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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

他想起何义城,脑子里还剩一些模糊的印象,关于这人盛气凌人的气场、以及他在工地会议上对邵博闻的当众为难,总之是架子很大的一个人,不过大老板基本都这样,除开以前同事的关系,邵博闻受得其实也就是一般的委屈,自己站好立场就行。

常远比较感兴趣的是:“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过节?”

邵博闻想了想,刚想摇头又顿住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才说:“我只能说我认为没有,就算当初路昭的赔偿我不满意,个人情绪比较严重,但我针对的也是荣京全体,并不是单独对他有意见。”

但跟他接触的人无疑是何义城了。

真正能只就事论事的人太少,有人大度,自然就有人小气,自认为和对方认为的结论有时天差地别,但被成年人的面子掩盖,看起来就能相安无事。

常远对这个答案不可置否,又不能当面问何义城来考究,只好换了个话题,道:“那谢承呢?”

“他啊,”邵博闻无奈地笑了笑,一副“这小子就是惹事精”的表情,平板一歪给常远看,“这个脑残粉我看着像他,一看还真是。”

屏幕上是“承道业”的主页,看字面意思,可能是要继承“天行道”正义的大业的意思,邵博闻上次瞥见谢承刷微博的时候,他还不叫这个。

邵博闻等了两秒,接着拉到底直接翻到了第五页,印入常远眼帘的照片是一张建筑主体结构远拍图,配的文字是“这楼不错,就是工期爱不起,赔钱干活,我家大佬真牛逼”。

虽然距离土建封顶已经三四个月了,但工地的图纸和实体常远天天见,短期能也很难忘记,这是P19商场立面,吐槽的口吻也像谢承的风格,再说项目上能被随便嫌弃的大佬,除了邵博闻也没谁了。

常远自己往上翻了翻,看见“承道业”拍了从钢筋缝里伸出来的盛开蒲公英、下雨时玻璃上的水珠、黄昏时候正好吊着重物将落日一分为二的塔吊……不引人注目的型材美纹纸、塔吊标语等等小细节,都是P19一期工地上常见的东西。

还有在他的动态里戏份不少的郭子说、老周说,都侧面印证了他的身份。

但即使谢承是“天行道”的铁杆粉,直接说邵博闻就是此人也未免太武断了,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但要证明邵博闻不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找出谁才是。

但通篇微博浏览下来,就算常远知道是谁,他也不会告诉何义城。

常远侧身拿过那沓废弃的白图,摊在膝盖上,说:“我觉得,‘天行道’可能是P19项目上的人。”

邵博闻没有这种感觉,他问道:“怎么说?”

常远把图转了180°,同时又开了手机备忘录来核对,他说:“你看,‘天行道’的第一条微博是P19二期的强拆事件,事发是7月20号中午,他的发布时间是当天晚上。”

“第二条,‘小溪堤强拆事件’,事发在十年前,帖子发布时间7月21号早上8点半。”

“这是何义城第一次出现在他的微博里,也是跟何义城关系最大的一件事,也是你被挂到网上骂那次,也是‘天行道’转发的微博里次数最多的一条,前前后后总共9次,我感觉他可能是以前小溪堤村的人……”

他说着说着慢下来,盯着邵博闻一通打量,后者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笑道:“看什么看?”

常远忽然说:“柏瑞山,就是以前的小溪堤吧。”

邵博闻愣了一下,倒是没往这边想,他至今不知道血缘上的祖坟姓甚名谁,然而当年那张结果是骗局的寻亲启事显示他的祖籍可能就是这个地方,说不定这就是何义城往他身上想的其中一道引线。

邵博闻赞叹地捏了捏常远的腮帮子,说:“有道理,那项目上的说法呢,又是怎么得出来的?”

“之后,‘天行道’的粉丝量猛增,他开始大量转发各地的建筑行业事件,我搜了下关键词荣京、何义城,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特点,那就是跟P19一期有关的事故,比如前面提过的拆迁、玻璃自爆、王思雨烫伤、商场被砸等等,他获得消息的速度快得不正常,越往后越接近事故时间,你看。”

邵博闻第一次看见他记事本里的内容,事无巨细地整齐罗列,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心里忽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这些零散而又鸡毛蒜皮的时间碎片,也只有这样独特的常远才能拼凑出来。

邵博闻心疼他曾这样孤独的生活,却又佩服他眼下能找到的结论,他伸手搂住常远,诚恳地夸道:“我的监理真是明察秋毫。”

常远不过是对了下时间,被他夸得满头雾水,被力道压到对方的胸膛上,他放松下来,心却开始瞎打鼓。

邵博闻真不是一个心机老板,他早些年在行伍,后来要带孩子,睡袍睡衣都不方便,夏天就一直是背心大裤衩,长胳膊长腿大半裸露,两人的皮肤一经接触,登时犹如无形的火花碰撞,空气一瞬间变得稠密起来。

大款跟着常远,成了一只夜狗子,仅此千金一刻,因为无聊还在床边上瞪视空气,邵博闻没有暴露癖,挥挥手它不肯走,只好下床把他掳了出去。

邵博闻关了门,往回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去落了锁。

常远看他越走越近,少量的衣料下肌理起伏,即使不刻意显摆,力量与性感也在沸腾的荷尔蒙下变得咄咄逼人。

真是难得清静,的一个夜晚。

第63章

一个人的多样性,最先从眼神泄露,人还是那个人,感觉却是截然不同了。

邵博闻大部分时间都是宽厚温和的,然而这个夜晚的这个房间内,某种幽深的掠夺意味从他的目光里浮现出来,使得他看起来带上了一种布裹刀锋的侵略性。

温柔是种水滴石穿的魅力,强势却不同,它在瞬间让猎物折服。

常远血脉沸腾,他是成年人,对接下来的事情心知肚明并且抱有期待,但什么事情没有经验都是白扯,跟邵博闻重逢之前他没机会有,现在只好新手上阵穷紧张,捂得手心里全是躁汗。

为了显得淡定,他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像个攻一样盘坐得四平八稳,对于一个即将步入和谐的人来说,这姿态看着着实有些性冷淡了。

邵博闻本来也有点紧张,激动或是亢奋,他也分不清,不过这都临门一脚了他要是还有心思分辨,那就是不务正业。

但常远的强行镇定让他瞬间破功,他一开口,嗓音沉得自己都觉得有些含糊不清,他笑得不行,“你觉没觉得,你坐得有点太……正人君子了。”

自古情欲不分家,邵博闻的爱也不是柏拉图,无论是哪种感情,亲密接触都是所有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