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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陆挽才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年。少年嘴角的笑,似乎有一种让人无法逃离的魔力。柔媚,狡黠。警报解除。少年看着陆挽,将手中的那根沾满冰激凌的百奇塞到嘴里,像精灵发现意外来客一样,眨动着眼睛。陆挽无法将视线从那双烟灰色的眼睛上移开,裹在睡衣里的手撤向身后,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牛奶。陆挽将身后的那盒牛奶拢向身旁,两只裹在睡衣里的手一起捧着,捧到了怀里。少年的视线从陆挽的脸上向下移动,移到他手中的牛奶,又移向怀里的冰淇淋。静止了片刻,将怀里的冰激凌桶送向陆挽怀中。少年的整个身子贴在陆挽的身前,凉薄地嘴唇掠过陆挽的耳畔,轻声耳语:“粟吻。罂粟的粟。吻……”粟吻的双唇,印在了陆挽的双唇上。冰凉的冰激凌。巧克力味的吻。等陆挽回过神来,粟吻已经不见了。半开着门的冰箱里,只剩下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还有怀中抱着半盒牛奶和插满百奇的一盒冰激凌的自己。没有声音。陆挽循着牛奶和冰激凌中间的光望去,缓缓抬头,冰箱门上那只手的主人是——武袂。“小武?”脚步声逐渐靠近,是曲不言的声音。陆挽拢紧手中的牛奶和冰激凌,睡衣袖子中的双手微微颤着。脚步声停下,厨房灯亮了。曲不言看着一只打开冰箱门的武袂,问:“怎么不开灯?”武袂的视线从陆挽身上移开,移向曲不言脚踝上的咬痕。曲不言这两年,又长高了啊。武袂推了推眼镜:“还没睡?”“听到楼下有声音,下来看看。”冰箱外的拖鞋,让曲不言放弃了走进厨房的想法。武袂稍稍合上冰箱门:“来了只小野猫,已经逃走了。”“逃走了啊。”曲不言扬手转身,“早点休息。”逃走的是,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的小野猫。武袂目送曲不言上楼,手上的冰箱门才全打开,弯下身子向冰箱内的陆挽伸出手:“再不出来,要感冒了。”陆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牛奶和冰激凌,正想着放下哪一个,武袂另一只手伸来,拿起他怀里的冰激凌桶,放在了冰箱的上一层:“深夜吃冷饮,会闹肚子的。”陆挽抬起头,抓住武袂伸出的手掌,钻出了冰箱。“谢谢小武哥。”陆挽低着头,垂着袖子的双手捧着怀里的牛奶。武袂审视了一下这个明显大了好几个号的睡衣,蹲下身子看了看同样大了几号的拖鞋,抬起头来,看着惴惴不安的陆挽:“你和三年前的他,身高差不多。”三年前穿这件睡衣的郁拂,也是这样垂着衣袖踩着裤腿。陆挽看着蹲在身前的武袂,问:“哥哥来过这里?”武袂伸手擦拭着陆挽嘴角混着巧克力的冰激凌,“来过两次。”郁拂第一次来的时候,脸上也沾了冰激凌。不过沾上冰激凌的,是左眼。陆挽眼神闪烁:“曲教官……”“不言,也来过两次。”陆挽看着武袂,刚想说些什么,武袂将他怀中的牛奶拿过,抬手放在了冰箱里。陆挽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冰箱,咬着嘴唇说:“对不起……”“不用睡觉么?”声音从陆挽背后传来,陆挽的身影全部被身后修长的身影淹没。说话的,是曲不言。曲不言走路,也会没有声音。陆挽的头,埋得更深了。武袂直起身来,拍了拍陆挽的脑袋,问:“你给他选得睡衣?”衣柜里的睡衣,确实是没有更小一些的。但也不至于刚好选中这和曲不言身上穿得一样的一件。曲不言没有回答,俯身抱起低着头陆挽:“野猫走了,你也该早点休息。”曲不言转身,一步步踏出厨房,一阶一阶踏上楼梯。曲不言走得很稳,可是怀里的陆挽却是像走在悬崖边一样惶恐不安,睡衣里的双手双脚都不安地缩着。他不明白。曲不言并没有上三楼,而是直接进了二楼那间,他自己休息的房间。曲不言将陆挽放在床上,没有轻轻地放,只是像将喝了一口汤的勺子放在汤碗里一样,一样的顺其自然。曲不言俯视着缩在床上的陆挽,说:“轻了。”陆挽抬起头,仰视着看起来并不是因为累,而不愿意将自己抱上三楼的曲不言。他不明白。若是指曲不言将他抱进校医院那次,可是在校医院的这大半个月,他明明长了些rou。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好像总是这样俯视和仰视。“睡觉。”相比较在餐厅第一次将陆挽抱起,送回宿舍,却是还是轻了许多。曲不言不愿意再说些其他的,夜已经很深了,他关了卧室的灯,黑暗中走到卧室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靠着椅背望向床的位置。陆挽缩着身子,小心躺在被放在的床的位置。十月份的京都开始有些凉,从冰箱里出来的陆挽,刚才在曲不言怀里暖和了些,可是还是有些冷。他伸出手摸索着将身后的被子扯在身上,睁着眼睛,隔着黑暗,望向曲不言所在的位置。他不明白。刚才在曲不言怀里的时候,陆挽想到了哥哥。小时候,他总是这样坐在楼梯口等郁拂放学回来。等着睡着了,郁拂就会抱着他上楼。郁拂的怀抱非常温暖,像曲不言抱着他那样。“晚安,教官。”陆挽合上了眼睛。黑暗中,曲不言呆滞了一下,他刚才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只是想让陆挽早点回去休息,可是他长袖长裤的睡衣,根本没办法正常走回三楼。曲不言只想将这个,多半因为自己才没办法好好走路的陆挽,抱回三楼。可是走到二楼就鬼使神差地进了自己房间。怕他不老实再跑出来。曲不言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晚安。”曲不言合上了眼睛。“哥哥……哥哥!”陆挽满头大汗,伸着手乱抓。抓到了什么?陆挽睁开眼睛。曲不言的手。陆挽更是瞬间吓得放手。打人很疼。曲不言被抓地泛红的手被冷落在原地,握成拳头,收了回来:“做噩梦了?”陆挽点点头。自从来到京大,经常做噩梦。梦到郁拂。梦到看到他的那天……梦到白色的布下面的他的手。“曲不言!”呼喊着夺门而入的,是闻人醉。闻人醉甩开曲不言,坐在床边检查满