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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臣,也并非倚老卖老。”齐侯惊讶吴纠竟然给高傒和国懿仲说好话,吃惊了看了一眼吴纠。要知道现在朝中有两股劲儿,那可是拧着来的,看似强大平和的齐国,其实内部暗流涌动,那是叫着劲儿,谁也不肯松手的。一面就是以高傒国懿仲为首,还有大司徒撑腰的老齐人,他们主张任用齐国内部的人员,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历史上也有很多这种教训,的确是有些道理的,再加上这些老齐人几代蔓延在整个齐国的朝廷中,早已形成了一股势力。另外一面,则是以吴纠为首了。这是一股新生势力,多半是像吴纠这样,年轻,又没有齐国血脉的人,这种人大刀阔斧,很有想法,但是他们的想法,触动了老齐人的利益和根基,自然会被视为眼中钉和rou中刺。其实两股势力也并非谁对谁错,很多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但是一面忠心,一面也是需要最大程度上谋求自己的利益,如此一来,那便拧上了。在齐侯眼中,吴纠其实就是这种新生势力的代表,例如展雄、展获、臧辰、曹刿、东郭牙,甚至是召忽和管夷吾,召忽和管夷吾虽然是老齐人,血统纯正,但是因为他们是公子纠党派,又主张大刀阔斧,也被老齐人们规划在了新生势力之中。不过齐侯竟然想错了,身为代表的吴纠,会替高傒和国懿仲说好话,这让齐侯有些转不过来。吴纠笑了笑,说:“高子和国子,虽然是天子派来的监国上卿,不过忠心耿耿,数十年为了齐国,也算是肝脑涂地,并非像大司徒这般,已经穷途末路,大司徒用地震的事情牵制君上,乃是为了向君上耀武扬威,而高子和国子只不过是被大司徒利用了一番,并没有耀武扬威的意思,还请君上明辨。”齐侯心中也清楚,听吴纠这么一说,更是清楚,高子、国子和大司徒是不一样的,大司徒仗着自己是老臣,经历了齐僖公、齐襄公和公孙无知,再加上自己这代,便是四代的三公之首,因此自视甚高,不愿让位,并且觉得齐侯还是个年轻的国君,该当听自己的。别看齐侯今年已经要三十岁了,已经进入而立之年,但是对于国君这个位置来说,齐侯的确是年轻的,比起谭国那七十多岁的老太子来说,年轻太多了。大司徒觉得齐侯是个刚断奶的娃娃,武断的觉得齐侯的大刀阔斧,什么管夷吾的相地衰征,那都是瞎扯淡,瞎折腾。再有就是,想想看,先看了土地的肥沃程度,再进行赋税调整,这样一来,豪绅手中握着的自然是肥沃的土地,赋税就高,百姓手中握着是贫瘠的土地,赋税就低,甚至没有赋税,动摇的岂不是豪绅和贵族的根基?齐国的豪绅和贵族,以大司徒为首。大司徒能高兴么?能待见齐侯么?再加上齐侯不给大司徒面子,不让他儿子做司徒,不让他老来得子的女儿做齐国夫人,因此大司徒很不高兴,想要整治齐侯,让齐侯这个奶娃娃知道自己的厉害。但是高傒和国懿仲是不同的。高傒和国懿仲同意立大司徒的女儿,是因为齐国的礼法,也是怕齐侯专宠吴纠,管夷吾都说过,只要出现专宠,就一定会祸乱朝政。因此高傒和国懿仲,其实是被大司徒当枪使的,反而被齐侯骂了一顿。齐侯有些欣慰,笑眯眯的说:“还是二哥看的透彻,二哥都能看的如此透彻,高子和国子竟然看不透大司徒的作为。”吴纠说:“岂能是看不透?君上,朝政上的事情,卿大夫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高子和国子,其实也在利用大司徒,只不过他们利用的不好,这一招走的很差。”齐侯叹气说:“孤是想要整治这风气,但是不知如何下手。”吴纠说:“自然要从大司徒下手,大司徒称病多时,便是觉得君上不敢动他,若是君上能一碗水端平,的确会得罪一些以大司徒为首的权贵,但是也能赢得一片民心,让卿大夫们感觉君上是一视同仁的,并没有什么偏见。”齐侯听着吴纠的话,似乎有些若有所思,并没有急于说话,吴纠午歇的时间很有限,又给齐侯做了个吃的,消耗了不少时辰,眼看着要到时间了,便把司农讨论的文书交给齐侯,细则很多,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齐侯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简牍上密密麻麻都是字,一条一条十分详细,全是这次天灾的对策。齐侯笑着说:“有劳二哥了,早晨才散了朝,中午便拟好了文书。”吴纠说:“纠的分内之事,君上慢看,纠先回政事堂去了。”齐侯点了点头,让寺人将吴纠送走了。吴纠从小寝宫出来之后,正好遇到了来给齐侯送“加餐”点心的卫姬,卫姬见到吴纠,还打了一个招呼,吴纠也拱手作礼,便匆匆走了,再不走就该迟到了。卫姬看着吴纠匆匆而走的背影,脸上不知是什么情绪,盯了许久,直到吴纠的身影不见了,这才回了神,让寺人通报,进小寝宫去了。卫姬很快也从小寝宫出来了,他给齐侯送了点心,齐侯只是让卫姬放下,又说自己忙于公务,就让卫姬走了。卫姬从小寝宫出来,并没有回自己那边,而是去了公子无亏的房舍,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公子无亏和公子昭说话的声音。卫姬没有走进去,而是让宫女进去,将公子无亏叫出来。公子无亏正在和公子昭说话,结果这个时候有宫女走了进来,无亏一看便知,是自己母亲身边的宫女。果然那宫女说:“长公子,卫姬娘娘在外面儿,请长公子过去说两句话儿。”公子无亏就站起来,对公子昭说:“昭儿,为兄出去一会儿,你喝些茶。”公子昭点了点头,说:“大哥请便。”公子无亏很快走出来,卫姬坐在外室,见到他出来,招手说:“无亏,为娘有些话与你说,咱们去外面说。”卫姬说的很隐晦,就是不想让公子昭听见,公子无亏只好跟着她走到花园里站定,说:“母亲,有什么现在可以说了罢。”卫姬连忙低声说:“无亏,君上和大司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处都传的风言风语的,难不成……”卫姬还没说完话,公子无亏就打断了她的话,低声说:“母亲,君上和大司农的事情,母亲还是别管了。”卫姬说:“这……这我怎么能不管,难道他们真的……?”公子无亏表情倒是淡淡的,说:“母亲,自从您嫁进齐国来的第一天起,您就应该知道,国君可没有独宠,母亲还是别管这些了。”卫姬一听,心中顿时了然起来,说:“这为娘是知道的,那为娘与你说说其他的……地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