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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意舸温声说道。“乖，明天别忘了给我发信息。”

褚宅还是老样子。

家里的阿姨看见陆清匪回来都很开心，因着他这几日不在家里。褚宅这几天都充斥着一种暴风雨欲来的沉闷，连着太太脸上的笑都少了，他们做事也有些战战兢兢。如今陆清匪终于回来了，整个褚宅都一扫之前的沉闷郁气，带出欣欣向上的生气来。

“哎呀小景你是不是瘦啦？我看着脸小了点。”褚母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你是不是在外面没好好吃饭？”

“是吗？可是我称着倒是重了。”陆清匪说。他对于自己的体重一直是有严格控制的，平日里吃的东西也都有数。但是自从他和傅意舸住在一起之后就一次次破例。尽管他不许傅意舸进厨房，有时偶尔陆清匪早上起得晚了些，就看见桌子上会突然出现热气腾腾的早餐，荤素搭配，颜色鲜艳，重点是味道还好。他每每忍不住就会多吃，吃完却又埋怨起傅意舸来。要是他不做，那他也不会吃了。

“脸色倒是更加红润好看了，我早就觉着你之前的肤色太苍白。也不是不好看，却总是不健康的，还是有点血色好，人也滋润。”褚母说。

“这是爱情的滋润。”褚楠坐在一边打趣道。她知道褚母不在意她说些这样的话，她对于这个一出生就大病小病不断的小儿子总觉得有些亏歉，因此也格外宠爱他，几乎是对他百依百顺。

“你现在住在外面，辛不辛苦？卡里缺不缺钱？你爸没给你把卡冻了吧，需不需要我再给你打点？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啊！”

“不辛苦，不缺钱，他对我很好，没有委屈。”陆清匪一一回道。

褚母叹了一口气，她不是不想他恋爱，只是总怕他被人骗了。骗财还是小事，最怕的是骗心。

若是两个人遇上，先爱上的那个人总是付出更多的；若是两个人要分离，先从这段感情里抽身而出或许无妨，被留下来的那个却是伤得更深的。

她又忍不住絮念起来，要陆清匪一定不要只看外表，还要看那人的品行道德，可是有时候这也做不了准。有的人和朋友上司相处是唯唯诺诺的老好人，可在家里关上门来，就又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做派。感情这件事情又有谁说的准呢。

【谈恋爱不就是看脸吗？要不然弄个人放在自己身边碍手碍脚是干什么，不就是看着赏心悦目，顺便还能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如果不看脸，还要交心啊？】他自己颇不以为意地在心里和系统吐槽。

系统最近不是很爱搭理他，它好像是看了什么高分系统升级指南打包文档，对里面的系统宿主交流论深以为然。一心决定做个高大上的系统，不在工作期间闲聊，好在陆清匪也没有指望它回应自己。

陆清匪一边嗯嗯啊啊应着褚母，一边在桌子底下偷偷用手机录音，给傅意舸发微信过去打扰他工作。

清匪：[音频文件]

清匪：[我妈怕你是个渣男呢，是要靠着你的脸来骗我的钱和心。]

那一边傅意舸几乎是秒回。陆清匪怀疑他是不是时刻守在手机旁边所以才回得这么快的。

素舸：[清匪，你知道我不会。]

清匪：[我不信，你要怎么证明。]

素舸：[试试就知道了，你陪我一辈子，看我是不是在骗你。]

陆清匪的耳根有点红。他觉得傅意舸只是看起来温和，其实是很会撩人的。不是那种明里的撩，是那种暗地里温吞的撩拨。若有若无地，却让人总忍不住去感受，去一次次地回想。

清匪：[那你要是个骗子，我岂不是很吃亏。一辈子都要栽在你身上了。]

素舸：[我把我的心抵押给你，换你剩下的一辈子，你要不要和我换。]

清匪：[不换。]

清匪：[我妈说得不错，你是个骗子，比骗财还要恶劣的大骗子。骗走了我的心不算，还要把我下半辈子一起都骗走。]

清匪：[可是我就是个傻子，我情愿被你骗。]

傅意舸站在窗口看手机。外面的天空蓝得既高又远，没有一片云。

他的心跳得厉害，只觉浑身的血都汇聚在胸口。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工作，就想变成一朵云飘到清匪身边，好好亲亲他。

手指馀花满寺庭（十七）

陆清匪陪着褚母和褚楠去逛了一下午的首饰店，看似认真实则心不在焉地应答着，时不时趁空闲给傅意舸发几条消息去，晚上的时候还不能脱身。要等到褚父回来，褚父今晚回来的很早，和褚海庭一起前后脚地到家，一见坐在家里的小儿子就哼了一声，脸死死板着，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你还知道回家来啊。”他说。“我以为你在外面跟着哪个人跑了，住的舒坦，倒是连自己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了呢。”

褚母重重咳嗽了一声，温柔贤惠地揽住褚父的手，手下一点不收力地拧了一下。

她的宝贝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可不能再把人气跑了。

褚父脸一僵，便不说话了。褚海庭例行还是和陆清匪问了句好，温和的态度倒是一点没变，只是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从陆清匪裸露在外面的脖颈上瞥过。陆清匪今日穿的是一件高领的毛衣，他什么也没看到。

陆清匪毫无觉察，衣服是傅意舸给他买的，连着衬衫裤子外套都有。他很细心地特地看了陆清匪平时穿的牌子，连着尺码都合适的很。陆清匪虽然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但是收到衣服心里却也很高兴。爱屋及乌，他觉得这衣服也是好看极了，这次回家也就穿了回来。

等到吃完了饭，褚父喝了口茶清清嗓子问他：

“你要回来就该早些和家里说，房间是今天才打扫的。你的东西都收拾拿回来了吗？这次回来想要再干点什么？照我说，你就不该去学什么画画，进公司跟着学点东西也好。”

“爸。”陆清匪尴尬地笑了笑，“我这趟只是回来看看，今晚便走了。”他要做任务，当然还是傅意舸的身边更方便些。

“我在外边住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褚父脸一沉就要开口，却因着褚母的眼神始终没有说出来。

陆清匪吃完了饭就赶紧溜了，都没让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你看你把孩子吓得。”褚母回头对着褚父抱怨，“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