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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怎么回事,敢情小少年是怕大汗脚丢人呢?他忙阻止道:“把水端过来,这里有席子,坐着洗。”衣飞石有心避到旁边浴足,奈何朱雨是谢茂的内侍,只听谢茂的吩咐,直接就把水盆送到谢茂身边去了。他和谢茂僵持了片刻,到底还是xiele气,低头道:“卑职失礼。”臭着你了也不怪我……满以为是个大臭脚,哪晓得衣飞石蹬掉靴子,谢茂努力嗅了嗅,也没闻到什么味儿。衣飞石红着脸脱掉足衣,赶忙把双脚放进水盆里,朱雨送来香胰子,要服侍他浴足,他就不肯:“我自己来!”信王的下人,是那么好用的么?谢茂本就坐得不远,此时很随意地转身凑近,几乎就把衣飞石搂在了怀里,低头看他水盆里粉嫩嫩的两只玉足:“也不臭么。”原来小衣年轻时的脚这么可爱这么乖。真想捏一捏。衣飞石被他贴在背后凑近耳边说话,整个人都僵住了,总觉得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又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多了。军帐里二十多个人睡在一起,大家每天不都是这么近么?不过,谢茂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话,又转身靠另一侧的凭几上了。衣飞石听他似是接过侍从递来的温汤喝了一口,吩咐说:“切个瓜来。”又说汤不够热,又要热巾子擦手。很是忙碌,根本顾不上自己。这才松了口气。他的脚其实不怎么容易臭,可是,万一臭了呢?那可太丢人了。幸好,幸好。衣飞石洗完脚,朱雨递上干净的毛巾让他擦干,又送来崭新的足衣,服侍他一一穿戴整齐。荒山野岭里,打猎中途竟然还能舒舒服服地洗脚换袜子,衣飞石还是第一次享受,只觉得神清气爽。衣飞石上前施礼落座,吃了谢茂分给他的瓜,谢茂又接了刚送来的热巾子,一只手就往他背后伸:“流汗了么?外出不便,随便擦擦,可别透风受了寒。”话音刚落,衣飞石就感觉自己扎得紧紧的腰带被扯开了,衣内一阵透风的凉爽!同样坐在旁边席上吃瓜的徐屈独眼一眯:尼玛!这信王绝对手脚不干净啊!他本来觉得谢茂来他这衙门是另有所图,现在听了谢茂的抱怨又有些拿不准了。……万一这信王真是父孝期间嫖妓,在窑子里心虚不敢嚷出身份呢?这信王心虚,他也不想闹到御前,这个事儿能不能就……私下解决掉呢?钱彬瞟了白行客一眼,白行客微微摇头。外边等着领功的几十个卫戍军都被白幕僚打发走了,可是,那一路浩浩荡荡从老桂坊杀回西城兵马司的阵仗,早就传得街头巷尾皆知。若不是这事儿发生在夜里,消息只怕还要更快!就在钱彬头痛欲裂的时候,外边急匆匆飞马而来,一个卫戍军冲了进来:“急报——”因此时天色已晚,这人也没想过大人会在堂上,一溜烟窜进大堂才看见钱彬,擦灰的鞋底在堂上哧溜出一道清晰的灰痕,猛地跪下:“禀司尊!清河街上的清运坊搜出一伙贼人!有街坊指认正是咸宁十四年洪楼饮宴的林若虚!”钱彬没好气地说:“我这儿已听报了十八个庆襄侯了!刚钟楼那边还说捉了个陈朝的郡王呢!”“这个可不一样啊!已经从清河街一路杀到合子街了!请司尊发令点兵增援!”清河街杀到合子街……清河街在南城腹地,合子街已经靠近了西城城墙,一路杀过去?这可是圣京城!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呆滞,谢茂没好气地拿木枷怼了钱彬一下:“升堂点兵!”整个大堂里,也就只有谢茂丝毫不为所动。自咸宁十四年陈朝庆襄侯事件之后,京城自认为对陌生人的管控十分严格,谢朝上下都觉得不可能再有异族间谍混迹其中。——只有谢茂知道,陈朝的间谍探子非常多。这年月弄个假路引真不是难事,何况,那陈朝就喜欢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什么派个间谍去你国做内应,源源不断地输送情报回国,顺便在你国搞事……光是安插探子间谍的衙门,陈朝内部就有五六个,彼此还都不通消息,经常自己人干自己人。据谢茂所知,如今谢朝长宁府的知府岑执纪,就是陈朝派来的大间谍。第638章两界共主(152)天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一个皇帝对权臣忍让至此,竟没有半分脾气,说他别无所图,谁肯相信?衣尚予又不是真傻子。只要今天|衣飞石认了勾结陈朝探子的罪名,皇帝依然保衣飞石平安无事,青梅山那边的衣尚予立马就得准备逃之夭夭。衣尚予奉诏留京,一是不愿见谢朝大乱,不愿文帝一统天下的夙愿成为虚影,二也是因为他试图相信皇帝能够继承文帝的雄才伟略。一旦他发现皇帝做事完全没有底线时,他也不可能真把全家老小、袍泽兄弟当炮灰。就算不造反,带上妻儿心腹跑路不行吗?当了几十年谢朝大将军,退路衣尚予还是有准备的。衣飞石确实很聪明。可是,他太年轻了,他不了解皇帝,也不真正了解他的父亲。所以,他做了一件自以为正确,却让时局与自己初衷完全相反的事。——他求了谢茂帮忙。※闷了一天的暴雨将兴未兴,风中湿润粘腻,偶有沉重稀疏的雨点儿砸落。圈在外围的信王府侍卫将所有闲杂人等都拦在了外边,卫戍军列队奔跑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打扫战场、接管城防的呼喝声嘈杂不堪。被谢茂握住手臂的衣飞石似是想得很艰难,他这做戏的模样看得谢茂差点想笑,故意将另一只手放在那脸色惨白的少年腰身上,就似一个搂在怀里的暧昧姿势。衣飞石浑身一颤,分明是恼的,面上却作出几分不敢挣扎的软弱:“……殿下。”“不叫舅舅了?”谢茂在他耳边轻轻说。被他无赖锁在怀里的少年憋了半天,才低声道:“卑职求殿下……周全。”雨,稀稀疏疏地落下,豆大的雨点儿,砸在脸上生疼。明知道衣飞石故意作出这样可怜、卑怯的模样,看着他汗湿的脸颊又被骤雨欺负,本就微微松开的发髻被打出一绺绺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