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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云崖子模糊提到了藏宝之处的地址。昊阳想到自己为了这破云心法的最后一章如此折腾,全因项飞羽隐瞒和私逃,心中又气又怒,抬腿又踹了他后心一脚:“等开了,你第一个下去!”“不,我要和你一同下去。”项飞羽从地上爬起来,手中拈着那块血玉,让昊阳看,“血玉确实在这里,但放入血玉之后,需按照一定规律转动,铁门才能打开。规律在我脑中,即便你拿走了血玉,你也一样开不了。”昊阳气得脸都白了:“还有什么条件!一次说完!”“云霄谷的人全都要下去。留着人在上面,万一我钻出来的时候砍了我脑袋,我可太不划算。”项飞羽看着昊阳,“我也会和你们一起下去。昊阳,我俩必须在最后。开门时候你若杀了我,那也不行。里头还有一个暗室,藏着各类武功秘籍,你要的破云心法就在那里,那暗室也得用血玉和独门手法才能打开。如何,你答应么?”他说着,一手将血玉按在了凹处,另一手覆在上头,遮住了昊阳的视线。昊阳又是愤恨,又是恼怒。剁了项飞羽这只手也没有用处,杀了他就更不可能。眼看夜色渐渐浓了,他觉得不安全。“我答应你。”昊阳咬牙道,“我和你最后才下。”项飞羽点了点头,拧动了血玉。铁门突然震动起来,随即缓缓滑开,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昊阳身后的一个中年人走上前,点了个火折子,扔进洞中。他是八长老之一,也是当先下去的人之一。火折子照亮了洞中的石阶,并且映出墙上几处已经熄灭的灯盏。那长老捻了个油球,弹向墙上的灯盏。离指瞬间油球突然燃起,落在灯油之中,顺利燃烧了起来。在灯火的帮助下,众人犹豫片刻,一个接一个地走下了石阶。昊阳凝神去听,果然听见有人欢叫:“都是金子!”他心口怦怦直跳:这里果然是藏宝处,因而,破云心法也藏在此处!拉着项飞羽的头发,他把项飞羽拽了起来。项飞羽痛叫一声,紧握着血玉起身,昊阳听到了血玉撞在铁质小门上的清脆响声。“我们一起下去吧……”昊阳低声笑道,“师兄。”项飞羽没有拒绝。昊阳押着他,让他走在自己前面,两人走到了地下。里头果真放着十余个箱子,有人已经打开了箱盖,看到了里头的金珠宝玉。昊阳的目标不是财宝,而是藏在暗室里的破云心法。但他一走下石阶,抬头看这密室内部,脸色便突然一变。此处一览无遗,并没有任何暗室。他的手下意识使劲,捏紧了项飞羽的肩膀。就在昊阳醒觉的瞬间,项飞羽忽然肩膀一抖,从他手底下滑了出去。他动作极快,浑然不似方才在上面看到的那个伤得快死的人,瞬息间已绕到了昊阳背后。昊阳张开口,发出无声的叫喊。他看到他带来的云霄谷弟子和长老,纷纷趴在那些箱子之前,没人回头看他。项飞羽的手掠过他的后颈,昊阳只觉后劲忽地一凉,是被什么割开了。疼痛令他短暂地失去了力气,项飞羽此时才刚刚转到他背后,抬手一推,便将昊阳推下了石阶,摔在地上。一切只不过发生在呼吸之间。昊阳才一落地,立刻忍疼翻起,爬上石阶,大喊了一声:“项飞羽!!!”他在这瞬间完全明白了:项飞羽在骗自己——他从来没有下到这个密室,所以他才会知道,铁门用云霄谷内力是打不开的,因为他也曾试图以内力驱动铁门,可没有成功。既然从未进入,自然也不会知道什么藏着破云心法的暗室。项飞羽知道他迫切要得到破云心法,所以采用言语诓骗,诱他让云霄谷众人进入密室,且他们二人落在最后。项飞羽推开昊阳的时候,已借力窜上了石阶。他腹中疼痛不堪,全拼着最后一口气,才堪堪爬上地面。云霄谷的人纷纷挤在石阶上要爬上来,昊阳的脖子上流满了血,猩红痕迹浸透了衣领,令他看上去仿似一个白面修罗。“项飞羽!”他又尖利地嘶喊了一句。项飞羽根本没有任何犹豫。他一扒上地面,立刻把血玉按进了滑门的暗处。血玉刚刚被滑门砸碎了一块,形成一个尖锐的裂口,恰好让他用作武器伤了昊阳。用尽全身力气,项飞羽狠狠将血玉压在凹处,大力按下!深嵌在地面的铁门再次滑动,就要遮盖暗室。地下传出凄厉的大喊。项飞羽跪在地面,大汗淋漓,除了按紧血玉的手,身体的其余部分像是完全失去了力气。在铁门关上的时候,他看到了就要爬到上头的昊阳。昊阳面目惊恐,双目大睁,冲他伸出手。“师兄……”他哀声大喊,“救我!”项飞羽的心口猛跳。铁门彻底关上了。夜色终于完全落下来,覆盖了天地。他在这黑暗之中大口喘气,颤抖着送开了自己的手。手指破了,但痛感不明显。心中另一种痛楚在死后余生的惊悸中慢慢浮起来,让项飞羽跪也跪不稳。许多年前,第一次被当做气鼎用于练功的昊阳,也是这样跪在他面前,冲他伸出一只手。那少年人手脚细瘦,浑身发抖,因为初次尝到被人直接抽取内力的剧烈痛苦而流了泪。云崖子等人练了功,让项飞羽去把昊阳拉出来,项飞羽站在房门,看到房间中央趴着一个人。他不知道昊阳是否死了,又惊又怕,踟蹰着不敢进入。片刻之后,昊阳被绵绵不绝的痛弄醒了,抬头看到了项飞羽。他伸出手,一边哭着,一边用细细的声音冲项飞羽喊:师兄……救我。项飞羽张开口,他仿佛听到自己胸膛里有一种古怪的,像是悲泣的声音。有一个人藏在他的身体里,那个小小的少年,仰赖着云崖子,并且认真照顾着昊阳的少年,他死了,死之前还借着项飞羽的身体,要拼命哭出声来。世上没有云霄谷了,永远都不会有了。谷主的信物埋在了地下,没有人找得到。他没了师父,没了师兄,如今也没了师弟。连云霄谷也没有了,在这世上,竟是再没有一个可以让他在漫长的跋涉之后,可以回去的地方。项飞羽跪在雪地上,把头抵在冰凉的积雪里。他觉得自己似乎哭了,又好像没有。只有血液一滴滴落在雪面上,融化了冰粒,在冰凉的白里留下一个个深深凹陷的红色坑点。乔清被项飞羽藏在灌木丛之中,浑身冰凉。外头乱哄哄的,他能听到项飞羽和昊阳的声音,还有各种怪异的响动。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渐浓得像陈年的墨一样,但层云散去之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