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9
…情之一字,古往今来,几人参悟得透?”置身落心斋之中,哪怕夜晚将一切遮掩,也始终有一股甜腻的香气浮在左右,一路尾随。直到度惊弦过了水又过了林,那些馥郁的花香才顺着夜风,消散不见。他路过一片蛙声的两亩稻田,打开房门,刚刚进屋掩门,一股大力就自背后传来,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紧接着,疾风暴雨地亲吻自上方落下,有人在气息交融的间隙里咬牙切齿:“哪个姑娘很可爱?”度惊弦暂且享受爱人绝无仅有的占有欲与疯狂。不过……好像有点太疯狂了。哎呀,难道我真的给阿词太大的压力了?他一转手腕,差点被大力别断的手腕就如灵蛇一样从言枕词的禁锢中脱了出来,接着,他将身一翻,颠倒上下,把言枕词压在身下,带着小小的报复与调笑,先咬破对方的嘴唇,又在对方脖颈之间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印子:“再是可爱,也没有阿词可爱啊,阿词要对自己自信一些——阿词今日这么热情,一来就将我推倒,莫非是想和我做一些情人才会做的事情?”他左右看看:“在这里,落心斋的地盘?”调笑一如过去,人,大抵也一如既往。言枕词沉默片刻,振衣灭去烛火,再伸手环抱度惊弦脖颈,主动抬起身体,亲吻对方。鲜血的滋味就在双唇之间蔓延。既甜且苦,饱含深情,满蕴疯狂。有无数的话想说,又无话可说。有无数的事想做,又无一能做。所有被粉饰被涂抹的大义在如今都被扯下,人心纷扰,无分正邪,正邪之争,不过利益之争。可哪怕如此,依旧不能避战。只因言枕词出身剑宫,只因这也是他的爱人所想要的战争!最后的最后,也许只有在谁也不知道连自己也闭起双眼的黑夜里,还能温存一刻。直至清晨时分,梦醒人离。黑暗里,烈火将身体烧灼,言枕词陷于混沌与迷离之中,可越混沌越迷离,心中越有一线清醒,一线希冀:“阿弦,此事之后,我还能见到你吗?”黑夜里,熟悉的人亲了他的唇,熟悉的人轻笑声响在耳边:“如果你能活下来——”同一时间,剑宫之中。数日以来都在藏书楼中整理二百年前剑宫对天闻明炎的战争记录,希冀从中找到一二可行的克制燧族线索的晏真人,翻到了一本书。他将这本书翻开,见这竟是一本游记,但游记中的一页这样写道:“……天闻明炎争霸天下,余也研究燧族血脉,燧族血脉果然非凡,火落血中,魔耶?神耶?都无妨!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燧族人带天地火之精气,要克其血脉,只需以天地水之精气相迎——若只如此,凡俗之言,余不屑说。天地水之精气固然能克血中火,可天闻明炎为活物有智慧,水中精气为死物无智慧,活物对死物,有智慧与无智慧,胜负哪有疑问!“从此处想,只能将水中精气赋予智慧。可凡俗众生决不能在地水精气中存在,唯有与地水精气同等的燧族可以暂时留存……“余设想,杀一燧族血脉,以秘法使魂魄短暂存在水中,使其成为水脉‘智慧’,水火不容,无论魂魄愿意不愿意,水脉必然驱动魂魄与天闻明炎相斗,魂魄亦帮水脉与天闻明炎相斗,如此,水脉精气方能得到最大发挥!“余欲将猜测尝试……惜乎天不假年!天不假年!”晏真人立刻翻书,见后页详细写了秘法步骤,一一推算,严丝合缝。他在这一瞬间就深信了书中推测!烛火摇曳他的面孔。他喃喃自语:“燧族之血……度惊弦!”蓝色封皮的书再一次藏进了书堆之中,匆匆离去的剑宫掌教并没有将这曾经搅乱幽陆、名噪一时的天书认出。盖因它如此普通。盖因世上本没有什么万事皆知的天书,而人人心中,皆有一本密藏不可现世的心书!作者有话要说: 国家不幸武家幸原句为: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赵翼第131章言枕词自落心斋回到了剑宫。天还昏黑,四野狂风,云雾翻涌,有薄薄的水汽拢在鼻端,随呼吸进入肺腑。不知为何,功力参玄的他竟感觉有些冷了。他将双手虚拢,放到嘴边,呵了一口气。热气甫一出口,便聚成白雾,一团扑在掌中,柔柔软软,热意沁肌,像是不久之前,有人以手掌将他的手包裹的感觉。他不由微微一笑。那一夜的感觉真好。能够拥抱实体,能够描摹轮廓,能够感受自己被源源不绝的热量与热情环绕浸染,能一次次地触摸极乐之巅,还能就将下巴搁在对方的肩头,听他浅浅的呼吸洒在耳朵边,再偷来一个小小的吻。昏黑的天变得黯蓝,风吹开星与云,吹来远山之外,半片霞光。天要亮了。群山之巅,终年积雪,剑宫有这片幽陆的最美日出。言枕词在山巅盘膝坐下,他有些久没有好好地看一场日出了,他决定要在自己心情最好的时候看一场最漂亮的日出。这也是他和另外一个人的约定。无论何时何地何事何种结果,日月若在,你我同在。远山跃出的小片霞光开始绽放。它将青山染红,将绿水染红,将蓝天染红,将地面遥望无尽幽陆的渺小人类一道染红。言枕词手按宝剑,盘坐在地,腰背直挺。他心中回荡着无尽柔情与无尽爱意,正是这些柔情与爱意将他洗涤,使他气定神宁,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有一缕一缕的剑啸剑音在他周遭连续响起。而后,红日出群山,招摇天地间,万丈金芒遍染大地,黑夜褪去,光明重降。言枕词将手一握。握剑刹那,气荡云层,直冲霄汉,百里山峰,皆传剑声!是日,剑宫剑贴再传燧宫。镜留君递拜帖与魔主,十日之后,再来相见。同时,密宗、佛国、大庆、落心斋,均有动静。太阳跃出天空已久,度惊弦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也久。直到一尾竹叶自窗外递来,在他眼前左右摇了摇,他黑色的双眸之中,才凝聚有一点神采。“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银铃似的声音响起来,粉衫少女玩着手中随意扯来的竹叶,微微有点不满,“我这么大个人杵在窗外许久了,你都没有发现。”度惊弦:“我现在发现了,有事吗?”这人真讨厌啊!小怜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