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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云泽解释道,“我家公子说,先封住他神封、灵墟、步廊、通谷四处xue道,好护住心脉。”商承弼点头,晋枢机闭上了眼睛。楚衣轻指出如风,他倒也不觉痛苦,只是觉得自己这般躺着任人摆弄,像条鱼似的。楚衣轻刻意要让商衾寒出些力,便叫他帮着褪了晋枢机中裤,又命他洗了手固定住他腿。云泽虽然话多些又大都不中听,但究竟比较能干。才这片刻功夫,就已准备好了一应用具,王传喜带着八个小太监捧着热水、烧酒、铜盆、针盘、手巾等物鱼贯而入,各个屏气凝声,在一旁站定。商衾寒见楚衣轻居然能支使得动自己身边的首席大太监,虽是为着给晋枢机治病,也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又想到他那日同自己动手,毫无心怯之意,心道,这位楚公子平日看着温吞,恐怕缉熙谷最不好惹的就是他了。云泽将手上的革囊交给了一侧的一个小太监,自己戴上了一双薄如蚕丝的手套,楚衣轻再次净了手,云泽立刻递上一支单柄小刀来,楚衣轻接过银刀轻轻一挑一划,晋枢机腿上的夹板应手裂开,云泽像是掰竹筒饭似的,将他腿侧的夹板全拆了下来,又立刻托起晋枢机的右腿。楚衣轻内力一牵一带,那捧着手巾的太监眼睛还来不及眨,手巾就不见了,而一旁奉着烧酒的小太监也是张大了嘴巴。楚衣轻用烧酒替晋枢机擦洗腿上残留的药,又用手巾抹干净。手巾重新飞回盘里,却见他又不知从哪变出了七八枚金针来,那捧着灯炉的小太监早被吩咐过,连忙过来跪下,楚衣轻左手将那小太监身子托起,右手在灯上焠了针,一一扎在晋枢机腿上xue道,这次却是为了止痛。商承弼见他在救人之时都不受人跪拜,不免觉得这人好笑,倒像个学究先生了。正觉得有趣,却见云泽瞪他,“那条腿!”商承弼连忙放下晋枢机右腿,握着他左腿脚踝。云泽小跑两步,一屁股将商承弼挤到一边,只可惜商承弼内功护体,差点将他弹出去,云泽也不怕,口中嘀咕着,“挪挪,真没眼色。”自幼敏慧的天昭帝恐怕还是第一次被人念叨没眼色,他倒懒得生气,却见到云泽似乎是伏□子将晋枢机的腿分开,虽说是治病,晋枢机到底是不好意思,微微有些脸红。商承弼却是完全不能控制,一掌就对云泽拍下去,“不许碰他。”掌风将至,却突然有一股极绵密深宏的内力拦住他,不知用得什么法门,竟然将他的内力引向空中卷起了晋枢机身子,还顺势又扯了条大手巾来裹住他腰腿。云泽倒还真是不怕死,又将晋枢机腿掰开了些,碎碎念道,“就知道添乱。”其实,晋枢机分明是穿着穷绔的,也不是下半身被剥个精光,可商承弼岂能容得别人掰他家小猫的腿,一下就恼了。此时想到是治伤,不分开腿怎么取夹板,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抱住了晋枢机脚踝。虽然商承弼添了一通乱,但好在楚衣轻应变极速,另一条腿的板子也拆得极为迅速。半盏茶的功夫,楚衣轻拔了针,又有内监端了药送上来,喂晋枢机喝了。却是坐在床头,和商承弼一左一右,亲自示范着教他怎么为晋枢机按摩腿上xue道。商承弼跟着他的动作细细学了一遍,竟出了一层细汗。云泽等楚衣轻写好了方子,才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的金瓶来交给商承弼,“他的腿已能走了,可是还要慢慢活动,不要急着练功。这个药,很贵重的,这么一小瓶要炼好久,你不知道那冀地鳖有多难找,还有马钱子,苏木,血竭——”他说着就见楚衣轻瞪他。只好住口将药瓶交到商承弼手上,又补一句,“我们谷里就算寻常的药都是好的,你要省着点用。”商承弼本来还嫌烦,可看云泽拿出那药时一脸割rou的表情,不免觉得好笑。他今日心情大好,居然还接了一句,“马钱子苏木又有什么难得的,朕富有天下,还能贪图你的药不成。”云泽撇撇嘴,“你懂什么。能把青菜豆腐做得好吃的才是大厨呢——”他说到这里就盯着床上的晋枢机,“我家公子对你可好了,你可要好好养好身子,别叫他再cao心了。”他说了这一句,却哪里还能看到楚衣轻的影子,连忙收拾了药箱子追出去,“公子,公子,等等我——”晋枢机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商承弼道,“朕原本以为楚衣轻是神仙,没想到,他的药僮竟然是这么一个活宝。”晋枢机轻轻晃了晃脚,觉得说不出的痛快,终于不用像块木头僵在床上了,索性单手勾住商承弼脖子,“像是真能走了,扶我四处逛逛吧。”商承弼小心翼翼地将药贴身收在怀里,看晋枢机又一次站在自己身侧,他笑得那么好看,心怀荡漾,意气风发。商承弼不由情动,紧紧握住他的手,“这样真好,重华,咱们就这么牵着手走走,朕再也不伤你了,朕发誓,再也不伤你了。”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了还没写到虐,我已经难过了,唉~第88章八十六、朝堂今日的晋枢机是握着商承弼的手上朝的,他穿着一件朱红的交领袍,却是披发左衽,自楚人归降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着这样的衣饰。如今他便大大方方地将手搭在商承弼手背上,商承弼小心得扶着他,说不出的珍视。“有事早奏——重华小心。”他连着说了八个字,前半句冷得像冰,后半句却温柔如水,眼看着晋枢机在他身侧坐好,商承弼才重新坐上御案,睥睨众臣。“皇上,皇后汛情严重,沿河百姓流离失所,上次发下的赈灾银也是杯水车薪,请皇上圣裁。”无论什么时候,正事永远是第一位的,户部尚书陈庄启奏。商承弼眉峰微蹙,“不是才拨了三十万两银子吗?”“大灾之后必有瘟疫——”这次商承弼还没等奏完就火了,“瘟疫,又是瘟疫!朕养着太医院是做什么的,还没有方子出来吗?”“臣等万死。”太医院众臣连忙跪地谢罪。晋枢机掠发轻笑,目光流盼,“怎么发这么大脾气,你也知道,遇上黄河大水,三十万银子扔下去,连个水漂都打不起来呢。”“一群废物!”商承弼将目光转向于同勋,“太傅有何良策?”“老臣无能,圣天子英明,请圣上决断。”于家乐得做缩头乌龟,将石头原抛给商承弼。商承弼望着满朝文武,“除了和朕要银两,有其他人能想出救灾的办法吗?”满朝肃然。商承弼早知道这群人说不出什么来,不过他天纵英明,倒也不用别人出主意。商承弼这人虽然算是刻薄寡恩,恣睢狂诞,但到底不是个置黎明百姓于不顾的昏君,他执掌大梁九年来,倒是国库殷实,仓廪充盈,他不在乎花钱,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