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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他拍了好久的门,也没人来给他开门。陈恨认命转身,仍旧醉着,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两步,腿脚一软,就倒在了地上。陈恨被人推进来的时候,李砚便盯着他看,不知道他究竟闹的什么,也就只是那么看着他。直到陈恨一跟头摔在了地上。李砚起身,起身上前就要扶他。只是还没走近,陈恨忽然一抬头,就与他的目光对上了。陈恨死盯着他瞧,仿佛从没见过这个人似的。见陈恨这副模样,李砚知道他是吃醉了酒。陈恨一吃醉酒就耍疯,这他是知道的。只是有一点他不知道——陈恨现在一看见他就喊救命。“救命啊!”陈恨一面大喊,一面摆着双手,扑腾着努力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趴到了门上,“开门啊!救命啊!我怕猫!我真的好怕猫!”李砚再向前迈了一步:“离亭……”“嗷!”陈恨怪叫一声,往边上跳了一步,然后开始绕着怡和殿跑圈儿。他喝醉了,踉跄着步子瞎跑,身上衣裳又大,时不时被衣摆绊一下,连滚带爬。李砚从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怕猫,竟然还会跑得这样急。“离亭……”李砚想叫他别跑了,才一开口,陈恨便停下了脚步,茫然地看着他,试探着喊了一声:“皇爷?”“是朕。”看见皇爷,就像看见了亲爷爷……他扑上去,抱住了李砚的腰,哭道:“皇爷,臣有罪,臣错了,臣造反来着,对不起!日日夜夜,臣都受良心谴责!求皇爷恕罪!饶我狗命!”李砚想了一会儿:“因为这个?”陈恨哇的一声就哭了。李砚用衣袖给他擦脸,哄他说:“离亭,你别哭,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走?你说了就恕你无罪。”“皇爷上回也是这么说的!”“什么?”陈恨委屈巴巴地控诉:“皇爷上回也说恕我无罪的,结果还老是拔剑吓唬我。”李砚道:“你不听话,一身反骨。”陈恨大声抗议:“我没有!”“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陈恨仍跪在地上抱着李砚的腰,李砚便想着把他给扶起来,谁知道才一伸手,陈恨就转身跑了。他提起衣摆,踉踉跄跄地登上九级白玉阶,在李砚的位置上落座,理了理衣襟与头发,学李砚的模样,低声道:“忠义侯。”陈恨又跑下玉阶,扑通一下给跪下了,嚎啕大哭,当然主要是干嚎:“臣知错了,求皇爷恕罪……”然后他迅速跑回去,再扮作李砚,一挥袖子,朗声道:“你慌什么?恕你无罪。你我君臣,一切如前。朕以后再也不吓唬你了。”最后陈恨又变回了陈恨,在殿中叩首谢恩:“谢谢皇爷!”他把在高公公与章老太医面前演过的戏,在当事人李砚面前再演了一遍。李砚看他跑上跑下地表演,不由得觉得他又可怜又好笑,心道他果然是醉了。陈恨又喊他:“皇爷!”“嗯?”“皇爷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你?”陈恨帅气叉腰,晃晃脑袋:“那我们来一遍。”“嗯?”陈恨跺脚:“求皇爷了!来一遍嘛!”李砚扶额:“好。”陈恨扯着他的手,把他按在了座位上:“开始了。”“好,开始了。”陈恨却忽地伸手捧住他的脸,那一支小蜡烛原就不亮,忽闪忽闪的。李砚只看见他忽然靠近,唇如滴血,在他眼前一张一合。忽然之间心跳如鼓,也听不见他到底说了什么。要命。“……皇爷,你认真一点!”李砚回神,垂眸应道:“好。”“闹完这一出,可就不许再怪罪我了。”“朕原就没有……”“嗯?”“好,朕不怪你。”得了他这一句话,陈恨便跑开了,双手扶地,在阶下一跪,向他叩首:“皇爷,臣有罪!臣错了……”陈恨嚎了有一阵儿,然后懵懵懂懂地抬头看他,提醒他说:“皇爷,到你说话了。”李砚起身,下了玉阶,走到他身前,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上下扫了他两眼。陈恨被他看得心慌,跪着往后退了退,怔怔道:“皇爷,你……你怎么给自己加戏?”“朕且问你,你还敢不敢再跑了?”陈恨低声抱怨道:“我就没跑成过。”“回话。”李砚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回话就不免罪了,回的不好也不免罪。”一听这话,陈恨连忙举起右手发誓:“不跑了!”“嗯。”李砚压下他举起的右手,“免你的罪。”“皇爷。”“还有什么事?”陈恨垂首,闷声道:“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啊?”陈恨问的是上辈子,也就是自己造反之后,把李砚关起来的那段日子。陈恨总觉得自己造了反,对不住他,所以问他过得好不好。而李砚当然不知道陈恨问的是这个,晃了一会儿的神。陈恨见他不语,便觉着他肯定被伤得很深,懊悔道:“皇爷,对不起。”只以为他喝醉了说胡话,李砚又不惯见他这副模样,便道:“朕过得很好。”陈恨欣然抬头:“既然皇爷过得好,皇爷能不能放过臣?”李砚皱眉:“放过你?你忘记方才你答应过朕什么了?”他后来才反应过来,要跟喝醉了的陈恨讲道理,也实在是太傻了些。这时陈恨只是挠头,答应了什么?他想不起来了。两人默了一阵,陈恨又开始发疯,说着话就要去搬李砚的脚:“皇爷高抬贵脚,别踩着我的尾巴了!”“离亭……”李砚顿了顿,竟被他的一脸正经唬住了,也低头去看,又退了两步,还以为自己真踩住了他的什么尾巴。待看清脚下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时,李砚疑惑道:“你是狐狸精?”蜡烛光不亮。陈恨一面在李砚脚边的地上摸索,掀起他的衣摆看看,一面反驳道:“你才是狐狸精。”“可是你有尾巴?”找不到自己的尾巴,陈恨没心思跟他说话,他围着李砚找了两圈,急得快要哭了:“我的尾巴呢?”“你的尾巴是什么样子的?”“是圆的、短的、毛茸茸的。”李砚好认真地帮他分析:“是兔子尾巴?”陈恨学他说话,点头道:“是兔子尾巴。”这下子李砚算是明白了,他说的是白日里的那只兔子灯。李砚朝门外唤了一声:“匪鉴!”匪鉴在门外抱拳:“在。”这时陈恨直嘟囔着我要尾巴、我要尾巴,李砚一顺手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