觉得这位壮汉过于粗鄙,却也觉得辛曜的确有些不孝,毕竟他们并不知实情,再劝他们和解,生怕这事影响到辛曜的前途。辛曜不为所动,蛮横惯了的壮汉突然跳起来,又想去打辛曜,太过突然,官员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壮汉眼看就要扑到辛曜身上。祝汸不幸灾乐祸了,甚至有些生气。辛曜讨厌归讨厌,这人又算个什么东西!三番五次地欺负辛曜!况且田田还在睡觉呢,别吵着孩子。他从身边碟子里拿了块糕往外一掷,砸到壮汉头上,壮汉痛呼一声,回头看来。祝汸“哼”了声,将田田放置在结界中,掀起袍子走下马车,满眼不屑地踱到辛曜身边。祝汸这幅姿态一看就是名门公子,那些官员与师长们一时都看着他,心中拼命想着这是谁,他们是否见过。壮汉倒还记得祝汸,甚至有些怵他,见祝汸来了,不觉往后退了几步。祝汸半点没打算放过他,抬手用折扇指着那壮汉,直接就道:“要不要脸啊你?”不待他有所回应,祝汸再指后娘:“还有你,你们姐弟俩除了哭、喊打喊杀,还会干什么?抢了人家亲爹留下来的祖宅、田地,抢了人家最后的五十两银,还不够?”祝汸再看那要躲的三叔,“你也别躲!不护着族中子弟,收了人家二两银就去帮着别人讹自家子弟!”“那会儿怎么说来着?辛曜把亲爹留下来的东西都给你们,从此与你们,与辛家庄再无瓜葛。你们那会儿是什么模样?高兴得都要疯了,哦,这会儿瞧见人家考了举人,又要拿着孝道来压人了?!”“孝道?什么孝道!辛曜十二那年你才嫁进来,你什么时候供过辛曜读书?!”祝汸回头看那几位师长,“身为师长,本是饱读诗书,教人子弟,竟受小人影响!辛曜在城里读书几年,可曾见过他的家人来过哪怕一次?他早已没了家人!这些打秋风的后娘,还有什么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