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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杰里安是安全的,这样就算自己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了……他仰起头,受洗者一般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可那些士兵瞄准的时间,却比他想象得长的多。怎么回事……这过长的等待让弗洛伊觉察出一丝异样,而与此同时,他的眼前一亮——黑色的手绢被摘下来了,光明的世界重现眼前,而站在眼前的人则让他恍惚间以为他已经到了天堂。“好久不见,老友。”银发男人笑颜如花,湛蓝的眸子中仿佛有湖水在荡漾。“杰里……安?”弗洛伊感觉头有些晕,差点没摔倒,却被杰里安的手扶住,“你……你是杰里安?!”“如你所见。”杰里安继续微笑。“可是你的眼睛……还有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那些士兵他们怎么了?”弗洛伊左右四顾,刚才那些明明还一脸冷漠地拿着枪对准自己的士兵,现在竟然全都一个个露出崇拜的表情,扔下了枪跪在原地,好像集体进入了梦游状态一般。“先不要提这些。”杰里安笑而不答,只是牵起弗洛伊的手,“看看……多么稳的一双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他露出哀伤的表情,垂下头,在弗洛伊那伤痕累累的手上吻了下去。“杰里安……别……别这样……”弗洛伊呆呆地望着杰里安,几秒钟后才想起回话,这时杰里安已经抬起了头,而另弗洛伊难以置信的是,自己那双已经失去了只觉的手,竟然又重新感觉到了阳光的温度!“这是怎么回事……你刚才做了什么?”弗洛伊惊讶地抬起手,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给我的老友一点补偿而已。”杰里安笑道,“而且我今后还需要这双手呢。”“杰里安……你说什么?”弗洛伊抬起头,眼前的杰里安明明还是那张他所熟悉的脸,可不知为何刹那间,他竟然觉得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杰里安的手顺着弗洛伊的脖子攀上他的后脑,他微微踮起脚尖,用自己的额头抵上弗洛伊的额头:“弗洛伊,我需要你,你会跟随我吗?”弗洛伊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不知何时变轻了,他的大脑中萦绕着杰里安的声音,那声音让他的心情莫名地平静:“会的,永远都会……”他听到自己这样回答。☆、重生者的盛宴(2)新任内政大臣弗洛伦斯.马奎尔这段日子过得可不轻松。自从杰里安.沃斯塔尔奇迹般地死而复生之后,他就听从已经告老还乡的父亲的建议,称病躲到王都郊外的庄园来,可即使如此,麻烦还是如影随形地追随他而来。比如刚才,不知道是家里那个下人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让那些无孔不入的报社记者们找上了门。“老爷不在这里。”马奎尔家的管家板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熟练但有失贵族礼节地将记者们拒之门外,这一切都被躲在二楼书房中的弗洛伦斯看在眼里。年轻的内政大臣将视线从窗帘缝隙间移开,揉了揉生痛的太阳xue。他知道自己能躲一个月已经是天降好运了。虽然他隐居这座庄园,每天见到的人拿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但他对于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这一个月中,无论是民间还是统治集团内部,风暴一般剧烈的改变都在发生。一开始这样的变化还仅限于游行示威、议会吵闹这样平和的范围之内,但不出一周,小打小闹就演变成了政治派系之间的激烈对抗和流血冲突。一个月内已经有十几名贵族莫名丧命,他们中有些是因为突发疾病,有些是遇上了意外事故,而更多的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夺去了性命。民众已经疯了,他们对贵族的死亡不但见死不救,而且一丝悲伤都没有展现。从表面上看民众们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手里所拥有的权力,但站在统治者的角度弗洛伦斯知道,这些可怜的民众不过是被一个野心家利用,来推翻另一个野心家的统治罢了。弗洛伦斯虽然年轻但并不缺少政治经验和智慧,他的直觉告诉他,虽然没有证据,但在政坛上发生的一切暴力血腥的事件都和那个如今立于反对派队伍最前端,将“民主自由”的口号喊得最响的银发男人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在杰里安身上发生的事情,虽然他并没有直接参与但还是略有耳闻。首相在军队中培养的爪牙“沉默之狮”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怎么可能让这么重要的目标从眼皮子底下幸存下来?又或者,现在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的,早就已经不是原先那个杰里安,而只是一个亡灵,一个来向迫害过他的贵族们索命的亡灵?想到这里弗洛伦斯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猛地喝下杯中剩下的所有酒,企图用酒精给自己壮胆。很快就会轮到自己了……他很清楚这一点,幸好首相大人和父亲已经为他计划周全,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一点,可他并不准备完全按照老人们的意思行动。他自恃聪明,可不想像那些莽撞的年轻人一样做了首相的棋子死得不明不白。他是个灵活的人,如果可能的话……此时,楼下的一阵sao动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再次从窗户望出去,刚才那群记者真是不屈不挠,仍然围在门口不肯离去,而且争辩的声音越来越大。“老爷。”管家此时推开门走进书房,“有位客人执意要见您……”“就说我病了,把他轰走!”弗洛伦斯不耐烦地打发道。“我想这次恐怕不行了……”管家深表歉意地垂下头。“你什么意思!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们想要干什么!造反吗!”“不是的,老爷……这位客人我想您最好……”“不见!”“看来您并不像传闻中那样病入膏肓呢。”一个并非管家的声音此时在弗洛伦斯身后响起,这声音说实话非常动听,但弗洛伦斯的脸上却一下子露出了仿佛听到死神脚步的表情。他机械地转过头,强迫自己露出微笑:“哈,我还以为是谁……是那阵风把您吹来了,沃斯塔尔将军阁下。”他低头向刚才还只是出现在自己脑袋里现在就已经站在面前的银发男人鞠了个躬。虽然他知道某些人注定会来,可逃避的心情让他脸色难看。“听说您抱病在家,我特意前来慰问,希望没有打扰到您。”杰里安微笑着,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刚才弗洛伦斯那些脾气暴躁的诅咒。“当然没有,来,请这边走……”弗洛伦斯笑得别扭,“请原谅我的家仆对您的失礼,我最近身子的确抱恙,所以他们才会……”“各为其主,我能理解。”杰里安摘下帽子,“是我执意要前来书房打扰您的,这不怪他们。而且外面那些记者,的确缺乏基本的礼仪,也打扰到您了吧。”说着他神秘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