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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牵着马缓缓走近,面无表情,只是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子尹又好气又好笑,这种危急关头,他居然还能因为一句话耿耿于怀。九阿哥不去打扰他们,只是,微微瞥了一眼雷霆,他还真是擅长拿捏时机啊,表面上看起来是受了委屈,最后却都是子尹让步。想到这,有些偏向子尹,便开口道:“我们要先知道皇上这么做的动机,然后才能想办法。”子尹皱着眉头想了好久,然后肯定道:“定与父亲无关,父亲一向为人谨慎,不曾与谁交恶,又不贪功,所以皇上才让他去教阿哥。”与父亲无关……难道是因为我?子尹惊愕地抬头,正好对上九阿哥看过来的视线,便知道想到一处去了。雷霆不甘被晾在一边,看他们眉来眼去,便插话道:“难道是见你们太亲密,所以生气了。”本来只是抱怨之词,没想到一语惊醒九阿哥。九阿哥恍然大悟:“这倒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派人来监视我了吗?觉得有辱皇家脸面,所以想抹去子尹。子尹霎时扭曲了平日冰冷的面孔,咬牙切齿道:“如果真是因为这种原因,他的皇位也坐不长了。”面目尤为狰狞,语气也阴森森的,极为恐怖。九阿哥只觉的浑身一冷,颇觉庆幸,原来子尹发怒如此可怕,幸好自己从没惹怒过他。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有更,今天补上,可能有些急,若有错误欢迎指正.☆、劝降不过光站在这地方生气是没什么用处的,九阿哥决定先回酒楼,再商讨对策。子尹对此没有什么异议,雷霆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不合作,于是一行人又回到了酒楼。九阿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慢悠悠地放下,才严肃起来:“就按雷霆的理由来吧。”反正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了。话一出口,就觉得周围的气温又冷了一些,只得再饮一口茶暖暖身子。雷霆见他喝了一口又喝一口,心里实在烦躁,抢过杯子放在一边,不耐烦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写封信给皇上告诉他其实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九阿哥摇摇头,就算皇上知道了是误会,也不可能改变旨意,说不定还要赶尽杀绝,以免日后留有祸患。要他改变心意,只有一种方法可行,那就是给他足够的利益,还要给他找好借口。可是,他们在边关,那里能找什么利益献给皇上呢?子尹面色冷峻,声音也犹如冰霜,平白透着一股寒气:“若是我去夷城,说服他们投降呢?”也只有这个方法了吧,将功抵罪。九阿哥沉吟了一会,犹豫地点头:“的确是给能让皇上心动的条件。”只是,风险太大了,可如今,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雷霆颇为不满地深深皱起眉,不赞同道:“那还不如劫狱的胜算大。”只身去敌城,这不是送死吗?“救得了父亲,魏府其余的人怎么办?”子尹垂下眼,不是不知道有多难,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雷霆还欲再劝,子尹神色坚定地阻止他说下去,小声道:“若我能回来,我们就在一起吧。”,然后便和九阿哥离开了酒楼。雷霆呆坐在那,苦笑,我不要你回来后与我在一起,我只要你好好的,我还能看着你,就好……子尹和九阿哥回到帐中,便立刻修书一封,找人快马加鞭地送回京城。翌日,朝堂之上,宰相上奏:“夫子之子魏守愿出使敌城招降蛮夷,恳请皇上念在夫子往日的辛苦,重新审理此案。”语毕,朝堂上的大臣齐刷刷地跪了一片,请求皇上重新审理。皇上这才缓缓道:“既然这样,就看在他的孝心和众大臣的面子上,重新审理吧。”子尹这边得到的消息到此为止,再没有下文,子尹不屑地冷笑,难不成是怕自己反悔,所以自己不去劝降,就不肯坏父亲一个清白。不过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自己都要尽早出使夷城了。九阿哥对此也没有办法,子尹甚至不让他跟着去,不过也的确如此,自己一个阿哥,若是被捉,皇上只怕会更生气。随便挑了个日子,子尹仅仅带着两三个人就出发了,雷霆神色晦暗地看着他渐行渐远,愤怒地咬牙,偏偏又不能阻止。九阿哥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道:“我们要相信子尹……就算真的有万一,平了蛮夷就是了。”能回来是最好的。雷霆被那语气震慑,有一瞬间的呆愣,回过神后苦笑,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气势,不愧是皇帝的儿子。不过报仇什么的都是后话,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回来。子尹到了夷城,顺利地进入敌军首领所在的宫殿,不过但凡宫殿,都是进去容易,出来难。敌军首领是个很一般的人,面容平平,身材魁梧,这种人路上随处可见。子尹走到他跟前,站住:“我是来谈和,又不是来刺杀,用个假的做什么。”“好眼力,我对你早有耳闻,所以想试一试。”一人自宫殿深处走出来,长相也算不上特别,除了那双眼睛,那是杀过无数生命的人才有的眼睛,冰冷,嗜血,锐利,狂傲。那人走到主位坐下,之前那个早在他出现时就退下了。子尹抱拳刚想说话就被对方打断了,“神机相爷魏子尹,我知道,无需再介绍一遍,我是耶律成。”耶律成斜坐在椅子上,玩味地打量着子尹。子尹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接道:“在我们中原,初次见面介绍自己是礼仪。”语气虽然平淡,却让人觉得十分讽刺。耶律成没有因此生气,只是表情越发玩味起来:“这么说,你是认为我们野蛮粗鲁了?哦,我倒是忘了,你们中原人一向称我们为蛮夷,你说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谈和呢?”“自然是为了双方的利益,长久战乱,对谁都不利,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国家。”子尹说到这,自嘲地想,原来有一天我也可以代表朝廷,站在这里说着曾经最讨厌的言论,可真是世事难料。“我听闻,是因为你的父亲出事了,所以你才会站在这里。”耶律成缓缓坐直身体,收起玩味的表情:“你还真敢说啊。”他以为魏子尹会是个人物,才出来一见,没想到跟中原的大臣没什么区别,真让他失望。子尹抬头,直视耶律成的眼睛,爽快地承认:“就是这个原因。”“哦?”耶律成勾起嘴角,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轻蔑地反问:“难道你认为我会因此答应?”“你会因为什么答应与我无关。”子尹不在乎耶律成的蔑视,他只要达到目的就好。耶律成瞳孔微缩,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话了,稍微正经了一点:“那你又能开出什么条件让我答应呢?”中原肯定是要求我们臣服的,只是不知会开出什么条件。“已经入冬了,你的子民经不起战事了,你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